燕翩湖畔,晓英立在鹅卵石道上不远处,盯梢放风,不时被身后王妃那媚笑魅惑之声唤的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她就是一女子碰上王妃那勾人音貌都不禁想入非非,口干舌燥,甭论血气方刚的世子殿下了。
小楼亭下,入目之处尽是那炽热霏霏。
一双男女不知何时已然如胶似漆,痴缠在一块儿。
燕王妃手套随意落在朱红地面上,云髻高耸,紫色宫裙解到肩下,香肩莹润,如雾透花。
“旖儿,别伤着孩子了。”
“呵,嘴上说的好听,那你跟孩子抢什么饭碗?你就不怕以后饿着孩子?”
李卯道:“这不是没有吗...”
“哼,就你嘴皮子耍的利索。”
燕王妃面颊红润,眸光盈盈注视对面那近在咫尺,既恨得牙痒痒又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面庞,咬唇轻声哼唧。
而后余光忽而瞟见地上捎带过来的红结木盒,喘息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李卯搂抱丽人腰肢,放开孩子的饭碗,平缓呼吸道:“这不是怕空手来被人看出什么端倪,就想着捎些给孩子的东西,也是找个理由。”
说罢李卯一身牛劲儿,搂着丽人,轻呼间便起身拎起木盒抽去红绳,打开将盒子递到丽人脸前。
燕王妃差点没喘过来气,捋着发丝嗔怒瞪了李卯一眼后,理着云鬓随手挑出来一虎头鞋打量,挑眉漫不经心道:
“怎么,来偷吃饺子你这畜生还会害怕?”
“我可是记得,有京城的贵妇同我说你在那城郊的桃花庵,将那洛子峰三件孤品之一,价值连城的银凤钗送了一白衣飘飘的仙子,怎得到我这儿就成这些根本不缺的小玩意了?”
“叽叽喳喳说什么那女子相貌冠绝京城,身段一流,气质飘渺,生人勿近的,往那桃花树下一站,就是树上没桃花人眼里也都结满了桃花,合着都是眼里犯桃花了?”
李卯一本正经纠正道:“那是我的师长,教我几年功夫,并不是男女之情。”
甄旖盯着李卯神色揣摩良久,最后轻哼一声,道:“行,就算你过,本王妃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愚昧女子,你跟谁好我也管不着,也不会自作主张讨得某人不耐烦了去。”
李卯刚要舒一口气。
“那我问你,本王妃跟那女子相比,谁更漂亮?”
“你。”
李卯不会傻不愣登的在孕期的女人面前巴拉巴拉说一大通,什么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美,美要分出来的上下乃是浅薄目光的云云。
犹豫一秒,旖儿只怕都会不相信他所言。
当然他这话也不是什么昧着良心的话,对于他而言,师父或许更漂亮,但旖儿有孕,很大程度抹除之间差距。
甄旖面不改色,眉梢却挂起些微喜色,得到满意答复也不再深究,低头好奇将盒子中的一红线金质铃铛提在眼前问道:“这个?”
李卯吃着饭,支吾道:“给孩子戴的。”
甄旖红着面颊轻拍一下李卯脑袋,嗔道:“都多大了,快当爹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成何体统?”
不过转念一想这畜生确实小了她不少年岁,当即顿住口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眸光潋滟迷蒙看着那赞不绝口的混蛋。
而后狐媚眼眸盯着那金质铃铛一转,吃吃轻笑两声,伸出两条白嫩藕臂,缓缓便将红绳系在了天鹅脖颈上。
铃铛垂落于大开衣领之间。
当啷啷——
“李郎,你看奴家好看吗?”丽人流转妩媚,大黑眼影勾魂夺魄,尽显神秘高贵。
凝脂般玉手单拎一铃铛,轻轻在手中晃荡。
埋头苦读的李卯一愣,抬眸看去,只一瞬间便瞪直了眼睛。
“李郎~”
当啷啷——
守在湖畔的晓英听着耳畔那越来越快的“叮当”声,默默蹲下身子,埋低了头,看着湖水远处一对花鸳鸯掠过湖面,双宿双飞,抵死缠绵。
当啷啷——
当啷啷——
铃声经久不衰,不绝如缕,听的人直心痒痒。
话说王妃以前狠毒刻薄,碰见殿下后虽然有所改变,但是好像也没改变到哪儿去....
变得更加沉迷男色了....
以前在这儿伺候王妃和殿下的时候,俩人就是这般疯狂,废寝忘食的...
当时以为是王妃想要借机报复殿下,但后来就渐渐不对了,王妃是真陷进去了....
彻彻底底的....
都说欲望贪多嚼不烂,泛滥必嫌恶。
但要是再掺杂情意就又不一样了。
只怕每回皆是情到深处不可抑。
一而再,再而三便不可控了。
晓英回头看了眼被灌木丛遮掩的亭台,念及于此有些担心。
王妃您可悠着点吧...
小世子啥也没干就要被收拾一顿....
世子跟您都那么俊,小世子到时候出来鼻青脸肿的,那可怪谁....
风浪平息,金铃报喜,清冷园林之中,日头顶上苍穹,但忽而层云叠起,将那一轮大日吞没而入,临近正午天色却稍显昏暗。
小楼亭下,燕王妃以紫纱手套擦着白皙脖颈上细密香汗,不时端起一旁案板上的紫檀茶杯漱口,拧眉润着嗓子,一饮而尽后,眼神一眨不眨蹙眉疑惑盯着某个闭目养神,神清气爽的白衣公子。
“常人都言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为什么自那次你落入本王妃手心之后,次次你都这般精神,跟个没事人一样?”
“好像我才是你,你才是我似的。”
燕王妃用手轻抚一侧脸颊,掰了掰有些僵硬的下巴,眼神匪夷所思。
到底是怀孕时候,某人又壮,都不敢冒风险,到了后面便另辟蹊径。
不过她身子不能大动,便又打消了念头,只好喝茶。
可是就算喝了几大壶浓厚醇香的茶水,却也还是整治不了那威风畜生。
李卯摇摇手指,道:“我就是天赋异禀。”
“嗤,忘了那几天你怎么向本王妃求饶了?”燕王妃不紧不慢将肩头的宫裙扶正,低头系裙带,对此不屑一顾。
李卯轻笑一声,上下打量那曼妙窈窕,惬意回道:“那是我受了重伤罢了,做不得数。”
“那我倒还要说我还是怀孕着,也算不得数。”
“是是是,旖儿说的是。”
“今日私下见你一面后我便要应他们去萧家园林聚一聚,说是要帮我养胎,日后就是你想我也难见。”
李卯撇撇嘴没有肯定:“谁说的?那萧家园林我又不是没去过。”
而且萧家的贵妇他又不是没...
咳,何况只是去?
“也是,我都差点忘了你跟西苑贵妃认了关系。”
“我再多陪陪你,待午后我再走。”李卯起身走到丽人侧身,揽住那哪怕怀孕,却依然能透露出往昔磨人的水蛇腰。
燕王妃没有多言,缓缓将螓首靠在了李卯肩头,凭栏远眺。
“别忘了步颦香,你不行就找我,我帮你出主意,她要是给别的男人祸祸了,我还觉得挺可惜,不如就便宜了你。”
“唉。”
李卯为难道:“我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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