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堂维持着原本的样子,沈遥青还住在她原本的地方,隔着小花园肖姨娘的院落日常依旧有人打扫,一尘不染。
沈遥青裹着厚实的披风躺在软椅上,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发间的金玉缠丝簪映出一闪一闪的光亮。
披风下的小肚上放着暖炉,双手虚虚的搭着,指尖泛着健康的粉红,显然身子养的不错。
画之端了碗红糖水过来,在沈遥青背后垫了软枕,示意她把红糖水喝了。
沈遥青懒洋洋的伸出手,捧着热乎乎的红糖水喝的干干净净。
苍白的脸色有瞬间的好转,将碗一放又有气无力的窝了回去。
画之这才开口:“小姐,今日玉京好像来人了。”
沈遥青没应,她将自她去玉京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更加确信姨娘是被人害死的。
但凶手死了无从查起,那便只能从晚春堂查。
她确定姨娘这么多年都被人盯着,而那人就在晚春堂。
姨娘也知道被盯着,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伪装,做出一副争风吃醋不甘做小的姿态,为的就是让幕后的人放松警惕,伺机而动。
若非如此,凶手为何能轻而易举的越过沈家护卫潜入晚春堂,这里面即便有许多护卫被带去玉京的缘故,但这只是一小部分。
但在姨娘下葬的第二天,晚春堂所有伺候姨娘的人都被大夫人转卖了出去。
沈遥青明白大夫人的意思,这事得到此为止。
即便疑点重重,凶手既然死了,这事便结束了。
沈家不想横生事端。
沈遥青不甘心。
不甘心姨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她不过是个困于后宅的庶女。
“可知来的是谁?”
原以为沈遥青不会在意了,忽然这样问,画之眼底瞬间起了光彩。
好奇就行,不管要做什么,总比这样日日呆若的样子好。
“听闻是贵妃娘娘的侄子,宣德公府的小公爷。”
沈遥青颦眉,不应该是谢安吗?
玉京时长公主设宴促成,这里面少不得有太后娘娘的意思,既然有一为何这二却换了人?
画之见状顿了顿,又道:“还有谢小侯爷,两人一起来宣旨的。”
沈遥青了然点头,却没什么动作。
画之放心又不放心。
这个差事的确是谢安的,太后娘娘厚爱陛下也不好驳面子,贺彧听说后便直接进了宫,跟陛下讨了这个差事。
虽然是和谢安一起来的,但贺彧却是带着江觉早几日到了澶州。
修整闲逛了几日,今日才同他汇合一起来了沈府。
传的是陛下赐婚的圣旨。
早有先行官提前告知,所以沈老太爷难得从江流书院回府,带着全家人一同接了旨。
没有沈遥青。
贺彧扫了一圈没见着人,目光沉了沉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样一对比谢安就讨喜多了。
被请进去喝茶,贺彧借口参观一下,沈途便被沈父指派了出去。
“小公爷这边请。”
“嗯。”
沈府是书香世家,府内一草一木虽说不算贵重,但胜在雅致,有山水,有花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每一眼都是景致。
沈途见贺彧兴致缺缺,便道:“芳菲园的菊花开的甚好,小公爷可要去瞧瞧。”
贺彧垂着眼皮心不在焉,心情颇为烦躁。
“我自己走走,不用跟着了。”
沈途还没回答,贺彧便自顾自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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