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迹亥时半才回府。
复易将人扶到屋子里,正要吩咐人去端醒酒汤,蝉衣便捧着碗进来了。
“大公子,姑娘让我来给您送醒酒汤。”蝉衣笑着靠近,将醒酒汤递过去。
复易见状转身出去吩咐人烧热水。
蝉衣见沈迹听话的喝了,接过碗放在桌子上,倒了杯茶递过去:“大公子,喝杯茶清清口吧。”
沈迹依言去接,微微屈膝低头瞧着他的蝉衣却没有松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迹。
沈迹抬头,往日雅正的清肃的眼睛里含着水雾,似是不解。
蝉衣见状微微笑了一下,摸着不算很热的茶杯,反手浇在了自己胸口。
夏日的衣服本来就薄,她还特意穿了更清透的,被水一湿几乎什么都遮不住。
“哎呀,奴婢手笨不小心将茶水打翻了呢,大公子说可怎么办才好呀~”蝉衣矫揉做作的声音响起,沈迹喉结明显的动了一下。
蝉衣见状更是得意,挺起胸脯就要往沈迹身上贴。
沈迹大手一挥打掉蝉衣手中的茶杯,茶杯摔在门框上碎的噼里啪啦。
复易赶紧从外面进来,就见沈迹歪着头吐了出来。
他赶紧上前给沈迹拍背,一点没注意脸色惨白的蝉衣。
蝉衣有点吓傻了,但回过神后立刻做了反应,握着胸口转身就跑。
慌张回去的路上在心底祈祷希望沈迹看在沈遥青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回,她再也不敢了!
勾引主家,若是成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成,只有两个选择,打死或是发卖。
即便她是家生子,那也是签了卖身契的奴仆,生死还不是主家一句话的事。
这会她无比后悔,怎么就忽然脑子一抽生出这般愚蠢的主意来!
站在阴影里的画之看着蝉衣慌里慌张的进屋,等了一会才朝着沈遥青的卧房去。
“小姐,蝉衣回来了。”
画之在窗户边上敲了敲,轻声道。
沈遥青吓了一跳。
这几日她关灯及早,睡得也早,倒是不清楚贺彧是来了还是没来。
画之忽然来这样一下,她多少有点不习惯。
“知道了,休息去吧。”
画之应了声便退下了。
沈遥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明日便是端阳节了。
第二日沈遥青早早便起了。
让她意外的是,蝉衣竟然主动承认了昨晚的罪行,恳求沈遥青从轻发落。
虽然她认罪时是避着人的。
蝉衣聪明,但不多。
知道这事瞒不过去,与其被沈迹拆穿,不如主动承认,还能求得几分原谅。
“既如此,便罚三十板子吧。”
蝉衣吓得一抖,但还是磕头跪谢。
“谢姑娘开恩!”
新来的这一批下人们来了这么久,第一次见霞琦院惩戒下人。
蝉衣被按在长凳上,两个侍从举着板子开打。
沈家的板子与其他人家需双手持用的板子不同,有些类似于书院老师教训学子用的戒尺,但却比戒尺要长,要宽。
单手可拿起,挥下,刑罚不重,主要起到惩戒的作用,以免下次再犯。
画之:“蝉衣侍奉不周摔碎了主家的茶杯,今罚三十板,以作惩戒。”
“打。”
蝉衣嘴里塞了布巾,一声都叫不出来,一时间庭院内只有板子打在肉上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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