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彧点了点头。
“最重要的是,玉京这些年并没有异军突起的商户,这位东家十几年便包揽工部各大项目,说一句富甲一方也不为过,偏偏不显山不露水,倒是显得可疑了。”
“冯骥做了十几年的工部尚书,若是从头查起得些时日,本想着等查清楚了再同你说的。”
这个线索很重要。
目前事关冯骥的所有线索沈遥青都不想放过。
肖家的事情过去多年,突破口在鹿鸣山山匪身上,雍州那边又迟迟没有动静,沈遥青心中着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若是这一条路走不通,便只能寄希望于捅破冯骥换子之事;
长公主能看清冯骥为人与之彻底闹蹦,最好能告他一个欺骗皇室,毒杀亲子,让陛下严惩冯骥,最好是将他凌迟处死!
可若是长公主念及旧情,又或是皇室颜面不肯处置,沈遥青亦是无法。
所以若是能够从工部下手,抓住冯骥的把柄,最好是死罪的那一种,便是最保险的。
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那便是毁了谢安。
冯骥既然做出了换子的事,必然是对谢安报以重大的希望,若是将他的希望变为绝望,绝对是对冯骥最大的报复。
但沈遥青不能这么做。
除了谢安,便钱、权、名声。
这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他这个驸马的身份,这个身份一旦坐空,他一旦被长公主厌弃,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失去的将不仅仅是名声。
换子之事她是必然要拆穿的!
贺彧在沈府等沈遥青,长公主也在等谢安。
只是谢安在望兰山庄留了一阵,回到长公主府时已是晚霞漫天。
谢安想了想还是直接去见了长公主。
“母亲,近几日便去童府提亲吧。”
长公主一愣,问:“你决定了?”
谢安笑的有些苦涩,但眼神却很坚定。
“是,我想明白了,日后定然好生待童大姑娘,相敬如宾。”
长公主有些心疼的看着他,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被发现前是和谁在一起的?沈遥青?”
谢安摇了摇头:“母亲不要再问了,这个决定对谁都好。”
长公主当然清楚。
童晚意需要一个交代,谢安也应当承担他的责任,可她的子丞明明也是受害者。
长公主心疼不已,却也说不出任何劝慰的话。
待冯骥下衙回来,长公主便与不日要娶童府提亲的消息告诉了冯骥。
冯骥面色微愣,随后道“可问过童家大姑娘的意见?”
长公主道:“这种事情既然发生了又何须再问?”
冯骥握着长公主的手拉着她坐下,柔声道:“我只是觉得此事既然非子丞自愿,怕是也非童大姑娘自愿,若她心中有心仪之人不愿意嫁给子丞,我们这般岂不是逼人太甚。”
长公主颦眉,知晓冯骥说的有道理,但一个女子失去了贞洁,当真还有选择吗?
冯骥见长公主沉默,又道:“殿下也是女子,女子的意愿也很重要。”
长公主紧了紧被冯骥握着的手,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温柔。
“好。”
问礼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还是这般风清雅正,为别人着想。
时隔几日,童晚意的神色依旧不太好。
丫鬟秋心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张口劝,毕竟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即便谢安是童晚意的意中人。
她忧心的拿着请帖走过去,低声道:“小姐,谢小侯爷邀您到揽风茶馆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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