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掷地有声的反问,让谢安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心中反复思量着冯骥的话,无数种思绪在他的脑海中交织,最后只得轻叹。
“父亲,是我错了。”
他没有证据,冲动质问也是被童晚意的死刺激到了。
他总觉得生辰宴和童晚意的死有关系,就如他和沈遥青所言,与之有关的除了他的父母,他实在也想不出其他。
这才有现在的场景。
冯骥看着颓废自责的谢安,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
“子丞,不是你的错。”他的手搭在谢安肩上,无声的给予他力量,眸底却藏着许多谢安看不懂的东西。
童晚意的死最后还是被定性为意外。
车夫被甩下去只是受了伤,据他描述马的确是忽然发作。
就大理寺的查处结果来看,马匹身上除了一道致命伤,还有摔倒磕碰的浅伤,并不存在会导致它发疯的其他伤口。
就算所有人都怀疑不是意外,却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凶手做了万全的计划。
能使马儿疯狂的药物有许多,若是沈遥青,她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马匹可以失控,但对方如何能确定童晚意必死呢。
还有那个地点,距离百草堂那么近。
童晚意若是受伤,第一时间就会被送到百草堂救治……
等等。
沈遥青面色一变,若是百草堂才是凶手的杀招,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大理寺应该有问询的卷宗。”沈遥青道。
画之:“但现在童大姑娘没了,什么情况还不是凭大夫一张嘴说,大理寺办案严谨,定是会找太医核实的。”
沈遥青点了点头,画之说的有理。
但这是目前童晚意事件中最有可能找到凶手的突破口了。
“不过还可以验尸。”画之继续道。
经过验骨一事,画之对仵作这个行业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对此万分有兴趣。
沈遥青摇头:“童家不会愿意的。”
这种程度的验尸绝对要开膛破肚,在贺彧的坚持下请了女仵作稍稍查验已经是童家能退让的极限了。
不过沈遥青也不气馁。
这事对贺彧来说是心结,既然有了怀疑对象,那盯着就是了,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童晚意的葬礼。
沈遥青是随沈遥雪一起去的。
怀王府与童家中间夹着一个贺家,关系自然不错。
她一身素衣跟随着同样素衣淡容的沈遥雪,一脚踏入充满饿了悲戚的童府。
满目雪白。
哭声不绝于耳。
哀伤的情绪充斥其中,让人不自觉的情绪便低落下来。
童夫人守着童晚意一步不肯离开,宣德公夫人在一旁陪着,身边也站了几位满脸戚容的夫人姑娘。
这种场合便是以往不对付的,也要说两句安慰的话。
何况能留下来的,都是和童府关系比较好的。
沈遥雪也上前去了。
沈遥青紧随其后,她身份低说不上什么,就站在角落里看着这场庄严有序的葬礼。
呜咽的风声吹进灵堂,撩起她素色的衣摆,轻慢的动作与周围的肃穆氛围融为一体,
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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