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贺彧在童府大闹了一场,扬言若是不让童晚意进祖坟,那便立文书将童晚意过继给宣德公府,进宣德公府的祖坟!
童家族老无法,气晕了好几个最后实在是拗不过只得同意。
众人的都以为会下雨,却一直到晚上厚厚的黑云层也没散去,雨也没下来。
沈遥青端着茶坐在院子里,仰头瞧着黑压压的云层,烛光下的脸庞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画之在一旁守着,安静的陪着她。
画之知道沈遥青这些天心情不好,很少留她一个人待着。
她也知道缘由。
童晚意的死让她想起了肖姨娘。
画之自小跟着沈遥青一起长大,沈遥青什么心思她一清二楚。
这两年除了肖姨娘去世的那两个月,沈遥青很少再提起肖姨娘了。
在澶州时,即便是去肖姨娘的院子,她面上也瞧不出伤心来。
但她去的时候从不让人跟着。
肖姨娘的院子下人们每日都打扫的干干净净,除开这些时候,便不会有人进去了。
只有沈遥青。
三五日便要去一次。
一待就是小半日。
画之其实是有些感谢贺彧的。
贺彧在童晚意的事件上就跟当初沈遥青在肖姨娘的事情上是一样的。
自责,懊悔,痛苦不已。
这种情绪只有善良的人才会有。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却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假设一些有的没的。
除了让自己更加痛苦之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沈遥青才会将压抑了两年的情绪释放出来。
不管是为了安慰贺彧也好,还是自己积攒到如今,终于有了个突破口宣泄出来,对沈遥青来说都是好事。
画之不敢触碰,怕沈遥青伤心却还忍着,她也不忍心去戳这个痛点。
但沈遥青自己说出来就不一样。
一件东西,从内部往外撕裂生出的生命,从外部打破则是要命。
如今这般虽说要颓废悲伤一阵子,总比一直压着最后被从外部捅破来的好。
画之想着,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有些陌生,但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明显。
她看过去,就见贺彧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子里,正往这边来。
画之看了看依旧在发呆的沈遥青,起身悄悄地退了下去。
直到贺彧坐在了画之的位置,沈遥青依旧没有回神。
贺彧仰头看着她看着的那片夜空,亦是沉默不语。
“阿嚏!”
沈遥青吓得一哆嗦。
回神循声看过去,就见贺彧红着鼻头泪眼模糊。
“病了?”沈遥青拉过他的手,手指搭在他的脉上。
贺彧嘟囔着:“没事……”
“发热了?”沈遥青抬手用手背去测他的额头。
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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