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书在南城外的岭下镇遇刺重伤,没能在第一时间进京。
冯骥知晓后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让张巧书活着进京。
他被掌柜的几个消息搅的心神不宁,原以为很快就会再有消息,但在一千两事件后,已经五日了,再没有消息传来。
原本就佯装镇定的冯骥这两日越发烦躁,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在长公主面前晃悠,但仅有的几面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目送冯骥去了书房,长公主担忧的对张嬷嬷道:“明日你去打听一下,看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总觉得驸马情绪不太好。”
张嬷嬷从柳无意那里得知了些消息,虽然不清楚缘由,但如今看冯骥的确是被逼的紧的了样子,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暴露了。
张嬷嬷便劝道:“许是公子的病一直不好,所以驸马担心了。”
未免长公主担心,她又道:“太医也说了公子休养休养就好了,今日瞧着脸色也比往日好多了。”
长公主是每日都要去看一看的,只是谢安心中有事无心多说,这边张嬷嬷又劝长公主多给谢安空间时间,所以也仅仅是见上一面而已,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长公主想起谢安的模样,便有些伤感。
“子丞不知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也只说没事。”
张嬷嬷笑着道:“年轻人的心思咱们倒是不懂了,不过想想也就想开了。”
“对了,今日大理寺呈上来了顺德山庄的进度文书,殿下要瞧一瞧吗?”
长公主闲着也是闲着,便点了点头。
顺德山庄的事情她也想知道究竟。
当然最想知道的还是方若娴的下落。
方若娴好歹是武昌侯府的嫡女,在顺德山庄失踪,长公主府是有些许责任的。
这也是长公主将顺德山庄全权开放给大理寺配合调查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则是……
文书呈上来,长公主接过来。
“暗道的事查的如何了?”长公主主要指的是炸了福临院的人。
只是牵扯暗道,下意识便这样说了出来。
张嬷嬷看着长公主仔细的看着文书,瞧着她的神色道:“依照驸马的说法,大理寺进行了排查,发现暗道出口和入口处被封上了;
对不上驸马一开始的口述,后来去询问,驸马则说是许久不用怕生出蛇虫鼠蚁,这便找人封了出入口;
只是浅封,若是迫不得已用上,也能及时凿开。”
长公主点了点头。
见长公主未起疑,张嬷嬷神色暗了暗,她又道:“此事便搁置了,后来我去的时候,好似听人说,大理寺的人去查了之前修葺顺德山庄的工坊,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个暗道,其中有十几个负责主院修葺的,都死了。”
长公主神色一顿,转头看向张嬷嬷。
“什么叫都死了?”
张嬷嬷:“有的是意外,有的是病死了,总之几年之内便都没了。”
长公主神思转动,铺捉到一丝不对劲。
“此事驸马可知?”
张嬷嬷摇了摇头:“未曾告知驸马,不知他是否知晓。”
长公主压了压手中的文书,道:“驸马繁忙,便不要拿这些事惊扰他了。”
张嬷嬷见长公主如此,为不可见的松了口气:“是。”
长公主垂眸看向手中的东西,又道:“方若娴放火之事毋庸置疑,但顺德山庄仆从众多,仅凭她的四个丫鬟做不到如此天衣无缝,这件事大理寺可有说什么?”
张嬷嬷摇了摇头。
“大理寺此次重点查的是方若娴失踪之事,顺德山庄被翻了个遍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方若娴,对于已经定性的事情,没有过多的去追查。”
长公主也没抱希望,毕竟文书里提都没提。
“时日已久,怕是也不好查了。”
张嬷嬷道:“驸马许也是有此担忧,将顺德山庄一些人发卖了出去,只留了些家生子在。”
长公主带着珠玉戒指的手指缓缓抚上文书,轻轻地道:“他倒是周到。”
今日逢五,是休沐日。
冯骥一早和长公主说了话便进了书房。
冬日里门窗都封的严实,他一人在里面焦躁的情绪半点不遮掩,想到恼怒之处想要砸东西发泄一下,又怕引起长公主的注意,只得忍了。
好不容易劝自己不着急,急的是那个账房先生,才将躁怒之气压了下去。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仆从的声音。
“公子。”
谢安没说话,只是掀开帘子自顾自的走了进来。
冯骥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收敛,只能连忙转身朝屏风里走去。
谢安看着冯骥的背影,一向柔和的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阴鸷。
他跟了上去。
冯骥看不到谢安的表情,见他过来寻他又不开口,又想起因为他的婚事的几番折腾,怒气一下又上来了。
他绷着脸严肃的问:“不好生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还嫌自己身体不够差吗?”
转身时对上谢安隐约显出不对劲的表情,心底突了一下。
他知道谢安很聪明。
从小就是如此。
只是他一门心思在花花草草上面,有长公主嫡子的身份在,他自然是能够过自己喜欢的日子,即便不喜钻营,不喜朝堂,待他玩够了,凭借身份也能够在朝堂有一个不错的职位,娶一位名门贵女。
如之前十几年这般,冯骥自然愿意纵着他,可今时不同往日,谢安享受了这么多年,也该为他做点什么了。
所以他对于逼迫谢安娶陈淑仪半点愧疚都没有。
这是谢安该做的。
谢安对上冯骥责备的眼睛,语气冰冷的问:“是你做的。”
冯骥皱眉。
谢安:“童晚意是你杀的,只因为我要娶她,你不想让我娶她,所以你就杀了童晚意;
你想让我娶陈淑仪,揽风茶馆的事也是你做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娶谁对你来说重要吗?”
冯骥看谢安这个状态,并不想承认:“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病了一场脑子也糊涂了?”
谢安见他不承认,忽然笑了一下,一字一顿的道:“我不会娶陈淑仪的,死都不会。”
冯骥被他这句话点炸了,两步上前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
他弯腰揪住谢安的衣襟,宛如恶鬼般怒瞪着他:“你以为你可以做主?你是不是觉得沈遥青活的时日太长,想她早点下地狱?”
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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