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我斯笑,“导游可不赚钱!没有底薪只拿提成,每条线路提点不一样,不赌团只有导服,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他说的是凤城周边一日游,东线、西线、北线和华山线,新人地狱级难度,对导游推销能力要求极强,没有经验控不住团。
全靠推自费,车销土特产和进店购物,说白了像赌博,带的好收入确实很可观。
一听这话,蔡青时双臂抱胸,眼皮一掀瞪他。
新手入行一般带纯玩团,购物团新手容易炸团,严我斯故意说反话,明显想劝退。
“佳途云策不是正规大公司嘛,排什么团我听计调的。”
“……”
好一个听计调的。
闻话,蔡青时和严我斯对视。
她倒是不正面回答。
“中途转岗不合规矩,何况你本身就是违规进来的,怎么心里没点数呢?”
余欢喜压根不怵,“规矩是人定的,合不合它又不会说,您何必反复提。”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转岗?”严我斯耐着性子。
余欢喜感觉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不是我凭什么,是你能不能。”
“……”
严我斯又揉耳屏。
她为什么总不按常理回答问题。
“Ching姐,我可以先实习,或者其他什么,导游助理也可以,只要不做客服,只要能出去上团。”
客服朝九晚五,不耽误她下班接碎活,四舍五入就是比平时少赚点。
可肩上突然莫名其妙多了20万外债,搞钱欲望更盛,坐班无异于死路一条。
严我斯纳闷,“你就那么想出去?”
“想。”
“……”
他一噎。
余欢喜为什么总是能精准地跳过他话里每一个坑点。
谈话接近尾声。
严我斯征求蔡青时意见,“你的人。”
言下之意是你定。
蔡青时一笑,“你是综合管理部经理。”
潜台词是所有人事调动由你负责。
“……”
严我斯心知肚明。
基层员工调动根本无需翁曾源审批,也不需要他出面,由业务部总经理全权负责。
蔡青时故意把皮球踢给他,无非是公司总经理争夺战,又借机逼他表态站队。
眼下,曾爷已经从北京回来了,集团综管群消息,据说还带来了总部最新指示。
非常时期,他可不想为爱上头。
“原则上不行。”严我斯钻语言空子。
“……”
蔡青时听懂,抿嘴戏谑一笑,示意余欢喜,“你先回去吧。”
余欢喜眼观六路。
闻话,没多说没多留,识趣带上门出去。
—
等余欢喜绕到外头,蔡青时调整电雾玻璃开关,视线霎时透明。
严我斯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忽而正色,“咱还是说正事。”
“曾爷昨天从东京直飞凤城,明天来上班,我提前跟你打声招呼。”他道。
翁曾源特意去日本没必要瞒她,何况,护照还是Ching派人送北京去的。
“什么?”蔡青时等他说后半句。
“带来了总部最新的工作安排。”
蔡青时抬颔,“说呀!”
磨叽个屁。
“……”
四目相对。
严我斯败下阵来,苦笑解释,“点到为止,我不能再多说,多说就违规了。”
蔡青时哂笑,白他一眼冷嗤。
吃了吐。
严我斯深呼吸。
他喜欢蔡青时不假,可也不会拿前途开玩笑。
这几年多方讨好翁曾源,唯他马首是瞻,就想靠他引荐去总部,再往前进一步。
各方势力本就在揣测北上结果,如果被曾爷知道从他嘴里泄露,就是他不懂事。
是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严我斯无比清醒。
端谁碗,服谁管。
“看着吧,佳途云策要变天了。”他心里惴惴不安,却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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