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沉默。
轿厢门开,邓桃李走在后头,手掌轻抚小腹,视线紧随张黄和,若有所思。
—
同一时刻,ZoeCure私人会所。
常朵儿院里锁好车,推门进来,前台恭敬打招呼,“常总好。”
“高总来了吗?”
“没有,高总说下午有事,不过来。”
闻话,常朵儿挑眉,纳闷但没多想,夹着包走到里间老板房,从内锁好门。
她掏出手机,垂眸思量几秒,拨通高敏电话。
“我表哥回复了。”常朵儿开门见山。
“……”
高敏莫名紧张,握着手机不敢呼吸。
她上午来会所查看监控,看到了拿着庄继昌那张卡的“余小姐”。
心里烦,提前回了家。
“余小姐是庄继昌公司的导游,入职没多久,前段时间,凤城有个导游配合抓捕犯罪嫌疑人的,就是她!”
“我看新闻了,她长得倒挺好看的。”常朵儿补充。
高敏心不在焉,“什么?”
四年前高家兄妹互撕,本地头条轮番八卦,娱乐至死,那之后,她就再不看新闻。
“现在的小姑娘啊,为上位不择手段。”常朵儿莞尔。
“……”高敏沉默。
“阿min,”常朵儿轻唤,“还好吗?”
高敏思绪纷乱,低应一声。
觉察到闺蜜情绪变化,常朵儿及时收声,“具体的我发文件给你,看完要是想了解别的,我再打听。”
“先不说了。”听出话里有话,高敏惆怅,着急看资料。
常朵儿挂线,随后发来一个pdf。
以人名命名的文件,标注着具体日期,柴乐律师行事作风一看就很pro。
高敏深呼吸,点开文件。
不得不说内容详尽,事无巨细,可她刚扫视一眼,就悻然摔了手机。
她一直相信,一段关系结束,并不代表感情终结。
三年。
还以为他和她一样原地等待。
高敏瘫坐沙发。
蓝牙音箱飘出熟悉旋律。
“保持单身/忍不住又沉沦/兜着圈子来去有时苦等/人的一生/感情是旋转门……”
达尔文。
—
落日余晖。
搬完家,累得腰疼,余欢喜没来得及洗手,一屁股墩在床尾猛喘。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逐渐接受不了花团锦簇,转而更喜欢柔和的纯色。
前房客贴了整四面墙的塑料墙纸,超大卡通,看得她头疼,足足撕了俩小时。
两室一厅的次卧,单人床和小衣柜,放眼望去再无一物。
真就是睡觉。
西晒,夕阳长驱直入,明晃晃地刺眼。
手一拉窗帘,空气中满是浮灰,呛得她打个了喷嚏,踩着窗台卸下挂钩帘布。
便宜就行。
余欢喜给彬姐发消息表达感谢。
这时,内网邮件提示,组织架构变更。
导游部经理。
“……”
刷新,切出去再进来,文字不变,余欢喜一颗心七上八下,惊讶不已。
想想年初张黄和为升计调经理,波折重重不说,最终折戟沉沙。
她对“经理”心有余悸。
冷静半晌,余欢喜直接问庄继昌:【导游经理还能带团吗?】
没错,她更关心切实利益。
五月连续套团,购物店提成30%,除去车销给司机的10%,工资税前1万8,还是在她300块一天的导服基础上。
带团,可比在办公室吹空调过瘾。
如果导游经理不能带团,谁爱当谁当!
庄继昌秒回:【等下去找严我斯,他告诉你具体工作内容。】
余欢喜:“……”
【我下午请假了。】
庄继昌:“……”
她半点不吃亏,永远算得那么尽,究竟跟谁学的。
【请假干什么?】
庄继昌明知故问,搬家为什么不叫他,搬哪里去为什么不汇报。
真是服了。
既然是纯粹工作关系,余欢喜回他:【庄总,您属实管得宽了点。】
“……”
庄继昌一脸黑线,【我想我有权利清楚你为什么不在岗!】
你有个屁权利。
忽冷忽热,回复凶巴巴,余欢喜怄得岔气,兜头在房间转了两圈。
倏地。
她嘴角勾起一丝戏谑,惜字如金:【相亲。】
见招拆招,跟您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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