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欢喜不露痕迹觑他。
“看什么?”庄继昌问,垂眸神色如常。
余欢喜吻他嘴角,“我男朋友真帅。”
庄继昌:“……”
他宠溺揉搓她脸颊,闭眼回吻。
余欢喜睁着眼。
心头莫名蒙上一层阴影。
庄继昌一手紧覆她后腰,向前一带,下身相贴,掌心温度透过轻薄真丝传递。
余欢喜抱紧。
“怎么了?”他问。
余欢喜拽着领带,撒娇嘤咛,“喝上头了,我不想走,你背我好不好。”
庄继昌:“……”
“来嘛,来嘛,背我回去。”
领带被她扯得箍住他后颈。
庄继昌深呼一口气,强忍笑意,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含蓄示意。
裙子。
“……”余欢喜唇角压成一条线。
猝不及防。
庄继昌脱掉西装外套,就手扔她怀里,大臂施力打横将她抱起。
余欢喜挂他身上。
谁还梦寐以求真爱和自由。
快乐,只争朝夕。
—
翌日下午有团,三晚四天,余欢喜去高铁站接客人,照旧与老张搭档。
七月凤城,户外正午直逼四十五度。
连续几天高强度讲解。
最后一天。
余欢喜有点中暑,司陪餐端来一碗臊子面,又油又腻,吃两口直恶心。
她脸色发白,出发送站前,老张摸出半盒藿香正气水,吹掉表面浮灰,递给她。
“中暑喝一瓶立马精神!”
老式塑料柱包装。
余欢喜龇牙使劲一咬,捏着鼻子,攥拳一把挤进嗓子眼。
腥辣直冲脑门。
烧喉咙。
余欢喜表情管理刹那失控,嘶哈找水喝,老张连忙摁下她,“不能喝水!”
对冲药效。
考斯特三环飞驰。
—
不一会,余欢喜全身发烫出汗,背靠导游位,喃喃:“我怎么觉得像喝了假酒?”
全车十来个客人哄堂大笑。
又是给她科普药效,又是教她怎么忍耐,车里气氛一下子愉悦不少。
“又麻又苦才提神!”
“我们小时候经常喝,不说治大病,小毛病基本喝一支两支就解决了!”
“晕车喝这个一下就好!”
“……”
客人三言两语叽叽喳喳。
—
余欢喜觉得脸颊滚烫。
佳途云策有规定,高铁送站必须送到安检口,否则按SOP要求扣分,内部通报。
勉强撑到一行人悉数进站。
忽地,她胃里翻江倒海。
来不及去洗手间,就近躲进广场花坛,扶膝弯腰一阵狂吐。
—
整整十分钟。
余欢喜灌下两瓶500矿泉水,呕出一丝黄绿色胆汁,眼底充血,腿脚虚浮无力。
老张一脸后悔,“欢喜,是叔不好,叔没注意那药过期了。”
??
晴天霹雳。
“过期得一年多了。”
“……”
“就……叔没注意看……”
“……没事,喝不死。”余欢喜摇手安慰。
“不然咱去医院吧。”
“不用。”
“那回家!让你黄阿姨给你弄点粥喝。”
“……不用。”
“欢喜,你千万别跟叔客气,叔当你是儿媳妇,还等你叫声爸呢!”
“……”
这话一出,余欢喜陷入纠结。
张黄和这货居然还没告诉他爸妈实情。
她才不想做恶人。
“叔,我真没事,你送我回去就行。”余欢喜强打精神,避重就轻。
老张听出潜台词,不再坚持,“那你眯一会,到家我叫你。”
余欢喜应下。
—
车子迎着夕阳穿行。
老张叫醒她。
余欢喜有点懵。
她没说搬家,考斯特正停在车行门口。
怕露馅,余欢喜蹿下车,咬紧牙关勉力死撑,目送老张离开。
乍冷乍热交替,一时虚汗直冒,头晕又想吐。
热浪滚滚。
便利店门口台阶,余欢喜一屁股坐下,怀里抱着包,背对风口蹭空调。
要不要给庄继昌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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