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子墨出府,给他点教训。另外找些温补心脉的药材,煎好送来。”
顾寒舟面色一凛,眼中更是散发着寒意。
暗影闻言一愣,还是点头称是,悄悄隐去了身影。
不过半个时辰,顾寒舟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回到了秦晚吟床头。
秦晚吟虽说陷入昏迷,可人还没彻底失去意识,只不过迷迷糊糊,不甚清醒。
她只觉被灌了一碗又一碗汤药,又隐约觉得身旁有人说着什么。
那股神秘紫气若隐若现,修复细小的经脉还好,可对于心脉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
秦晚吟感受着紫气快要耗尽,下意识抓住那宽厚的手掌,一下就放在了心口上。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一声呼唤。
“姐姐。”
这是顾寒舟的声音。
等秦晚吟睁开眼,便看见顾寒舟一改冷脸,竟是罕见地脸红了。
她恍惚了半天,这才察觉不妥,松开了手掌:“你怎么在这?”
顾寒舟不动声色地收回左手,轻咳一声道:“你离开饭厅便昏了过去,西苑你一个人住,哪有人伺候你。”
秦晚吟淡淡应了声:“辛苦你了。”
两人一问一答间,她的状态已经是大为好转。
秦晚吟心里清楚,想必顾寒舟从她昏迷的时候,就一直守在她身边。
顾寒舟见她已经清醒,轻声道:“记得喝药,我一会让人送来。”
秦晚吟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药碗上:“这次多谢了。”
顾寒舟没有说法,便转身离开。只是秦晚吟怎么都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古怪。
等房间没人之后,她便起身盘腿调息。
对于这次的莽撞之举,秦晚吟并没有后悔,反而心里轻松了不少。
修仙之人最怕劫数和因果,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斩情灭欲。
既然成了这侯府千金,那么也就得承担原身因果,倘若一味规避,再次飞升之时,那才是大祸临头。
眼下了结这桩因果,也算是解开了心中芥蒂。
不过,想着那秦子墨不靠谱的德行,秦晚吟便有些担忧,这事到底会不会出乱子。
侯府书房内,秦子墨拍桌而起,一巴掌便打在了管家脸上。
管家不敢闪躲,哭丧着脸求饶起来:“小侯爷,这事小的确实用心了,哪承想这人还能跟丢了?”
一听这个,秦子墨更来气了:“怎么?符纸的事情刚有下落,这人还能跟丢了?你手下的人干什么吃的?怎么那么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管家吓了一跳,辩解道:“小侯爷,咱们侯府守备森严,一定是府里有人装神弄鬼啊!”
秦子墨本来对鬼神之说并不相信,可之前秦晚吟救人的时候,不得不让他相信,有些东西的确是眼见为实。可要说这侯府有鬼怪,他还是难以置信。
他看着管家怒道:“我是来听你解释的吗?我爹身上被人贴了符纸,那东西可是要命的玩意儿!万一这东西还有呢?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管家被斥责得没了话,连忙带着人去四处搜查。
等管家离开后,秦子墨这才瘫坐在椅子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他对那借命符如此上心,一半是为了秦镇北,而另一半则是担心自己的小命。
倘若那邪修真要动手除掉秦家,那么秦子墨这个侯府嫡子,又怎么能逃得了?
翌日一早,秦子墨刚用完早膳,便听见角落有下人说着悄悄话。
本来他没当回事,可听见鬼怪两字,顿时吓了一跳。
秦子墨当即抓住一个小厮,厉声道:“你这贱婢是吃了狗胆不成?竟然敢造谣生事,侯府什么时候有鬼了?”
小厮吓得浑身颤抖,赶紧跪在地上求饶:“小侯爷,我错了。”
秦子墨眸子一转,狐疑道:“你说那鬼怪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被吓破了胆,话说得颠三倒四,还把之前贪墨府里的二两银子,都说了出来。
秦子墨听得心烦,抓起他的领子,神色不耐:“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我问你哪来的鬼怪,说不清楚你就滚出府去!”
小厮差点哭出来,颤抖道:“打更的老李昨晚碰见鬼怪,现在还吓得没法下床呢。”
秦子墨一听这话,丢下小厮道:“让管家来书房见我。”
不一会工夫,他看着书案前的管家,不悦道:“府里出了鬼怪,你怎么不说?”
管家为难道:“小侯爷,这事八字还没一撇,都是下人们之间瞎传的,我哪里敢惊动您啊。”
秦子墨一拍桌子,怒道:“什么时候府里轮到你做主了?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管家一缩脖子,赶忙道:“昨晚老李打更时,在西苑附近碰见几团黑影,而且还能口吐人言。今天找我请了假,说是发烧了。”
秦子墨瞪了一眼,他又继续道:“小侯爷,老李说那人说话特别像周三,还说让他帮忙申冤。”
“周三?”
秦子墨迟疑了一阵,有些不相信。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前脚他追查借命符的线索,最有嫌疑的周三就失踪了。
现在府里传出了闹鬼的传闻,偏偏又和周三有关。而且这位置还十分敏感,有关发生在西苑。
难道这事和秦晚吟有关?
正在他纠结之际,秦婉柔的声音,从外边响起:“哥哥,我能进来吗?”
秦子墨看了眼管家,摆手道:“这事先不要声张,以免坏了侯府的名声。”
秦婉柔进来时,看着匆忙离去的管家,小心翼翼道:“哥,你听说府上闹鬼了吗?”
“你也知道了?”秦子墨疑惑道:“这事都传到你那去了?爹和娘知道吗?”
秦婉柔却是无奈道:“这事早都传遍了,听说那鬼怪就在西苑出现,他们都是说秦晚吟做的。我和父亲解释过了,可他不听,非得要把姐姐叫去问话。”
秦子墨听到这话,不由得有些为难。自打秦镇北醒来之后,得知有人要害他,就变得疑神疑鬼。可人毕竟是秦晚吟救的,而且他还险些耽搁了正事。
他看着秦婉柔,有些局促道:“妹妹,这次秦晚吟救了爹,咱们因为这种事审问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
秦婉柔叹气道:“要不您去和爹亲口说说,反正我是没办法了。”
秦子墨生怕引火烧身,转头吩咐道:“来人,去西苑知会一声,让秦晚吟去前厅,就说我爹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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