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散朝。
牧青白就走了。
当庭脱下了官服。
叠好,放下。
将獬豸冠放在官服上。
如此有伤风化的举动,却没有一人呵斥。
因为在所有人眼里,牧青白疯了。
当然,也因为在某些人眼里,牧青白是个死人了。
但那句【无非就是臣一人死,而活天下万民】。
仿佛洪钟大吕一般,回荡在朝堂之上。
久久仍有回音激荡!
牧青白换上了早就带好的衣裳,然后转身愉快的离开。
这下终于没有人拦着自己了!
无论如何。
这次是死定了。
女帝若是答应将赈灾任务给他,那他就是走在了一条辉煌的死路上。
若不答应,那他就有正当理由辞官,以一个平头百姓的身份离开京城。
那也是一条康庄死路!
太棒了!
牧青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哈哈!”
笑声传进了大殿之内。
仿佛是铜锣惊敲,众人如梦初醒般看向殿外。
殷云澜感觉这笑声无比刺耳,就好像是在嘲弄她这个女帝昏庸无能一般。
殷云澜倏地站起,一言不发便往殿后走去。
众臣面面相觑。
只留得太监慌忙一声唱喏:“退朝!”
……
牧青白一身布衣走出皇城。
虎子下巴都快掉了:“牧公子!你的官服呢?”
“脱了。”
“脱了?”
“走吧!”
虎子驾得很慢。
这个时代的马车没有减震系统,木质的轮毂碾在石板路上,车厢里颠簸得很。
牧青白没一会儿就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了。
回到白府后。
虎子有些惊慌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牧,牧公子!”
牧青白掀开窗帘一看,就看到大门口,殷秋白面无表情,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小姐。”
虎子绷紧了身子,有些害怕。
他还从未见过殷秋白这幅模样,甚至于连她周身的空气都要凝结成霜了似的。
“牧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殷秋白拿出一道圣旨,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牧青白下了车,有些意外:“传旨的队伍腿脚挺快啊。”
殷秋白气急:“牧公子可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吗?”
“知道。”牧青白伸手就去拿取圣旨。
殷秋白连忙往旁边一躲,再次劝说道:“牧公子,传旨的公公说了,若你改变主意,这圣旨可以送回皇城!”
改变主意?
开什么玩笑!
我费了多大劲儿呐!
“我不,把圣旨给我。”
“陛下已经恩准你的谏言,此事还会委派其他人去,此事不是非你不可!”
殷秋白说着说着,突然冷静下来,将圣旨放在身后,轻叹息道:
“牧公子一定是疯病犯了。”
牧青白大惊:“不是,我没疯啊!”
殷秋白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摇摇头说道:
“是我的疏忽,忘了牧公子不能受刺激!你们把牧公子送回房里休息,待他平静下来……”
两个家仆立马上前架住了牧青白。
牧青白挣扎了两下,悲哀的发现这俩人的胳膊跟铁钳一样牢固。
于是急忙喊道:“白姑娘,你冷静!听我说,误会了!我没有疯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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