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手令?
这可是仅次于圣旨的存在。
为首的太监脸色一变,又赶忙道:“别信他,一个小小浣衣局的贱婢也能接触到将军府的手令?真是笑话!”
“呵呵,咱家现在就要去向陛下与老祖宗禀报,信不信由你。”
说完,小太监脸嘴边的血也不擦了,拔腿就走。
见状,为首的太监大惊失色,双腿一软,赶忙爬到了小太监的脚边,一边掌掴自己一边哭喊道:
“韦公公饶命,韦公公饶命啊!小的狗眼不识泰山,您别跟小的计较,您就当小的是一个屁……”
小太监不屑的瞧了一眼他,此人从前一直是他目不可及的高度,现在却跪在自己一个区区九品太监的脚下。
小太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将军府令牌,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利的灼热。
……
将军府后门。
老黄背着手焦急的来回渡步,片刻后,他神色一动,只看到巷尾一个壮硕汉子探出头来,一副偷相。
仅两人通过的巷子,他一个人站都显得狭窄。
老黄都不知道他搁那四处张望什么呢。
汉子就这样迎着老黄诧异的目光,把奏折揣怀里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老黄的跟前。
“拿到了?”
汉子欠身朝着后门施礼,正色道,“回小姐,回黄老,拿到了,属下一路谨小慎微回来的,没有人跟着!”
老黄无语的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想说你别怕,将军府就没打算瞒着谁……
不过对于这种忠心耿耿,但脑子缺根弦的憨货,说了等于没说。
“去吧。”
老黄拿过奏折,双手捧进了门,递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殷秋白面前。
“小姐,秋日里风凉,你何必在这里等着?老奴拿到奏疏立马就给您送到书房去不是更好吗?”
殷秋白充耳未闻,快速打开奏疏看了起来。
老黄见她眉头越来越紧,不禁问道:“小姐,有何不妥吗?”
殷秋白摇摇头,将奏疏递给他看。
老黄只是扫了一眼,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骂的可真脏啊!这要是呈递到御前,可不得了!”
“你给他改了。”
老黄忙不迭道:“是得改,是得改…可是,怎么改才好啊?”
老黄有些束手无策,寻常文章如果说还能修改,那只是因为有些许不妥。
而这篇奏疏,通篇脏话,毫无修改的切入点!
“我说,你写。”
“是!”
殷秋白沉吟片刻,道:“有了!”
……
“陛下,该用午膳了。”
殷云澜头也没抬,“刚才不是有宫人来报,说秋白截去了一份牧青白的奏疏吗?”
“回陛下,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就等秋白把奏疏重新送回来吧。”
“这……陛下,今日怕是不会送来了。”
殷云澜放下手里的诗集:“这不是来了吗?”
话音落,殿外就响起了奏报声。
“启奏陛下,镇国大将军府奏。”
冯振连忙道:“陛下真是料事如神!”
“行了,马屁少拍,去拿给朕瞧瞧,朕的妹妹以牧青白之名写的奏疏。”
第一眼,殷云澜便惊喜不已,情不自禁的喝彩道:“写得好!”
天作棋盘星作子,地作琵琶路作弦。
这一句,她是真喜欢!
“不过……这怎么也不像是秋白能写得出来的字句,虽然这劝谏通篇确是秋白的语气。明玉,你觉得呢?”
一旁隐匿的明玉显出身形,冯振赶忙朝她欠身行礼。
“陛下是想看牧青白劝谏奏疏的原文吗?”
殷云澜想了想,问道:“牧青白送来奏疏后,去了哪?”
“找了一个石匠,为他自己篆刻墓碑。”
殷云澜哭笑不得:“这牧疯子究竟玩什么花样?罢了,去找秋白拿原件,就说是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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