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身衣服太单薄了，我这里有不少旧衣服，你看看有没有你要的？”
李岩看了看自己已经破了好几个洞的棉袄，还有屁股和膝盖部位打满了补丁的裤子，不光不保暖，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进来呀，这些衣服都是我捡来留着卖的，不值钱，基本上都没破，你看看能穿的都拿走。”
见赵大爷说的不是客气话，他跟在赵大爷后面来到一堆旧衣服前。
这样的好衣服也有人会扔？随便拿一件也比他身上的衣服新多了。
“这些衣服都是洗干净装在袋子里扔出来的，有的甚至都是新的，没有穿。”赵大爷摇了摇头。
“大爷，新的为什么要扔呀？”
“穿了几次，嫌款式不够好，现在的年轻人换衣服很勤快，稍微旧一点就不要，我们以前哪件衣服不是缝缝补补穿个几年都不舍得扔，你看这件灰色大棉袄你能不能穿，带毛领的，看起来就暖和。”
赵大爷将灰色的大棉袄递给李岩。
李岩脱掉自己身上的破棉袄，套上这件灰色毛领的大棉袄。
“大了一点。”
“可以的，我能穿。”
李岩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旧衣堆里面还有一件女童羽绒服，很是好看，要是小慧穿起来应该很好看。
见李岩拿了一件女童装羽绒服，“你家还有一个妹妹？”
“嗯，我有一个八岁的妹妹，一个四岁的弟弟。”李岩将这件羽绒服收进大塑料袋里面。
赵大爷叹了一口气，他下意识以为李岩父母都不在了，这样一个十五岁的男孩要养活弟弟妹妹，难怪过得如此狼狈。
太可怜了。
李岩拿了一大包衣服，这些衣服拎在手里好沉，估计有三十四斤左右，赵大爷的衣服帮了他很大的忙。
一路拎着装满衣服的大袋子回到地窖，并将地窖口的木板拉上重新盖好。
闭上眼睛，默念他要回去，等他睁开眼睛，有种轻微的失重感。
他又回来了。
拎着大袋子顺着梯子爬了上来，回到家里，两个小家伙还在被窝里面睡着，他脱下衣服轻轻地钻进被窝里面。
次日，他被弟弟李松给摇醒了，“哥哥，我要尿尿！”
李岩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
套上大棉袄，飞快地抱着弟弟来到外面给他把完尿，再急急忙忙地将他塞到被窝里面。
小慧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是哥哥，看见旁边椅子上的灰色毛领大棉袄。
“哥哥，你有新衣服了呀！”
“也有你的，地上的大袋子里面有许多旧衣服，里面就有你的羽绒服和羊毛裤。”
“真的吗？”
小慧此刻睡不着了，兴奋地爬了起来，打开袋子翻找起来。
“哥哥，我也要新衣服穿。”李松直接爬到他的身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也有你的，等下我就给你换上。”
李岩将弟弟搂在怀里面，将被子压实。
小慧找到一件粉色的羽绒服，和一条灰色的羊毛裤，和一件加绒的外面裤子，穿上后非常的合身。
“哥，好暖和呀！一点都不冷了。”
小慧笑嘻嘻的说道，兴奋地打量着身上这件漂亮的粉色羽绒服。
李岩见李松羡慕的眼神，起床套上大棉袄，穿上厚实的裤子，真的好暖和。
给李松找了一件儿童毛衣一件小羽绒服，一条男童裤子，裤腿上面还有一只卡通小熊头，他穿上刚刚好。
李松穿上新衣服，咯咯地笑个不停，这还是他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裤子，上面还有一头可爱的小熊头。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终于天晴了，穿着大棉袄就是暖和，双手可以插进暖和的口袋里面了。
倒了一点热水，给弟弟洗了一把脸。
至于小慧，洗脸不需要他操心的了。
望着寒酸的家，搪瓷脸盆四周已经掉瓷了，还有一个破旧的条几，条几上方墙壁贴着教员的画。
家里面原本还有一个大饭桌和四把椅子，被那些要债的人搬走了。
除了一张大床，破旧的条几，其他家具啥也没有了。
昨天的米饭还剩一点，带着这些剩饭来到厨房。
厨房墙壁已经有裂缝了，父亲不在就没人能补了，希望这厨房能多撑一些年月。
他坐在灶边点火，小心地将稻草点燃塞进锅洞里面。
小慧洗完脸牵着弟弟的手，同样来到哥哥的身边，她还惦记着昨晚没有吃的鸡翅膀和鸡脚。
见哥哥在米饭里面加水，然后烧开后加入土豆和韭菜炒鸡蛋，没有加红烧肉和鸡块，马上就晓得了红烧肉和鸡块应该留到中午了。
李岩给小慧和李松弄了两大碗饭菜粥，剩下的一点才轮到自己。
“哥哥，你的太少了，我吃不了这么多，给你分一点。”小慧将碗伸了过来。
“哥哥，我人小，我也分你一半。”李松见二姐这么做，也将碗伸了过来。
“哥哥这些够了。”
让小慧照顾好李松，家里面没有米，也没有钱，他还是需要找到挣钱的路子买粮食。
见小慧牵着李松的手离开了家，他再次来到地窖。
将手伸进装有石头的口袋里面，闭上眼，轻微的失重感，再次来到空荡荡的地窖内。
爬出地窖，这边也是早上。
旁边刚好有垃圾桶，翻找了一下，竟然真的有空的三个饮料瓶。
这样的饮料瓶可以卖两块钱一斤，一路走一路翻看垃圾桶，无视那些路人惊讶的目光。
看见昨天饭店的女服务员，此刻正在扔垃圾，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姐，你知道附近的店铺有要人干活的吗？我什么都可以做。”
杨英打量了一下他，认出了是昨天吃剩菜的男孩子。
“你还没有到十八岁吧！一般店铺招人至少要十八岁的。”
面前的小男孩看着就十四十五岁样子，跟她儿子一般大。
“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不念书了？”
“我父母都不在了，家里面还有弟弟和妹妹，需要我挣钱养他们。”杨树看到她垃圾袋里面有饮料瓶。
“太可怜了，要是有合适的工作我再告诉你。”
“姐，垃圾我帮你扔吧，我打算捡些废品卖。”
杨英一愣，赶紧将袋子里面的饮料瓶挑出来递给李岩，“你拿去吧，对了，我店里面还有不要的酒瓶，你要的话也拿走吧。”
“谢谢姐。”
李岩将饭店角落里面的酒瓶子全部装进袋子里面。
在其他垃圾桶里面捡到一些纸箱和三个饮料瓶子，手里面的袋子已经满了，来到自家地窖处，将废品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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