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往后很多事要忙了,府上无人帮衬你,你……”
“有您,有二婶和大嫂。”骆宁握住她的手,“祖母,很多人帮我。”
老夫人不知被哪句话触动,落下了眼泪:“阿宁,你是个好孩子,你吃苦了。”
大夫请来,镇南侯跟着一起来了。
诊脉时,骆家父女退到了外面的厅堂说话。
镇南侯期期艾艾:“阿宁……”
“爹爹,您有话直说。”骆宁道。
镇南侯:“你祖母身体如何?”
“不必拐弯抹角。”骆宁道。
镇南侯遮掩不住脸上的喜色:“阿宁,为父是替你高兴。你真是兴家旺族之女。”
“自然。要不然,咱们一个三品将军府,何日可以翻身?”骆宁淡笑。
镇南侯面颊有点尴尬:“是、是,这话不假。这个爵位,都是因为你而来。”
“当然是因为我。没有我被一刀捅穿,救了太后一命,哪来的爵位?爹爹,您提到这话的时候,为何犹犹豫豫?
您是觉得,这爵位除了我挨刀,还有什么原因得来?”骆宁直接问到了他脸上。
镇南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骆宁:“爹爹是觉得,女儿肯定会死在韶阳,往后没了我这个人,功劳都归了您。
日子久了,您心里认可了此事。等女儿回来,您反而不愿意承认真相,对吗?”
镇南侯:“……”
心思被戳破,他恼羞成怒,很想摆出父亲的威严,教训骆宁几句。
骆宁太毒了,不给任何人留余地和情面。
他堂堂男儿,岂能受这样恩惠?骆宁是他生的,生死都由父亲做主,功劳怎么不是他的?
他这么想,理所当然。
一个女儿家,成天把功劳挂嘴边,不贞静、不安分。
假如说,公主去和亲,还敢说因为她的牺牲,换来和平吗?自然只是皇帝隆恩浩荡、四海升平。
镇南侯很想叫骆宁摆正心态,别一天到晚抢功。
却又不敢。
雍王何等跋扈?
而骆宁,她竟然被指婚给雍王了,这是镇南侯做梦都不敢想的美事。
雍王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门阀渴望把女儿送给他。要是没有圣旨赐婚,骆宁做侧妃都没资格。
这等好运,砸到了镇南侯府,骆崇邺怎么敢和女儿作对?
至少此刻,他是敬畏骆宁的。
“阿宁,我叫人把白慈容送走,可使得?”镇南侯讨好问骆宁。
骆宁想,藤蔓缠上了,你不伤筋动骨,怎么摘得掉?
“娘肯吗?”
“她有什么不肯?”镇南侯不以为意。
有了个亲王妃女儿,还要什么侄女的荣华富贵?
侄女能否进宫两说,又不是亲骨肉,能和骆宁比吗?
“爹爹,你们还是商议好了,再来告诉女儿吧。”骆宁说。
大夫从里卧出来,骆宁站起身,询问医诊。
老人家动了怒,又惊喜过度,需要用几贴安神散。
骆宁一直在西正院,看着下人熬了药给祖母喝下。
祖母睡了,她才回到文绮院。
孔妈妈等人,无比欢喜。
骆宁便对她们说:“只要你们跟我一条心,将来你们都是我陪房。往后,有我一日,就有你们的好日子。”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把两个粗使丫鬟、仆妇都叫了进来。
她要文绮院上下铁桶一块,谁也插不进来。
几个人都跪下,磕头谢恩。
这个晚上,骆宁睡了个好觉。
皇帝给雍王指婚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舆论沸腾。这个夜里,多少人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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