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识多少对这个律者抱着些许同情，当年的符华对她也多以引导的方式，像凯恩这样直截了当就要人死的，小识有些膈应。

“这不一样，小识。”

凯恩解释道：“你是拥有‘人性’的律者，是上天赐予符华的礼物，这是纯粹的崩坏使徒无法拥有的奇迹。

和琪亚娜，雷电芽衣，布洛妮娅等人一样，你可以成为正义的伙伴……但是，祂不一样。

祂是崩坏的使徒，毁灭的化身，哪怕被【救世】箴言冲刷成这模样，我也不敢保证，祂是否会在日后成为定时炸弹。”

第一律者固然杀死了进攻沧南的两位神明。

但毫无顾忌的释放天火，几乎劈碎了沧南市的大地。

祂的出现，引起了极大范围内的崩坏爆发，死难者不计其数。

甚至，祂还尝试杀死红缨。

虽然最终没有得逞。

但凯恩绝不会容忍试图伤害他未婚妻的事物，继续存在于世上。

或许第一律者拥有毁灭神祇的力量。

但同样的，在毁灭神祇的途中，祂也会在崩坏的影响下，毁灭整个世界。

任何非己方崩坏侧的力量，凯恩都不会有丝毫的容忍。

哪怕祂心存迷茫，哪怕祂心存“善念”。

凯恩也已经没有时间，引导这个律者意识“向善”。

死劫，如果就这么简单的结束，那就不会被称之为死劫。

【……】

沉寂后，第一律者低沉地长叹。

【或许你是对的，你确实是真正的凯恩，而我……才是那个律者……你不会因为我的迷茫和一丝向善的可能，便展现你的仁慈和怜悯，这一点，我很欣赏。】

律者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带着深沉和冰冷，丝毫不见之前的惶恐。

凯恩眯起眼睛：“能这么快地走出迷茫，接受自己的身份，我也很欣赏你，律者。”

律者冷哼：【如果你刚才决定继续劝我向善，那我确实会奋起反击。

但你没有，你坚定不移地要将我抹杀，你确实是合格的【救世】继承人。

但是，想要完全继承他的信念，仅有如此，远远不够。】

“我知道。”

凯恩说：“但我，依然很意外，你竟然并非崩坏的使徒，竟然也拥有着些许人性。”

【并没有什么律者意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光明越强，黑暗也就越发深沉，仅此而已。】

“可我的意识当时并不在这副躯体里。”

【但你的记忆依然影响了我，不是吗？】

律者言语平和：【早在我发现红缨是律者时，我便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崩坏似乎故意抹去了我此前的记忆，但抹不去救世的箴言。

因为，你身为凯文的继承者，哪怕是心中最黑暗的角落，也已经被名为‘救世’的诅咒所污染。】

“故意抹去？”

凯恩皱起眉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并不知道，毕竟我才刚刚诞生不超过一个小时。】

“凯恩”平静地说：【身为律者，我不会允许自己在世界上存活，这枚律者核心并未经过始源的羽化，在我死后，你如果想加以利用，似乎也只能将其制作为神之键。】

“我知道了，谢谢。”

凯恩微微点头，“如果你不是律者，我想，我不介意多个朋友。”

【朋友吗？】

“凯恩”笑了笑：【如果从你的认知对我的存在进行解释，我似乎得管你叫……‘父亲’。】

“……”

【永别了，凯恩。】

律者留下了最后的话语，便开始脱离律者核心，

【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这个宇宙，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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