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脚下多了一条半圆弧、卡通图案的地毯,门口的鞋柜上多了个幼稚到不行的端盘子的麋鹿摆件,然后就是大盆的绿植,摆满化妆品的书桌,插着乱七八糟鲜花的花瓶,近乎每个座椅沙发上都有的各色抱枕或者毛绒摆件,花花绿绿还塞得满满当当地,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向来干干净净的大床上面躺着一个他最不能忍受的毛绒玩偶,还是一个明晃晃刺目的黄色大笑脸,而此时靛紫色的薄被是从一侧掀起的,显然是被人睡过了!
卧槽!
每走一步,池赫都是一种陌生、刺目、拥堵地无处落脚地既视感,顷刻间真是杀人的冲动都有了,暴躁不已,很想让人进来将所有的东西全都给扔掉,但转身的瞬间,他又想到什么地眯了眯眸子,攥着拳头愣是压下了心头涌动的情绪: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不在家,她也真不把自己当客人是吧?谁让她住自己的房间的?谁许她把自己的房间作弄成这样的?
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就想当大王了?
天杀的!
真想把她碎尸万段!
窝火的不行,瞬间清醒地连睡觉的心思也没了,行李箱甩在一边,池赫嫌弃地将沙发上的花色抱枕甩到地下,坐下,额头的青筋突突地往外冒,拿出手机,最后池赫却是又放了回去。
……
此时,另一边,江年华还奔波在赶场的路上。
这些时日,每天,她都忙得团团转,白天,各种跑片场试镜或者投递资料寻求机会,晚上,有活动参加活动,没活动也想办法参加各种饭局跟聚会。
走运走运,走不出去哪来的运气?很清楚自己的现状,公司是不可能给她任何资源的,不拦着她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也清楚自己的定位接不到什么很赚钱很好的活动,她只能放低姿态以量博取机会,好在被雪藏了几年,公司对她根本就是弃子的状态、不管不问,放之任之,只要不触及公司的利益,不跟公司有太多瓜葛,不在公司引起太多的注意,她从外面接点小活还给公司上交提成,所有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不至于刻意来打压她。
当然,前提其实也是她不能太红,也不能太出名,否则,不是啪啪打自家公司的脸吗?因此,这两年,她都是在这样一种夹缝中苦苦求生的状态。
这个圈,势力地超乎人的想象,可想而知,她自然也没什么朋友,同层次的是竞争关系,往上的人家瞧不上她,往下的人家不屑搭理她,所以,大家基本都是点头之交、面上过得去就好,能彼此间共享一些资源的消息已经算是很好了!
以前对这些她都不太在意,有活就接点,没活她也是饿不死的,可惜今年经济不景气,她之前的投资理财几乎都不怎么赚钱了,加上家里的情况,她就不得不出来拼了,因此但凡能接触到的、能参加的活动她都会去露脸,先混个脸熟再说,万一天上能掉馅饼呢?
这一天也不例外,江年华几乎就没闲着,连衣服化妆什么的不是在车上就是在厕所完成的,说白了,就是为了节省时间,能多参加一个就是多一分机会。
晚上,江年华进门的时候已经逼近十点,真的是累成了一条老狗。
原本去星月夜总会,是听说是有导演参加的富二代生日会,她才也想去碰碰运气,没想到那环境恶劣地让她想吐,不管是为戏献身还是为戏卖身,这种事儿她都是做不来的,出卖身体跟伤害身体的事儿她是都不会做的,她可爱惜自己这条小命了。
所以找了个机会就悄没声息地溜了,要不然,现在估摸着正高潮的时候呢。
因为晚上去的是夜总会,她穿的是十公分的细跟高跟鞋,还穿了一身超瘦、超显身材的黑色带亮闪的紧身短裙,可想而知,这一身勒地她会有多不舒服了。
因为怕吵醒家里的人,所以上楼梯的时候她才走了两步,就想起什么地把高跟鞋给脱了下来,一路提着上来的,开门的瞬间,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高跟鞋给扔到了地上,开灯的同时也按下了窗帘的自动开启键,伴随着轻微的锁门声跟“噗通”一声闷响,摇晃着脖颈,江年华也跟蜕皮的蛇一般,门口处摇摇晃晃地已经把束身的短裙给褪了下来,莹白的身躯顿时只剩下了黑色的抹胸跟黑色的安全裤,顿时舒服地她一阵直哼哼:
“啦啦啦~”
弯身捡起地上脱落的裙子,江年华还很慵懒地伸展了个手臂,一个旋身,视线一落,陌生的行李箱陡然进入视野,她的动作也跟着骤然一顿,不自觉地一个后退,腿上一股轻微的触感袭来,随即,她便看到了一侧丢在地上的抱枕,倏地回身,沙发上,一抹正对她的暗色身影陡然进入了视野:
池赫?
他回来了?
而此时,已经等她等地在沙发上睡了两觉,被她气到连晚饭都没吃、一直都黑着脸的某人却在看到眼前一幕让人猛喷鼻血的画面后脑子一阵嗡嗡地:
江年华是长相其实是那种很妖艳的,但因为五官深邃又很大气却又略带着点婴儿肥,让那张饱满的鹅蛋脸惊艳至极却又不会带有攻击性,会莫名的给人一种很祥和的好感,让人难以生厌,加上她的身材保持地极好,窈窕纤细,却并不瘦骨嶙峋,反倒凹凸有致,极具线条的美感,加上她皮肤白皙细腻,整个人看起来活力满满地,像是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此时,她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自然的微卷,妆容有些浓,让她的五官越发凸显魅惑,优美的天鹅颈,柔细的小蛮腰,笔直的大长腿,再加上那轻薄的黑色布料都掩不住美感的神秘部分,姣好的身段一览无余,活脱脱一个要噬人的小妖精。
鼻息间全是陌生的女人香,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推进了火山坑,池赫瞪着眼前只差脱光光的女人,脸瞬间就黑成了锅底灰:
这女人还真是……不要脸!
只是愣了两秒,江年华就回过神来了,对自己这身打扮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稳了稳心神,拾起地上的抱枕,连带着衣服一起随手放到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她就颠颠地跑了过来:
“阿赫,你回来了!”
每一个表情动作都写满热情、喜悦,江年华这娇滴滴的一声,瞬间把池赫满腔的怒气给打了个七零八落。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此时,还是一个香气扑人的美女!
再说,几个男人经得住女人这种“老鼠爱大米”的恭维与兴奋,她眼底的晶晶亮璀璨地让人无法怀疑,不知道怎么的,池赫竟然被她这反应给深深愉悦了,因此,原本是奔着想找她算账的目的在咱儿呆坐了几个小时的某人在某人飞扑过来的刹那也只是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Stop!”
这女人是不是半点没自觉不说,还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也看不看自己穿成什么样子就往他这扑?是把他当死的吗?抬手制止了江年华的动作,池赫的目光甚至半分都有些不敢往她身上多看,收回手的瞬间也捂向了自己的鼻息,微微拧了拧眉:
“这是喷了几斤香水?”
她是喷了点香水,可有这么刺鼻吗?
隔开了一点距离沙发上坐下,江年华才抬起胳膊轻嗅了下,香水的味道淡地她都怀疑人生了,禁不住抬眸望向了他:
这人是狗鼻子吗?还是对这香味过敏?
眸光一个交汇,池赫受不住地又往边上挪了下身体:“要不要脸了?先去把衣服穿上!”
瞅了瞅他,又低头瞅了瞅自己,江年华吐了吐舌头:“奥,那我先去冲个澡~”
其实也仅仅是因为面前的人是他,她才故作镇定勉强撑到了现在,毕竟这也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袒露,但这也是她的目的之一,收回落在他身上贪婪的目光,江年华起身的时候,心里还禁不住有些嗤之以鼻:
是不是男人啊?
她这么美的女人,这样都对她没想法吗?
他们可是有小本本的啊!
她明明也是持证上岗!
假正经!
无趣~
大步往浴室方向走去,路上,江年华还忍不住回了几次头,进门的瞬间,还探头对他做了个夸张的笑脸而后又附赠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池赫还没回过神来,咯噔的摔门声已经传来,随后便是一阵让人想入非非的哗哗流水声,瞬间,池赫就觉得心情又一阵火急火燎地跌宕起伏,揉着额头,脑门又一阵突突地疼。
……
很快地,江年华就走了出来,洗去了一身铅华、穿了一身低胸吊带暗酒红色真丝睡裙的她更显得肤若凝脂、艳若桃李,剔透地如上等美玉,灯光下还泛着盈盈水光,美得不要不要的诱人采撷。
火气又蹭蹭地往上冒,池赫脸色又黑了几分:“你会不会好好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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