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身影一直背对着她，她无法看清他的容颜。然而那样的身姿，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除了那个人之外，她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样的风华。只是当初亲眼看见他掉进那个邪恶的深渊，看着他妖媚的身影一点一点地被吞没，实在不敢相信他还有活着回来的时候。

“小师妹……”孟知乐蹙眉，心疼地看着上官紫璃苍白的小脸。“我过去瞧瞧，说不定有诈。”

上官紫璃摇头，拉住孟知乐的手，轻声说道：“我去吧！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孟知乐来不及阻止，上官紫璃已经跃向那道身影。他想跟过去看看，如果有人暗中动手脚的话，还可以帮上官紫璃挡剑。然而上官紫璃的其中一只灵宠小凤凰出现在孟知乐的面前，对孟知乐说道：“小乐乐，你别去打扰主人了。她想亲眼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测。”

“让开，你这个笨凤凰。如果那边的人是尹天笑或者魔尊派来的，小师妹就有危险了。”孟知乐不耐烦地说道。

“你别开玩笑了。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如主人。就算真的是阴谋，你过去只会让主人分心。还是乖乖呆在这里等消息吧！”凤凰不让步。它会在这里出现，就是上官紫璃吩咐的。小凤凰也知道那边的人有可能是个陷阱，但是一切以主人的命令为主的她必须听话。

孟知乐气得不行。可是上官紫璃执意如此，他也不能再强迫做什么。现在的他已经收敛了很多脾气，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意孤行。

上官紫璃距离那道身影越来越近。她停留在红色身影的面前，看着他说道：“你是谁？”

红色身影的男人缓缓地转过身。他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样子。不过那双孤冷的眼眸泄露了他的身份。他就那样看着上官紫璃，向来没有情绪的眼眸闪烁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无论是前世今生，他一直是个孤冷的男人。就算他站在天地之间，就算他浑身杀戮，旁边全是他杀死的死人，还是感觉他不在世间。

这样的气质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个人拥有。只是现在的他少了几分血腥，多了几分人气。那是他为上官紫璃单独开了一扇门。

上官紫璃不用摘下他的面具就能确定他的身份。天下的人能够伪装他的相貌，但是伪装不了他的气质。她相信自己的感觉，面前的男人就是她偶尔想起来就会疼得难受的那个人。她已经尽力不去想他，不去想他掉进深渊里那样绝望和难受的心情。

“为什么戴着面具？”上官紫璃伸出手，握住他的面具。

红衣男人握住她的手，轻轻地碰触着，就像抚摸最心爱的珍宝。他深深地叹息着，将她搂入怀里：“我担心你认不出我。”

“你戴着面具都认得出，摘下我会认不出吗？”上官紫璃眼角含泪，噗嗤笑道。笑完她想起一件事情，以前欧阳笙歌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他的容貌受损，整个人变得特别诡异。难道这个人也容貌受损吗？毕竟掉进那样的漩涡里，能够活着出来就不错了，哪能指望他的身体没有受到影响？这样想着，她认真地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来。因为我看的不是你的相貌，而是你的心。”

上官紫璃被红衣男人抱得很紧，没有看见他眼角的笑意。那样如冰山般隔绝了所有人靠近的男人，唯有对她展现着唯一的温柔。

“我的样子变得很可怕。你真的能够认出我？”红衣男人继续低沉地说道。

上官紫璃双手抱得更紧。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哽咽说道：“你当初没有心脏我都没有害怕，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相貌变了嘛！我可以想办法让你恢复容貌。夜凤衣，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的。”

红衣男人！不错，他就是夜凤衣！

夜凤衣在冥界掉进冥王山的深渊。如今他活着回来，那就是躲过了危险。

这些日子以来，上官紫璃根本不敢想起这个人。当时的情况那样危险，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她没有想过还能再见到他。如今看见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好好照顾他。只要他愿意，她也不会再排斥他。毕竟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早就被他打动了。

夜凤衣听了上官紫璃的话，眼里的笑意更深。他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面具上，说道：“既然你不害怕，那由你亲自摘下来。”

上官紫璃瞪着夜凤衣，收住眼里的泪花，哼道：“摘就摘，难不成我还会怕你？”

就在她准备摘下夜凤衣的面具时，夜凤衣再次握住她的手，坏坏地提醒道：“你要想清楚，如果吓着你，我会心疼的。”

上官紫璃羞红了脸。夜凤衣不坏的时候就像刹神，一旦开始作怪，她随时都会心跳失率。

“我的胆子没有那么小。你快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了。我不相信天底下还有我治不好的伤。”夜凤衣越是阻止，她越是担心。

那样完美的男人，如果脸上真的伤得不轻，害得他容貌尽毁，她会觉得良心不安。

夜凤衣松开手，任由她摘下面具。他促狭地看着上官紫璃瞪大的双眼。

上官紫璃捂着心脏，那里扑通扑通跳得利害，就像敲鼓似的。面前的男人精致得不像真人，美得连天地都要黯然失色。或许她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些年他会多灾多难。老天爷创造了这样完美的他，总会让他失去些什么，否则如何让天地之道平衡？

以前的夜凤衣就很妖娆，然而妖娆中又不失英气。现在的他更加完美，可以说没有任何缺点，相貌就像画出来的。

“你骗我！”上官紫璃愣了很久，等她回过神来，立即恼羞成怒。

以前夜凤衣的相貌就不能多看，一看就容易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因此每次和夜凤衣说话，看似她在看他，其实根本斜了一些角度。刚才她看得那么认真，差点心跳失去控制，眼里的痴迷绝对被这个阴险的男人瞧个正着。她觉得真是丢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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