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东南杜曲,长安五曲之一,杜氏世居之地。杜府此刻上下一片悲戚。
处处弥漫着哀伤的气息,白色的挽联随风轻摆,仿佛在诉说着对逝者的哀思。
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黑色的帷幕垂落四周,中央摆放着杜淹的灵柩。
灵柩前,一盏长明灯静静燃烧,跳动的火苗似在缅怀这位一生坎坷的人物。
亲人们身着素服,面容悲怆,眼中噙满泪水。
他们静静地守在灵柩旁,回忆着杜淹的音容笑貌和过往种种。
家族中的晚辈们恭立一旁,神色凝重,对这位长辈的离去感到无比悲痛。
太平坊杜府,杜如晦在得知消息后便吐血晕倒了。
府中人都惊慌失措,张宝藏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好在杜如晦经秦浩的救治后身体好转不少,一番施救过后,悠悠醒来,悲痛万分。
张宝藏深怕杜如晦伤心过度,连忙上前轻声劝慰:“大人,还请节哀。逝者已矣,切不可过度悲痛而伤了自己的身子。”
崔氏也不断轻声安慰,杜构急着要派人去请秦浩,杜如晦连忙制止:“秦县子刚得赏赐,必不在家中,不用去了。”
杜构想起秦浩的话,哭道:“父亲大人,想想母亲,想想儿子,想想东突厥,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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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仁坊,应国公府。
杨氏与大女武顺、小女武柔说着二女在宫中多么艰难之事,
武柔流着泪,为二姐的苦难生活难过,武顺则在思索秦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日送父亲离京时只望到了高大的背影,未曾见到面容,但见二妹的表情不似苦难之状,倒是幸福满满的样子。
不禁脱口问道:“阿娘,曌儿被赐县子府为先生,以后要如何婚嫁?是指给了秦县子吗?”
杨氏一时语塞,这谁知道呀,陛下也未明说,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猜得出。
旁边武柔插话:“定是赐给秦县子了,我今日见秦县子的相貌,
风神俊朗,身材魁伟,与二姐好是般配的呢。你没见二姐来时的样子哪有半点悲伤之态。”
杨氏斥道:“你怎么如此说你二姐,我们母女如今在长安,全靠你二姐的照拂,你背后说你二姐坏话,小心她知晓了打你手心。”
武柔一点也不害怕:“二姐最疼我了,才不会打我,今天还给了我一小袋糖霜呢。”
说着从袖口拿出一个小布袋子,摆在桌案上,打开袋口。
杨氏和武顺伸头看去,像似糖又与平常所食的糖不同。
武顺好奇,伸手去捏糖霜,武柔打掉大姐的手:“好脏的爪子,就直接拿不成?”
武顺缩回手,登时气极,杨氏好笑:“柔儿说的没错,你的爪子摸这摸那的,也不知道洗洗去。”
武顺羞的满脸通红,可她的性格懦弱,在家里才稍有些活泼,又经常被古灵精怪的三妹打趣,气鼓鼓的不出声了,也不动了。
武柔忙又使出安抚大法,用手捏出一些糖霜:“大姐张开嘴。”
武顺闻言,笑着张开嘴,立刻一些粉粒落入口中,登时化成一股甜意流入腹中。
武顺惊讶的咂摸咂摸嘴,“好甜呀,阿娘,是真的好甜,比我吃过的要甜好多。”
武柔又给阿娘口中放了些,十分得意:“那肯定呀,不是好东西,二姐怎么可能给我呢?
二姐说县子府中有好多呢,都是秦县子制作出来的,以后要售卖的,会挣好多好多银钱的。”
武顺有些不开心,嘟着嘴道:“曌儿偏心,都不知道给我带些。是我嘴笨,平常讨不得她的好。”
武柔觉得有点过头了:“大姐别多想了,二姐说是给我们两个人的,出来的匆忙,不好当着秦县子的面再拿一袋,嘻嘻。
不过她偷偷的和我说,还有别的好东西呢,等和秦县子再熟悉些,让我们去县子府中做客呢。”
杨氏有些欣慰:“看吧,有好事,曌儿都想着我们,你们还背后数落她不?”
武柔不服:“我最开心的就是那两个坏蛋被阿耶带走了,再没人欺负我们了,哼。”
武顺闻言也低下了头,武元庆、武元爽那两个坏蛋欺负姐妹的时候,都是曌儿勇敢地站出来挡着自己和三妹,自己还是大姐,感觉很没用。
杨氏不想与两个女儿聊这个话题,有些困倦:“夜有些深了,早些歇息了吧。”
武柔抱着大姐的胳膊,拎着糖袋蹦蹦跳跳的扯着武顺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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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忙碌终于消停了,众人吃过晚饭,秦浩便向大丫等人提及明日要大肆蒸制馒头之事。
众女子听闻,非但没有感到丝毫压力,反倒满心期待。
在这个时代,女子们通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极少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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