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前方那处地势适合扎营,便在此处过夜吧。”
秦浩朝苏烈点点头,让薛礼骑马四处转转。队员们纷纷从马车上取下帐篷忙碌起来。
看着热情不减的队员,苏烈满脸带笑,“没想到我二人下个马,随他们步行了几日,还能起到这样的效果。”
秦浩正色道:“以身作则,便如同将军身先士卒带队冲锋一个道理,将与兵距离感要有,不能远也不能近,尺度掌握好,便会让士兵心甘情愿了。你拿他们当兄弟,他们便能以命相抵。”
苏烈深以为然,“这次我们换得马后,回去便要练习长枪了,三位队长我都满意,就是那个赵虎的力量太差了,有些头疼。”
秦浩笑道:“虎子力量确实不行,胜在敏捷,脑子也变通,冲锋时让他骚扰个敌方,这个他肯定在行,关键还是要看我们如何使用。”
“明日何时出发?”
“连续三日了,众人也都有些疲劳,张驰有度才行,通知下去,一更睡觉,五更出发,争取三日到达朔州,告诉他们,去晚了怕是没有好马了,绝对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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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夏荷未归,四名特战队员也不见踪影,马周似觉有事发生,匆匆来寻武曌商量。
刚进县子府,迎头差点撞上武曌和婉娘,三人来到书房,一时也有点六神无主。
外出的所有人都未回庄,三人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决定让赵安派人到城门转转,或许能发现些什么,总好过在庄上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瞎蒙。
赵安也眉头紧皱,甲七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武力虽不是最高,但是综合能力却最强。
人也相当机灵,而且招式还经过秦浩的指点,三招全是杀招,对敌一般都不落下风,除非是以寡敌众。
也不再犹豫,跨马便向延兴门处而去,出发时带上了秦浩留给武曌的大杀器。
一路疾驰,城门下大声呼唤着城上的士兵,将大杀器用篮子吊上了城墙。
校尉见是桃源庄的人,隐去细节,只告诉赵安,人都平安,应是城门关闭太早,没来得及出城。
赵安心中这才落下一块大石,回了庄上让众人安心,明日城门一开便派人前去打听。
婉娘心中忐忑不已,拉着武曌的衣角跟到了房中,“武姐姐,我有些害怕,与你一同睡好不好?”
武曌都许久没见过婉娘这般模样了,“好,婉娘许久不曾与我同睡了,无事的,放心好了,甲七他们的身手大郎都放心,咱们担心个啥劲,走吧,一同沐浴早些睡觉,明日就知道详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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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本坊房府,房玄龄拿着王玄策送过来的卷宗仔细翻阅,思索良久,觉得王玄策的判断可能性极高。
只是没想到一个酒楼而已,居然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死了二十多人,这下怕是结下大仇了,不知道徒弟回来之后又会如何收场,一时有些头疼。
忽闻仆人来报,崔仁师前来拜访,房玄龄明白,对方这是寻求和解来了,召到大厅相见。
二人落坐,崔仁师便迫不及待开口道:“房相,此事下官不敢隐瞒,乃是崔氏的长安宗长一时糊涂,铸成大错。
事情太大,瞒也是瞒不住的,故而向我言明,特来向房相求个情,看如何善了,但凡房相有所条件,无不应允。”
房玄龄呵呵笑道:“怀恕是个宽厚之人,能对老夫实言相告,足见心诚,此事乃与小徒有关,我虽为其师父,但此事也不宜私自做主。
事情做得有些过了,而且死了二十余人,长安轰动,陛下岂能重拿轻放。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只是手下人之间的冲突,未有伤及重要之人。若不然,这局势可就更加难以收拾了。”
崔仁师眉头紧皱,点头道:“房相所言极是,崔景已经知错,愿全力弥补过失。
最初他只是想动用多人劫走那名女子,打探出酒楼菜品配方,并非是要杀人害命。
没想到秦县子的护卫如此勇猛,一波弩箭便开始了性命相拼,只怪崔景太过贪心,怨不得旁人怂恿。”
房玄龄手抚胡须,沉声道:“若崔宗长真有悔过之意,且能配合道出实情,在圣上面前要有所表示,或可求得从轻发落。
只是这长安城中舆论的平息,乃是棘手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怀恕且先回,告知崔宗长将逃走之人妥善召回安置,莫要心存侥幸妄图藏匿,一切静候消息,老夫明日便进宫面圣,看看陛下之意如何,再做定夺。”
崔仁师起身,恭敬行礼道:“那就有劳房相了,博陵崔家会感激不尽,只盼能将此事妥善解决,减少损伤。”
说罢,缓缓退出大厅,房玄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明白,这一场风波,才刚刚开始。待徒弟回来,没准又将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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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越王府大厅,便见韦挺正与越王说着什么。
见崔仁师来了,李泰连忙招呼落座,崔仁师见厅中也全都换上了桃源新式桌椅,不禁叹了口气。
李泰知晓崔仁师是为何而来,开口道:“怀恕勿忧,崔景之事,本王已知晓,正与子正商讨此事该如何化解。崔景向来谨慎,此次实是有些莽撞了,恐不好善了。”
崔仁师叹道:“本只是商贾之事,不曾想竟闹到了这般田地,崔景也是追悔莫及,实是想不到桃源庄出手如此果决。为家族利益,崔景愿意认罪伏法,只求家族损伤减到最低。”
韦挺摇头道:“怀恕想得还是短浅了,看看越王殿下的厅中,便能想到日后桃源庄的产业将会是何种景象了。
崔景只是方法不对,本意尚能理解。
如今还只是下面的人之间的冲突,或许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只是陛下那关要过,毕竟长安城中舆情汹涌,朝廷要考虑影响。”
李泰点头道:“子正所言极是,房相那边如何说?”
“房相倒是没有说什么重话,也不想双方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只说是需要陛下松口,可能是需要崔家付出些什么了。”
蒋亚卿插话道:“越王殿下,此事中那武元爽着实可恨,若不是他出得馊主意,想来崔宗长也不会下此决定,况我听闻那武元庆与赵节也有联系,由此可知这兄弟二人首鼠两端。”
李泰点头表示认同,韦挺开口道:“行为虽然让人不耻,然也可以理解,世人皆是为己,我等不可因此而放弃,应国公代表的是太上皇时的老臣,在朝廷之中亦是有所助力,如今裴寂遭受流放,焉能不让那些老臣心生怨气。”
蒋亚卿说话被堵了回来,一时语塞,想了想道:“遗爱与秦浩互称师兄弟,而房相千金如今也在桃源庄中授人学识,此事莫不如让遗爱出面,与那武氏二娘子说说?不管如何,事情闹大了,那武元爽总归还是他们武家之人吧。”
韦挺沉思片刻道:“那武家兄弟与姐妹不和,人尽皆知,不过试试倒也无妨,缓解一下矛盾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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