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打趣:“吐谷浑若灭,凉州还有什么意思,若真待不下去,便去云中,听说你想要正则的药丸,那边多的是,再生几个儿子岂不快哉!”
三人均发出猪哼般的憨笑,便见部将萨孤吴仁跑进帐中:“大总管,城中有火光,似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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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甘露殿,看着传回的军报,李世民脸现笑容:“高福,将正则给朕泡的那酒取些过来。”
高福满脸堆笑:“陛下,那酒劲大,不若再备几个小菜?”
“不用,朕今日开心,欲用此酒助兴。”
“老奴这就去取。”
刚出大殿,忽见信兵疾步而来,立马停住脚步,去而复返:“陛下,又有急报。”
验过印章,李世民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心中滴血,口中喃喃:“朕的七千将士啊!可恨!”
高福不知该不该继续去取酒水,李世民叹道:“让信兵下去休息吧!”
步入立政殿,见长孙弯腰趴在座椅的扶手上咳嗽不止,连忙快步过来轻拍着长孙的后背。
“观音婢,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呢?”
长孙感觉舒服了一些,拍了拍李世民的手臂,示意停下。
“二郎,方才将兄长与韦贵妃叫了过来,挥退了婢女。”
李世民心中一动:“辅机与韦家之事?”
长孙点了点头:“臣妾已经处理好了,陛下就不要再过问了,若闹得众人皆知,陛下脸上也无光。”
李世民坐在长孙身边,摩擦着长孙的后背,叹了口气:“朕没想到辅机竟然动了这么大的气,唉,两面朕都不好说硬话,观音婢是如何处置的?”
“臣妾对他们当面宣布了三条禁令,立即释放被扣押的长孙氏仆役,韦云起调任益州长史远离中枢,
长孙家退出今岁所有科举荐举的名额,并警示了二人,若再起党争,必请旨尽夺两家勋爵。”
李世民瞳孔一缩:“观音婢真乃朕的贤后,唉,朕不如也。”
长孙正色道:“臣妾还有个提议,请二郎颁布外戚禁令,规定后族三品以上官员不得兼任六部实职。”
李世民长叹口气:“观音婢这又是何苦,朕对辅机的信任绝非是因他的身份。”
“还请二郎答应臣妾,只要臣妾还在一天,就要避免外戚专权之事的发生,这也是臣妾对长孙家的保护。”
李世民无奈点头同意:“观音婢,你的要求从朝廷角度来看都是合理的,朕都答应你,
但是辅机参与政事的权力必须要有,有些事旁人不好开口,朕需要辅机帮朕出出主意,
好了,别动气了,身子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因为这些琐碎之事伤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
韦云起作为主考官发现五名及第考生皆为长孙氏姻亲时,并未第一时间向朕禀报,而是以私授考题罪名扣押了长孙家的管家。
朕当时也觉这些外戚行事颇为嚣张,但念及韦贵妃的面子便让辅机妥协一下,
只是没想到辅机此次竟也动了怒气,公开要求严惩韦云起诬陷大臣之罪,
众朝臣两方站队都等着朕的处置,朕思来想去觉得不好处理,这才搁置了许久,不想观音婢一出手便解决了朕的难题。”
长孙苦笑:“二郎,这就是外戚的危害,若按朝廷法度,二者皆有罪,若论罪处,你又狠不下心,所以必须得从制度上杜绝再有此类事情的发生。”
“朕岂能不知,韦氏与河间王联姻,便是因为此事,如今朕让河间王担任礼部尚书,便是让其安份一些。”
“二郎,父皇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尹德妃、张婕妤不止一次来寻臣妾,似是担心父皇殡天之后,二郎对其的态度,
臣妾希望二郎大度一些,莫与她二人计较了吧。”
搂着长孙,李世民有些动容:“当年韦氏充入掖庭为婢,观音婢都未因出身歧视于她,朕册封她为贵妃,观音婢同样没有反对,
这二人最近上蹿下跳的,朕心烦得紧,观音婢既开了口,朕便听你的不为难她二人,朕只希望观音婢每日少些烦心的事,能长命百岁。“
“昔日韦氏为婢,乃是时势所迫,如今既为贵妃,臣妾自当以姐妹相待。若是二郎舍不得臣妾,便少违背臣妾的意愿就是了。
今日这么早便来立政殿不会是被臣妾说中了吧?”
李世民老脸一红:“那怎么可能?是和战事有关的,呵呵,你的好女婿这回可是威风的紧,先战曼头山,再破积石山,河源又是大捷。
赤水源救下薛氏兄弟,解救三千唐军,如今围住了伏俟城,朕不知是该为大胜高兴还是该为正则的军功发愁。”
长孙瞪大双眼:“正则竟然如此勇猛,臣妾真是不敢相信,看他平常的样子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二郎,需得按功行赏,正则不在朝廷中枢,与臣妾的建议并不违背。”
李世民眉头一挑,笑道:“观音婢还是区别对待了,呵呵,朕晓得军功的重要,届时朝堂会论功行赏,
只是朕想不到他竟然去岁与吐谷浑互市之时便埋下了棋子,这份心机朕亦有所不如啊!希望正则日后能成为高明的肱骨之臣。”
长孙想起儿子最初对秦浩的行为,叹了口气:“正则防备心其实颇重,让高明多与丽质亲近亲近吧!正则最听丽质的话。”
李世民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待战事结束,朕让高明亲迎大军。”
高福轻步走入殿中,抖了抖手中的酒瓶,李世民扭头瞧了眼长孙的疲惫模样,摇了摇头。
长孙狐疑的看了眼高福:“你手里拿的什么?”
高福苦着老脸:“回皇后娘娘,是酒,陛下见战事顺利,有些开心,让老奴打了些驸马献的那种酒。”
长孙脸色一怔,顿时脸现绯红,嗔道:“拿下去,大白日的喝什么酒?”
李世民呵呵笑道:“好好好,不喝就不喝,朕陪观音婢去花园赏花。”
长孙脸色不善:“是想采花吧!二郎还是抽空去看看杨妃和阴妃吧!日日在宫中流泪,唉!”
李世民脸现愠怒之色:“教育不好儿子,怪得谁来?”
高福又匆匆进入殿中:“陛下,娘娘,这个,太子太师魏大人把太子训,训哭了。”
长孙讶道:“可知是何原因?”
高福有些犹豫,李世民喝道:“吞吞吐吐个什么?实话实说。”
“是太子太师劝诫时间有些长了,太子有些烦躁,言其乃是隐太子的旧臣,
与太子少师一样,辅佐之人的下场都不会太好,二人大吵了一架,后太子太师拂袖而去。”
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震惊,不敢相信这是李承乾口中能说出的话。
“吵架前发生了何事?”
“听说魏王送了一套括地志给太子,太子太师让太子多多研读,对大唐地理有所了解,不想太子突然有些失控。再具体的老奴便不了解了。”
李世民迈出大步便要去往东宫,长孙一把扯住李世民的衣袖:“二郎,此时不要见面,高明定然是受了刺激,很难劝导。”
“那当如何?如此不尊师重道,哪里还有大唐储君的样子。”
“高福,你去宣太子妃苏氏来见本宫。”
刘瑾慌慌张张跑进殿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陛下,娘娘,司空传来消息,齐国太夫人刚.....刚刚过世了!”
长孙先是一愣,瞬间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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