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奏折犹存晋阳雪,河图暗显长安云(1 / 2)

房遗玉满心欢喜的扯着长乐向书房行去,“长乐姐姐,待会你帮我和师兄说,好吗?”

长乐无奈摇头:“不是你的师兄吗?你们这关系可比我还深一层呢!”

房遗玉脸色通红:“姐姐就别打趣我了,婉娘如今不止不帮我代课,连自己的课都要罢工了,这可是大事呢!”

“唉,婉娘也不知道咋弄的,我也是看着心疼,就这点自尊心被打击得一点不剩了,冬梅见着都害怕。”

房遗玉叹了口气:“冬梅可真争气,就陪师兄出去一回人家就心想事成,真是没了天理。”

长乐眼神不善:“可不许这么说,都是秦家的子嗣,如何这般妒忌。”

夜晚有风,气温适宜,见房门未关,二人轻步进入房中,见秦浩正伏案书写,相互对视一眼,

长乐压了压手,独自悄然来到秦浩身侧,向桌上望去。

臣秦浩谨拜父皇陛下御前:

伏惟陛下圣德巍巍,功业煌煌,臣每思畴昔,恍若昨日。

忆贞观之初,臣以布衣入长安,蒙陛下不弃鄙陋,引为腹心;

又得娘娘慈目垂青,待如家人,长乐亦以金樽相属,自此以驸马之身,忝列椒房,诚惶诚恐。

娘娘尝谓臣叹曰:“正则有万夫之勇,却怀赤子之心,此大唐之幸也。”每思及此言,臣汗颜无地。

臣素性疏懒,早年征战,多赖陛下鞭策、房杜谋断,乃至今日稍有功名,实乃诸君推毂之力,非臣一己之能。

若无娘娘当年以成大事者当弘毅相勖,臣恐仍为江湖散人,岂得披甲执锐,为陛下前驱?

陛下虚怀若谷,纳臣狂言:或谏减河北徭役,或陈抑佛兴农之策,虽愚者一得,然陛下必躬亲损益,择善而行。

娘娘尝笑谓臣曰:“正则谏言如针砭,然性懒如猧,非鞭策不可为良骥。”此言锥心,至今犹闻。

臣自知庸碌,赖娘娘数番提耳,陛下宽仁容拙,方得寸功。

若无娘娘如母之慈、陛下如日之明,浩恐终为长安一富者,焉能立身庙堂,共襄盛世?

今娘娘驾鹤,臣每过昭陵,见松柏苍翠,便忆起娘娘临终节俭为本之嘱,音容宛在,痛彻心扉。

方今天下,吐谷浑俯首,西突厥自戕,薛延陀困于漠北,四海宴然。

百姓虽安,然仓廪初实,不可忘耕者有其田之初心;四夷初服,不可废王道怀远之谋略。

臣深忧者,不在外患,而在萧墙之内!昔禹王疏九河,周公吐哺,皆以盛时存惕厉之心。

臣听闻宫中雕梁渐奢,蜀锦日贡,州县媚上之风暗起,此非危言,实乃盛世将衰之兆也!

今四海虽平,而陛下春秋渐高,臣不揣冒昧,敢以家人之私进言:

愿陛下常临三省,听魏征之谏;时幸国子监,观儒生讲经;复如贞观初年,与房玄龄共案地图,与李积共论兵略。

此非臣贪慕繁华,实念大唐基业,需陛下振衣而起,亲操北斗,方不负娘娘临终保民爱贤之托。

臣非贤臣,亦非诤臣,唯以半子之身,泣血而谏:

陛下曾持三尺剑,定八荒六合,岂忘晋阳起兵时,与将士分食一釜之粟乎?

娘娘临终执陛下手,嘱亲君子、远奢靡,言犹在耳,岂忍负之?

长乐每抚旧裳,常叹勿使阿耶失本心;稚子阿元学书,尚知水能载舟之训。

臣虽愚钝,愿为陛下作舟下之水、鞍侧之镫。但得陛下重燃贞观初年之志,臣必披肝沥胆,虽万死亦往矣!

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惟乞陛下少缓朱批,北望昭陵,当见娘娘凤目含忧,

亦见当年渭水之畔,与众臣并辔而立、意气风发的二郎。

婿臣秦浩顿首百拜

贞观十一年夏

将毛笔置于笔架,抬头见长乐立在案边,眼角还凝着泪珠,

“好端端的,咋还哭上了?我刚等这信封了,便陪你去各屋查房的呢,哈哈。”

“夫君,你还是头一次称父皇呢!这二郎的称呼除了母后,再无人敢书于信中,笔落之处皆是情,你的书信看着好是暖人。”

“唉,自娘娘仙游,陛下身边少了个随时劝谏的人,魏相差人快马递信,说陛下近日大兴土木,已有奢靡之举,让我劝劝,

受人之托,又不想陛下半途而废,一提笔就想起娘娘的音容,不知不觉便写了许多,只盼陛下能明白我的一番心意。”

“嗯嗯,父皇向来听得进你的话,定会懂的。”

“遗玉,你不好好养胎,这么晚了还到处走动。”

房遗玉望了眼长乐,有些欲言又止,长乐气道:“你自己当面说就是了。”

“师兄,婉娘罢工了,说没脸见人,连冬梅都有了身孕,她肯定是身体有疾所以才不生的。”

秦浩一愣,有些不解:“公主二十三才生的阿元阿月,她今年怀上明年生,不就和公主一样吗?和他们比个什么劲?比也和公主比呀!”

长乐顿时有些愠怒:“哼,你故意气我的。”

“呵呵,这可真不是,遗玉今年不就二十三?我都有设计的嘛。”

房遗玉点了点头:“怪不得,那把我的轮班送给婉娘成不成?”

“唉,又是这事,真没意思,丽质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反正今年大妇发了话,要完不成任务就家法伺候,你们还是给丽质烧个香许个愿吧!

回去睡吧!好好安慰一下婉娘,我还能待几日才回,服侍完大妇就专陪她成了吧?”

“说话得算话!”

“我向毛主席保证!”

“毛主席是谁?又骗人!”

“夫君,你今晚便去婉娘屋中吧,我,癸水到了。”

秦浩脸上一僵:“丽质,那这任务要是完不成,你可别怪我了!”

次日一早,婉娘满心欢喜的打扮一番,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

秦浩看着想笑:“怎么?这么有信心?”

“我放了符的,听说很灵。”

秦浩嘴角抽抽:“居然信别人的符?少爷我就是道家的,说,被骗了多少银钱?”

“是蝶舞从并州给我寄来的,说是极灵的。”

秦浩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形象,叹了口气:“没想到蝶舞都当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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