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斜照桃源庄,碧波湖上浮着几片黄叶。
岸东老槐树下支着桌子,刘瑾吐了口唾沫,一张张查着纸钱:“押高侃的三赔一,押薛礼的一赔三啊!“
话音未落,武柔攥着荷包挤到前排递上一张纸币小声开口:“给我记上十贯押高侃...“
话未说完便被武顺揪着耳尖拖出人群:“你是真不知羞,看什么光膀子的汉子!不怕姐姐回头说你吗?“
程处默与尉迟宝琪对视一眼,似觉发现了什么秘密,搜罗出全身的积蓄冲了上去。
忽闻裂帛声响,池中炸开丈高的水花,高侃甩开衣袍跃入水中,精瘦腰身上水蛇似的胎记在日光下泛着银光。
薛礼却是不紧不慢解着系带,古铜色的胸肌惊得几个小媳妇捂着脸从指缝偷瞧。
韩英捅了捅王媪的腰眼:“瞧瞧这身腱子肉,怕是耕田都不用牛了...“
“这回就让小爷好好教训教训你!“高侃如银梭破浪,双腿剪水直取薛礼下盘。
薛礼铁塔般的身躯竟能灵巧侧翻,激起的水幕里探出钢钳似的大手。
岸上顿时炸开一片喝彩,刘瑾双手握拳,不停的口中指挥:“锁他咽喉!踹他裤裆!“
看得正来劲的全伯刘伯嘴角扯了扯,默默离刘瑾远了些。
水花四溅中,高侃忽如泥鳅一般,反手扣住薛礼脚踝往深处拖。
薛礼怒喝一声使出千斤坠,却见高侃借力打力,来了个玉带缠腰双腿绞向薛礼的脖子。
秦浩在岸上皱眉:“这招太险了些!“
水面突然翻起浊浪,薛礼青筋暴起的大手竟生生掰开高侃双腿,倒提着对方脚踝抡出个圆弧。
围观人群齐声惊呼,有些村民有些担心大喊:“别搞出人命来啊!“
韩英攥着王媪衣袖嘴里嘀咕:“这傻大个!水中较劲要借力才行啊......“
却见高侃腰身一拧,借着旋转之势脱出桎梏,鱼跃时还不忘朝薛礼脸上吐了口池水。
“阴险的家伙!“薛礼抹了把脸怒吼,双臂激起丈高浪花。
高侃却踩着对方肩头向后腾跃,湿透的亵裤紧贴着臀线,
惹得岸边洗衣的妇人们摔了木槌,纷纷慌忙用手捂住身旁女儿们的眼睛。
缠斗近一刻钟,高侃忽然卖了个破绽。薛礼果然中计,铁臂锁住他双腕往水下压去。
正当众人屏息时,高侃曲膝狠顶对方脐下三寸,薛礼吃痛松手的瞬间,又被一记“浪里白条脚“正中子孙根。
岸上汉子们齐齐夹紧双腿,刘瑾拍腿狂笑:“怎么样?还是听咱家的话了吧!“
看着薛礼沉入水下,水面不断咕嘟着气泡,秦浩咒骂一句扯开玉带,甩掉衣袍,一个纵身跃入池中,精壮腰背线条惊得韩英手上一个哆嗦。
房遗玉按长乐的吩咐抱着干衣跑向人群,正见秦浩破水而出,
湿发贴在颈侧,水珠顺着锁骨滑进里衣,紧贴肌肤的绸裤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
“老天爷!“韩英一下子瘫坐在石头上,“这哪是人的本钱,怪不得苏烈总说驸马不是人呢...“
几个胆大的村妇咬着耳根:“听说驸马爷能夜御七女...“话音未落就被房遗玉冷眼扫过,慌得众人连忙扯谎夸赞驸马的凫水本领。
薛礼被拖上来躺在岸边像条死狗,面色发紫像条离水的鲶鱼。秦浩一脚将高侃踹到薛礼身边:“比武讲究光明磊落,谁许你用断子绝孙脚的?“
高侃揉着屁股嘟囔:“是他自己憋气不过关嘛...“话没说完头上又遭受了一记暴击。
“人工呼吸,快!“秦浩冷着脸下令,高侃霎时小脸涨成了猪肝色:“我...我还没成亲呢...“岸上顿时哄笑如雷,期待着难得一见的亲热镜头。
见秦浩眼睛眯起,高侃只好压了两下薛礼的胸口,捏着鼻子凑近薛礼的大嘴,薛礼突然嗝地喷出满口蒜气,高侃扭头在一边干呕起来。
围观的众人笑倒了一片,王媪抹着泪花:“这可比上元节的傩戏还看得热闹!“
围观的许多娘子全都直勾勾地盯着被水打湿全身的秦浩,一个个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心中震憾不已,
“老天爷,简直是头活驴啊!怪不得一到了晚上府中便会传出惨叫之声呢。”
房遗玉抖开衣袍裹住了秦浩,嘴里还在不停埋怨:“师兄,你都快被人看光了,羞死个人...“
话未说完,岸东突然传来娇呼:“驸马爷,府上还缺不缺暖床的丫头啊?“
房遗玉涨红着脸怒目寻找着说话之人,嘴里不依不饶:“是哪个胆大的说的!给我站出来,罚她抄五十遍女则,否则就扣工分!“
哄笑声中,薛礼突然诈尸般坐起,哇的吐出一口池水,捂着裤裆咒骂:“高侃,你他娘的死定了!“
高侃一个弹跳闪到一边:“仁贵哥哥,比试已经结束了,愿赌服输好不好。怎么?难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想认账吗?“
夕阳西沉,看着程处默和尉迟宝琪恶狠狠的期待眼神,刘瑾有些欲哭无泪,
不是跟我说能一下脱贫致富的吗?娘的,老子这来了来了,反倒一下子负了债,两个老东西跑哪去了?至少得割了一个。
书房之中,秦浩皱眉看着高侃:“你小子从哪学的阴损招式,我他娘的什么时候这样教过你的?“
高侃满脸委屈:“驸马,战场之上哪里分得阴损不阴损啊!再说他力气那么大,我若......”话未说完,腹上便挨了一记沙包大的拳头。
傍晚的食堂比往常更加的人声鼎沸,男子们议论着池中的打斗过程,妇人们则讲述着终生难忘的一幕。
谣言似草路边生,风起时来便满城。
晚上就寝前,庄上已经到处都在传着流言,见过驸马湿身者,三月不能识肉味。
长乐一脸的不悦,秦浩百般解释之下依然得不到口头的原谅,索性一个翻身,打算直接用暴力征服。
“你说过永远都不对我用强的,等等啊,望月,去喊昙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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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李世民留太子李治监国,房玄龄、长孙无忌留守长安,率高士廉等文武官员巡游怀州视察农事,并打算去济源狩猎,
长安众多官员一时都对长孙无忌投去交好的意愿,李治也在批阅奏折时极多听取舅舅的意见,尤其是对待相州四哥的问题上。
“殿下可知云中秦浩的私兵有多少?任其发展下去可知会有多大的危害?”
李治眉头轻皱:“舅舅,如今这个不是主要的矛盾,为何总是盯着此事不放啊?父皇都未放在心上,况云中未向朝廷要过一分钱粮。”
长孙无忌摇头叹道:“最可怕的便是此事,一分钱粮不需,便能养兵数千,若有异心?”
李治抬手打断:“不是异心,而是不放心,舅舅根本不懂姐夫的想法,姐夫离京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怕是此生再无人敢说出来了。”
长孙无忌有些好奇,见李治不愿主动开口,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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