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缕晨曦洒进来的时候,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床上那一对紧紧相拥的身影,温馨宁静的气息像春日午后的一杯抹茶,萦绕在心头的,是恬淡芬芳,滋润着干涸的心扉。
这一大一小的身子仿佛天生契合,甜蜜得令人忍不住会嫉妒。
她早就醒了,只是还赖在他怀里不曾起来。这久违的属于他的体味,在他消失的日子里曾无数次的想起,怀念,这样安全又舒适的怀抱,她知道,这才是她的家,她的港湾,她赖以生存的一方小世界。
她像只调皮的小狗,贪婪地嗅着,心里还在默念……老公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呢?老公的肌肉怎么这么性感呢?啧啧,这胸肌,腹肌,还有……还有小腹之下那个……哇……水菡不由得张大了小嘴,露出惊奇又感慨的神情,他这么强悍,她小小的身体是怎么能容纳下他的呢?
水菡埋头正注视着晏季匀最为傲人的部位,蹙着眉头,像个充满疑问的孩子,但眼里却是含着浓浓的情意。回想着昨晚他的勇猛,她会忍不住脸发烫……
失神之际,头顶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老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色……”
“嗯?”水菡蓦地抬眸,正对上他深邃不见底的眼睛,他火辣辣的目光让她心跳加速,呐呐地说:“你是我老公,我欣赏一下也不行吗?”
晏季匀见她这憋屈的表情,不由得哑然失笑,干脆地抬手一掀被子,大大方方地说:“看吧,随你看个仔细。”
咕咚……水菡吞了吞口水,羞涩地贴着他的胸口,但忍不住还是瞄向某个地方……太引人犯罪了,他这简直就是存心勾.引!
“老公……”水菡软糯的唤了一声,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下巴,小手搭在他腰上,很是憋屈地说:“我腿软,都怪你……”
晏季匀现在可是心情大好,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虽然半夜还起来注射过一次药物,但那之后几分钟就入睡了,算起来一共睡了好几个小时,这是他长期起来都无法实现的睡眠,在水菡身边却得到了显著的改善。
心情好了精神自然好,戏谑地说:“怎么是你腿软,应该我腿软才对啊……我比较卖力,你只是躺着……享受……”
“你……可恶!”水菡掐了掐他的肩膀,娇嗔地瞪着他,脸蛋儿红红的,不经意流露出的妩媚,让男人又是下腹一紧。
真是爱极了她瞪眼儿的样子,她生动的表情使得她的美丽鲜活起来,灵动而饱满,每每都能触动他心底最深处那根弦。
抓着她柔软的小手,凑到唇边轻吻了一下:“今天我们就回去吗?”
“你说呢?我都依你。”水菡往他怀里靠了靠,乖巧温顺,撩拨着男人心里发痒。
很想带她再玩玩,但是,他太想念亲人了,他的儿子,他的爷爷……既然现在他决定要坦然面对这半年的时间,那么,他就要尽可能地多陪陪家人。
“我们回家吧。”晏季匀在说出这句话时,身体明显颤了颤,想起他那可怜的小宝贝,想起年迈的爷爷,归心似箭。
水菡的心情其实很是很想快些回去,听他这么说,她心里踏实多了,却也是两眼泛红……真希望痛苦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希望奇迹真的可以降临在他身上。
这一天,对于晏季匀来说仿佛是得到了新生,他不用再一个人独自承受那些锥心蚀骨的孤独,不用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备受精神上的煎熬,他的世界有了光明和温暖,有了爱,他死寂的心再次地跳动起来。他会告诉自己,不管半年后如何,他都要珍惜现在的每分每秒,一刻也不再离开她和孩子。
一个人的生活,活着也等于死去,只有和老婆孩子在一起,他才能觉得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两口子说走就走,干脆得很,午饭时就退房了,告诉亚撒等人,他们打算坐下午那班飞机,到c市了还能赶得上回家吃晚饭。
亚撒和杜橙本来就是因为晏季匀来香港,所以才会过来的,洪战更不用说了,一直都会跟随晏季匀。童菲一个人留下也没意思,索性跟大家一起打道回府。
临行前,水菡和晏季匀还去见了邱健,向他告辞。邱健原本也以为晏季匀是死了,他还一直为水菡担心,心疼,如今见两口子一起出现,他总算是欣慰了。
唯一没有跟他们一起走的是梵狄。这家伙只是跟水菡通了电话,没现身。他才不会来找不自在,看着人家两口子亲亲我我的,他哪怕再怎么大度也会心里不舒服,何况,还是他想出来的狠招,让水菡在机场装晕倒来骗晏季匀……
梵狄只能在心底叹息……“情之一字,得之,是我幸,不得,则是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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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
时值五月,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满大街的人都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夏天的衣服。尤其是女人,脱下春装穿上夏衣,漂亮的裙子,知性的小套装,卡哇伊的背心……各种风格的夏装纷纷涌现街头,一派轻松明朗的气息,让人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坐在车里,水菡依偎在晏季匀身边,两眼冒着兴奋的光芒:“老公,这么好的天气,我们一定要带小柠檬出来玩。”
晏季匀已经听水菡说了,小柠檬的身体终于是有些起色,如今都上学前班了,过了今年暑假就该上小学一年级。以前孩子身体弱,很少出门玩,现在调理得好些,是该好好弥补一下从前的缺憾。
邵宅。
快到晚饭时间了,花园里有个小身影还在桌子前面埋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副拼图,琢磨着手里这一块该放到哪里呢?
小柠檬玩拼图的水平已经不输于大人了,现在玩的都是高级图,普通的图无法满足他了。
小柠檬五岁,五官轮廓长得越发跟晏季匀相像,尤其是蹙眉的表情,那两道小眉毛简直跟他老爸一模一样的。
这么漂亮的小孩独自一人在花园里,周围都是花团锦簇围绕着他,时不时还会有鸟儿落在花间枝头。这和谐又静美的画面,谁见了都不忍心打扰,只想多感受感受这纯净清新的气息。
小柠檬很认真,浑然未觉身后啥时候多了两个人……
小家伙嘟着嘴,露出思考的神色,小手却没有停止动作。他不只是要拼凑这幅图,他还对所用时间有要求的,慢了的话,他会重新再来。
“嘻嘻……又快了一分钟!”小柠檬高兴地自言自语,下一秒,只觉得身子一轻,他已经被人抱了起来。
“哎呀……”小柠檬撒娇地嚷嚷,以为是外公呢。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这熟悉的面容时,立刻惊呆了,激动得大喊:“爸爸,爸爸回来啦!”
晏季匀也是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抱着孩子,左右开弓地亲着孩子的脸,心中的狂喜难以言喻,整个人好像都在发抖。
小柠檬太惊喜了,嚷个不停,像只小喜鹊,同时也在哇哇大哭,水菡站在旁边也被感染,流下了幸福的泪水。一家团聚,这是上天的恩赐,是她做梦都渴望的事情,想得快发疯了,无数次在崩溃的边缘,此刻,终于实现了。
“儿子……有没有想爸爸?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啊?”晏季匀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沙哑得厉害。
小柠檬早就两眼湿润,搂着晏季匀的脖子,哭得可怜极了:“呜呜呜……爸爸,我和妈妈好想爸爸呀……我每天都很乖,听妈妈的话……可是爸爸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呜呜呜……爸爸不乖……”
这一哭,可把水菡和晏季匀的眼泪都勾动了,一家三口抱头痛哭,饶是硬邦邦的汉子也忍不住啊。
生离死别后的重逢,经历了多少艰险,一次又一次与死神搏斗,他就是凭着一股对家人的爱才产生的意志力,坚持到了现在。
是该哭,狠狠哭,祭奠那些伤痛的过往,告别那些生死瞬间的苦痛,迎接与家人团聚的喜悦。
这花园里的动静惊动了厨房里做菜的水玉柔和邵擎,夫妻俩默默站在水菡他们身后,内心的激荡可想而知。
真的想不到晏季匀能活着出现,水菡一直都不肯面对他“死亡”的事实,现在证明,他没死,水菡的感觉不是错的。
这是爱的力量吗?遇到那样的危险,,中枪坠海居然还能活着?太不可思议了!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小了,晏季匀抱着小柠檬,跟水菡一起走向了她的父母。
十几米的距离,却是跨越了太多的障碍,曾经是视为血仇的,现在都淡了,水玉柔和邵擎也早就在心里接受了晏季匀。此刻,无需多说什么,一家人坐下来吃顿饭,和和美美的,就是在宣告握手言和了。
晏季匀和邵擎都不是矫情的人,这两个男人在某些地方还有着些共同点,所以一坐下来就没有拘束,说话简单明了,喝酒更是痛快。
小柠檬可受宠了,坐在爸爸腿上,享受着爸爸给他喂饭喂菜,小家伙吃得好满足的样子,撒娇卖萌,气氛因他而活跃了许多。
但不是抱着孩子就能免去喝酒了,岳父大人和女婿这是第一次坐在一块儿吃饭,不喝酒哪里说得过去。
邵擎这次拿出来的不是绍兴老黄酒了,而是一瓶他珍藏了多年的红酒。他和晏季匀都是很有品位的人,在这点上,尤其是有共同之处,看到极品红酒会眼睛发亮。
这是一瓶勃艮第红酒,一打开就能闻到它独特的莓果、香料和皮革味。它色泽深沉,具有淡淡的酱油香、花香和甘草味,芬芳馥远,让人精神一振。<i葡萄酒珍稀而名贵,多年来一直独占世界第一葡萄酒宝座,邵擎舍得将这葡萄酒拿出来,这足以说明表达他对晏季匀的款待之心了。
晏季匀是识酒之人,从他拿杯子和喝酒的姿态就能看出他的优雅和素养,不愧是晏家那样的大家族最优秀的继承人。邵擎暗暗点头,对这个女婿,他是越看越爱。
人的心态就是这么奇妙,在心结打开之后,看同一个人的眼光也不同了。以前无论怎样,水玉柔和邵擎都不会待见晏季匀的,但现在,邵擎竟然有点飘飘然……水菡能有晏季匀怎样的老公,做父亲的,很满意啊。
他一直都在仔细观察,发现晏季匀虽然是会礼貌地对待长辈,可心思也没离开过水菡和小柠檬,时而会给老婆孩子夹菜,喂小柠檬的时候更是细心亲切,丝毫没有不耐烦。还有,邵擎留意到,晏季匀给水菡夹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这是晏季匀长期以来吃过的最温馨的一顿饭了。除开饭菜的可口,最要紧的是有爱人和儿子的陪伴,而水玉柔夫妇的态度也让他感到安慰和舒适……再不会反对他和水菡了,两家的恩怨也解开,这是天大的喜事。
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完,邵擎的兴致还在,是该说几句表示表示了……
“小子!”邵擎一把拍上晏季匀的肩膀,他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晏季匀却没有露出半点异色,硬是将这充满力道的一拍给受下了。
邵擎微微一惊,随即哈哈大笑:“不错……不错!看来你也挺强,很好……来,再开一瓶喝!”
邵擎是混黑道出身的,他赞美男人说对方挺强,那确实是种荣幸了,只不过,这酒嘛,真的还要喝?
晏季匀心想,该不会第一次跟岳父喝酒就醉吧,那也太不济事,太丢人了?不行,豁出去了,怎么着也要撑下去,喝!
“好,听您的,喝。”晏季匀还真应允了。
水菡笑嘻嘻地站起来,讨好地拉着邵擎的胳膊:“爸……您这是成心要把他灌醉吗,这家里,谁能比您酒量好?”
“嗯?”邵擎脖子一梗,佯装严肃地说:“怎么你这是在说女婿不行?”
不行?男人怎能接受自己不行?
晏季匀的劲儿也上来了,十分认真地说:“老婆,我可以的,再喝一瓶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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