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尊,你看灵阵!”祁少衍远远看见八阵山上空漂浮起一个巨大的灵阵。
祁东南脸色一沉,“这是绝阵,我们快进去看看。”
两人赶到八阵山的魔窟禁地,正看见君天烈被九九封天阵弹开。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帝君也动不了这个灵阵。
无阵子坐化在灵阵旁边。
而阵心之处,一个石雕栩栩如生。它生机全无,唯有眉心一点灵光,和胸腔的玲珑心依旧跳动。
“沉楼!”祁少衍立即冲过去。
但和君天烈一样,刚靠近就被弹开了。
祁东南步履沉重地走到无阵子面前,手中一点灵光落在他的眉心,但……
他已经死了。
没有用了。
这个和他并肩战斗一千年的朋友,走了……“无阵子,你说我们这些强者,最终的归宿是域外战场,死在战场也是你的心愿,但没想到,最终却是这样的结局。”祁东南叹了一口气,神情是掩饰不了的悲伤,“等到域外之战打赢的那一天,我一定告诉
你,如果我没来,就让我儿子来。无阵子,你为我们东南域所做的一切,本尊代替所有人,谢谢你。”
祁东南整了整衣冠,郑重地鞠了个躬。
“八阵山和沉楼,都交给我了。域外之战,也交给我们了,你放心走吧。”
无阵子静静地坐着,脸上无悲无喜,还仿佛是生前模样。
祁东南心底无比悲怆。
他和无阵子本不相识,一条渐渐裂开的魔渊裂缝,让两个毫无关系的强者,成了互帮互助的挚友。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守护东南域,守护九州大陆……
就这么并肩作战一千年。
无阵子的身体不好,他活不了几年,但他却不曾在意,他只是在等,等一年后的域外之战。
他曾说,他想死在战场,这是一个强者最后的荣光。
祁东南也在等这一天。等这辈子,他们最后再并肩作战一次,给这个守护了九州大陆一千年的强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那一刻,想必他死而无憾吧。
可是无阵子没有等到,他死在了这里,死在他守护了一千年的九州大陆名义上的君主面前。
“帝君,无阵子的陨落,你是否该给我,给我们东南域,给九州所有人,一个交代!”祁东南看向君天烈,眼眶发红。
君天烈的视线从封天大阵收回。他已经尝试各种办法,无法取出玲珑心。
这个封天阵,不愧是九州第一灵阵,他破不了,魔君也破不了。
无解。
玲珑心,失之交臂了。
可恶!
本就心情烦躁,又听见祁东南的质问,君天烈的脸色也不好,“什么交代?他是为了暮沉楼而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沉楼又怎么会变成雕像?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祁少衍愤怒质问。
君丞序呵斥,“老祖面前,岂容尔等放肆。东南至尊和少主都忘了君臣之道吗?”
“本君只是调查九幽之渊的真相,谁知道暮沉楼宁死也不肯跟我回去接受调查。”君天烈淡淡说道。
祁少衍怒极了,“他离不开封天大阵,难道你们想破阵,让整个东南域沦为魔渊吗?”“本君自然以大局为重,也很感动无阵子师徒为了东南域做出的牺牲,看来,九幽之渊的事,确实和他们没关系,八阵山是清白的。”君天烈淡淡扫了祁东南一眼,“东南域出了这样的英雄,本君也很感动。
九州联盟的奖励稍后就会送来,还请东南至尊,厚葬无阵子。”
“人都已经死了,厚葬有什么用?什么奖励,我们……”
祁少衍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祁东南灵光一指,点在了哑穴上。
“谢帝君。”祁东南面无表情。
君天烈扯了扯唇角,“无阵子的死,换了一个清白和厚葬,八阵山并不亏。本君还要调查九幽之渊的真相,这里就交给你善后了。”
“是。”
君天烈一行人离开后,祁东南这才解开穴道。
“别再给别人动手的借口。今时不同往日,要不是域外之战迫在眉睫,今日无阵子的结果,也许就是我的结局。”
“父尊,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您是至尊,谁也不敢……”
祁东南望着他轻叹了口气,“衍儿,通知八阵山,办理后事吧。”
君天烈让他觉得越来越陌生了。
以前的帝君,一定会拉拢神器宿主,共抗魔族,而绝不是把宿主的师父逼死,把宿主本人逼的彻底封印。
九幽少君没有选择出来,看来是正确的。
不然……
也许真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八阵山,陵家接二连三的迫害,已经证明了一切。
也许,无忧至尊说的,就是事实……
但他没有那个本事和君天烈硬干,唯一能做的只是保护自己还能保护的人。祁东南第一次对域外之战如此没有信心……
但即便是要死,也该死在战场,而绝不是内耗。
无阵子,我会带着你的那份心愿,走上战场,浴血奋战。
……
万器宗,玉隐禁地。
这里是万器宗最核心的禁地,在大山最深处,即便是玉不离的心腹,也不曾进入此地。
这是一个洞窟,四周都是散发着莹莹玉光的玉石。
那些禁器宝盒,就是他取这里的玉石为骨,再以自己的灵光为魂所铸造。
这个玉洞可算是九州最大的禁器。而这些玉石,不过是他在这沉睡百万年,玉石被它的光芒笼罩,渐渐沾染了它的气息而形成。
天禁神玉,拥有这世间最神秘的封禁之力。
魇牙被盛放在禁地最中心的玉台上。
它的光芒黯然,显然受了重创。
玉不离站在魇牙前面,白玉的手指握住刀刃。他没有用玉光护体,否则以天禁神玉本体的坚硬,魇牙也未必能切开。
刺啦。
手心被划破,鲜血落在白色刀刃上,瞬间就被吸收。
以玉养灵。
玉是最有灵气的东西。
他的血,对所有灵器都有滋润养魂之效。魇牙之灵破碎,只剩下沉睡的残魂,他的本命精血,就是最好的补药。
君天烈把魇牙交给他封存,他却想起了那日初见,那一把锋利的刀,从天外飞来,穿透了结界,飞到他的面前。
距离洞穿他的眉心,只差一指宽的距离。
那是生与死最近的一次。
但它哐当落地,变成了一个白衣女子,倒在他的面前。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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