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杜翁 小谢 缢鬼(1 / 1)

1.杜翁

杜翁梦变:奇幻遇厄记?沂水城的集市热闹非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一片。杜翁忙完手头的琐事,打算和友人一同出游。他坐在集市的墙角,等待友人到来。许是奔波劳累,杜翁渐觉困意袭来,恍惚间进入了梦乡。?朦胧中,杜翁看见一个手持公文的人向他走来,二话不说,便要带他走。杜翁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被带到了一处陌生的府署。这里庄严肃穆,杜翁从未涉足过。正疑惑间,一个头戴瓦垄冠的人从府署内走出,杜翁定睛一看,竟是青州的故友张某。张某见到杜翁,惊讶地问道:“杜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翁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人拿着勾牒把我带来了。” 张某怀疑其中有误,决定进去为他查验,临走前叮嘱道:“你就站在这里,千万别乱跑。一旦迷失,我就很难救你了。” 说完,张某匆匆走进府署,许久都没出来。?过了一会儿,那个持牒的人走了过来,承认是自己弄错了,便释放杜翁,让他回家。杜翁告别持牒人,踏上归途。途中,他遇见六七个年轻女郎,个个容色绝美,杜翁瞬间被吸引,不由自主地跟在她们身后。女郎们离开大路,走上一条小径。杜翁紧跟不舍,走了数十步后,突然听到张某在身后大声呼喊:“杜大哥,你要去哪里?” 但杜翁被女郎们迷得神魂颠倒,根本没有理会。?不一会儿,杜翁看见女郎们走进一个狭小的门洞里,他认出这是王氏卖酒的地方。杜翁鬼使神差地探身进去,刚一窥探,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处猪圈之中,和一群小猪挤在一起。杜翁惊恐万分,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头猪。此时,他耳边还能听到张某的呼喊声,心中害怕极了,急忙用头撞墙。这时,外面传来人的声音:“这小猪发疯了!” 杜翁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又变回了人形。他迅速跑出猪圈,只见张某正在路上等候。张某责备道:“我再三叮嘱你不要乱跑,你怎么不听?差点酿成大祸!” 说完,张某拉着杜翁的手,将他送到集市门口,这才离去。?杜翁猛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还靠在集市的墙壁上。他心有余悸,决定去王氏卖酒的地方一探究竟。到了那里,他向王氏打听,王氏告诉他,就在刚才,有一头小猪突然自己撞墙而死。杜翁听后,后背直冒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在梦中及时清醒,才免遭厄运。?经过这次离奇的经历,杜翁仿佛脱胎换骨。以往他总是被世俗的欲望左右,经过此番波折,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意识到欲望如同深渊,稍不留意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此后,杜翁不再沉迷于虚荣与享乐,而是一心向善,时常告诫身边的人要克制欲望,珍惜眼前的生活。他的转变,也让周围的人对他刮目相看,成为了众人心中的道德楷模,而这段奇幻的经历,也在沂水城流传开来,警醒着一代又一代的人 。

2.小谢

陶生奇遇:双姝奇缘与生死救赎?渭南姜部郎府邸,向来鬼魅横行,时常迷惑人心,部郎无奈举家搬迁。留下看家的仆人离奇死亡,此后几任看守者皆未能幸免,府邸便就此荒废。?里中有个叫陶望三的书生,为人洒脱,喜好与青楼女子往来。每次酒局结束,他便独自离去。友人故意安排妓女去亲近他,他虽笑着接纳,却始终坐怀不乱。陶生曾借宿姜部郎家,有婢女趁夜前来投怀送抱,他坚守底线,不为所动,部郎因此对他格外看重。?陶生家境贫寒,又遭丧妻之痛,几间破旧茅屋在酷暑中闷热难耐。于是,他向部郎请求借住荒废的府邸。部郎因府邸邪门,起初拒绝了他。陶生便写下《续无鬼论》呈给部郎,信誓旦旦地说:“鬼魅又能如何!” 部郎拗不过他的坚持,最终答应了。?陶生前往府邸打扫厅堂。傍晚,他把书放在厅中,回去取其他东西时,书却不翼而飞。陶生满心疑惑,仰卧在榻上,静静等待变故。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斜眼望去,只见两个女子从房里走出,将丢失的书放回桌上。年长的女子约二十岁,年轻的十七八岁,皆容貌绝美。两人在榻前徘徊,相视一笑。陶生故作镇定,不为所动。年长女子翘起一只脚,轻踹陶生腹部,年轻女子则掩口偷笑。陶生只觉心旌动摇,但他立刻收敛心神,不为所惑。女子又靠近他,左手轻抚他的胡须,右手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年轻女子笑得更厉害了。陶生猛地起身,呵斥道:“鬼魅竟敢如此!” 两个女子吓得飞奔而逃。?陶生担心夜里再遭骚扰,想搬回去,又觉得自己夸下海口,回去太过丢脸,便挑灯夜读。黑暗中鬼影幢幢,他故意视而不见。半夜时分,陶生吹灭蜡烛准备入睡。刚闭上眼睛,就感觉有细物钻进鼻孔,奇痒无比,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只听见暗处隐隐传来笑声。陶生佯装不知,继续假寐。不一会儿,只见年轻女子拿着纸条搓成细条,蹑手蹑脚地走来。陶生突然起身呵斥,女子吓得逃窜而去。可刚躺下,女子又来用纸条戳他耳朵,整夜骚扰不断。直到鸡鸣时分,才没了动静,陶生这才得以酣睡,白天倒也相安无事。?夜幕降临,两个女子又悄然出现。陶生索性连夜做饭,打算熬到天亮。年长女子渐渐趴在桌上,看着陶生读书,随后伸手合上他的书卷。陶生生气地去抓她,女子瞬间飘散;没过多久,又来抚摸他。陶生用手按住书卷继续读。年轻女子悄悄绕到他脑后,双手捂住他的眼睛,然后迅速跑开,站在远处嬉笑。陶生指着她骂道:“小鬼头!抓住定要狠狠教训!” 女子却毫无惧意。陶生调侃道:“男女之事我一概不解,缠着我也没用。” 两个女子微笑着转身走向灶台,劈柴淘米,为陶生做饭。陶生看着她们,夸赞道:“两位如此,可比胡闹强多了!” 不一会儿粥煮好了,两人争着将勺子、筷子和陶碗放在桌上。陶生说:“感谢二位帮忙,我该如何报答?” 女子笑着说:“饭里可下了砒霜哦。” 陶生说:“我与二位无冤无仇,何必如此。” 吃完粥,女子又争着为他盛饭,陶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日子久了,他们愈发熟络,陶生询问二人姓名。年长女子说:“我叫秋容,姓乔,她是阮小谢。” 陶生又追问她们的来历,小谢笑着说:“傻郎!连亲近都不敢,还问什么门第,难道要谈婚论嫁?” 陶生正色道:“面对两位佳人,我并非无情;但阴气侵人,必死无疑。若不愿与我相处,离开便是;若愿意,就安心留下。若不喜欢我,何必纠缠;若喜欢我,又何必害死我?” 两个女子听后,相顾动容,此后不再肆意捉弄他。不过,时而伸手到他怀里,或是把他的裤子扯到地上,陶生也不再计较。?一天,陶生抄书未完成就出去了,回来时发现小谢正伏案代他抄写。小谢看见陶生,扔下笔,笑着看他。陶生凑近一看,字迹虽差,行列却很整齐。陶生夸赞道:“你真是高雅之人!若喜欢,我教你写字。” 说着便将小谢拥入怀中,握住她的手腕教她笔画。秋容从外面进来,脸色骤变,似乎有些嫉妒。小谢笑着说:“小时候曾跟父亲学过写字,许久不写,都生疏了。” 秋容默不作声。陶生明白她的心思,假装没察觉,抱起秋容,递给她笔,说:“我看看你写得怎样。” 秋容写了几个字后起身,陶生夸赞道:“秋娘笔力不凡!” 秋容这才转怒为喜。陶生折了两张纸作为字帖,让她们临摹,自己则点另一盏灯读书。他暗自高兴两人各有事情做,不再相互打扰。临摹完后,两人站在桌前,听陶生点评。秋容向来没学过写字,字迹难以辨认,听完点评,自觉不如小谢,面露惭色。陶生好言安慰,她才渐渐释怀。此后,陶生教她们读书,二人聪慧过人,一点就通。她们还与陶生比赛读书,常常通宵达旦。小谢又带弟弟三郎来拜陶生为师,三郎十五六岁,容貌俊美,带着金如意作为拜师礼。陶生让三郎和秋容共读一本书,一时间,书声琅琅,陶生就此在这鬼宅中开设学堂。部郎听闻后很高兴,时常资助他。几个月后,秋容和三郎都能作诗,时常相互唱和。小谢私下叮嘱陶生不要教秋容,陶生答应了;秋容也私下叮嘱陶生不要教小谢,陶生同样答应了。?一日,陶生准备赴试,两个女子泪别。三郎说:“这次可以称病不去,不然恐怕有不祥之事。” 陶生觉得称病可耻,还是去了。此前,陶生喜欢用诗词讥讽时事,得罪了当地权贵,权贵一直想报复他。他们暗中贿赂学使,诬陷陶生品行不端,将他囚禁狱中。陶生身无分文,只能向其他囚犯乞食,自觉性命难保。突然,秋容飘然而至,为他送来食物。两人相对悲泣,秋容说:“三郎担心你出事,果然应验了。三郎和我一起来了,正在设法营救你。” 说完匆匆离去,旁人都没察觉。第二天,部院出行,三郎拦路喊冤,被带走了。秋容入狱告知陶生,又返回打探消息,三天都没回来。陶生又愁又饿,度日如年。忽然,小谢来了,悲痛欲绝,说:“秋容回去时经过城隍庙,被西廊的黑判强行掳去,逼她做妾。秋容不肯屈服,如今也被囚禁。我奔波百里,疲惫不堪,到北郭时,被荆棘刺破脚心,痛彻骨髓,恐怕不能再来了。” 说着抬起脚,只见血染红了鞋袜。小谢拿出三两银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部院审问三郎,见他与陶生并无关系,却无端替人申冤,正要杖责,三郎突然倒地消失。部院觉得奇怪,看了状纸,言辞悲切。于是提审陶生,问:“三郎是什么人?” 陶生假装不知情。部院这才醒悟陶生蒙冤,将他释放。?陶生回到府邸,整晚都不见一人。直到更深夜半,小谢才来,凄惨地说:“三郎在部院,被廨神押到冥司。冥王因三郎仗义,让他托生富贵人家。秋容被囚禁许久,我向城隍告状,却被搁置,这可如何是好?” 陶生愤怒地说:“黑老鬼竟敢如此!明日我就砸了他的像,踩成泥,还要质问城隍。手下如此蛮横,他难道在睡大觉?” 两人悲愤相对,不知不觉天快亮了,秋容突然飘然而至。两人又惊又喜,急忙询问。秋容哭着说:“为了郎君,我吃尽了苦头!黑判每日用刀杖逼迫我,今晚忽然放我回来,说:‘我并无恶意,本是喜爱你;既然你不愿意,也未曾玷污你。麻烦告诉陶秋曹,不要责怪我。’” 陶生听后稍感欣慰,想与秋容同寝,说:“今日宁愿与你共赴黄泉。” 两个女子悲伤地说:“承蒙你的教导,我们也懂得了义理,怎能因爱你而害你?” 坚决不肯。但两人低头依偎,情意如同夫妻。经过这番磨难,两人的嫉妒之心也烟消云散。?一次,陶生在路上遇到一位道士,道士看着他说:“你身上有鬼气。” 陶生觉得道士言语不凡,便将自己的遭遇如实相告。道士说:“这两个鬼灵品性不错,不应辜负。” 于是写了两道符交给陶生,说:“回去交给两个鬼灵,一切看她们的福分。若听到门外有女子哭声,吞下符后赶紧出去,先到的可复活。” 陶生拜谢接过,回去后叮嘱两个女子。一个多月后,果然听到有女子哭声,两个女子争着跑出去。小谢匆忙间忘了吞符。只见有丧车经过,秋容径直冲过去,钻进棺材消失了;小谢没能进去,痛哭着返回。陶生出去查看,原来是富室郝氏在安葬女儿。众人都看到一个女子钻进棺材,正惊疑间,忽然听到棺材里有声响。于是放下棺材打开查看,女子竟苏醒了。女子暂时被安置在陶生的书房外,众人守着她。女子忽然睁开眼睛,询问陶生的情况。郝氏追问,女子回答:“我不是你女儿。” 便将事情经过告知郝氏。郝氏半信半疑,想带女儿回去,女子不肯,径直走进陶生书房,躺下不愿起来。郝氏只好认下这个女婿,离去了。?陶生去看望女子,虽然面容不同,但光彩照人,不减秋容。陶生欣喜若狂,与女子诉说往事。忽然听到隐隐的哭声,原来是小谢在暗处哭泣。陶生十分心疼,拿着灯过去安慰,小谢泪流满面,悲痛欲绝,直到天快亮才离开。天亮后,郝氏派人送来嫁妆,陶生和女子就此成了亲。然而,夜里小谢又来哭泣,如此持续了六七个晚上。陶生夫妇心中不忍,连新婚之礼都无法完成。陶生忧心忡忡,秋容说:“道士是仙人,再去求他,或许能得到救助。” 陶生觉得有理,找到道士,伏地诉说。道士起初坚称无能为力,陶生苦苦哀求。道士笑着说:“你这痴生,太能纠缠人了。也算有缘,我就尽力一试。” 于是跟着陶生来到府邸,要了一间静室,关上门打坐,告诫陶生不要打扰。十多天里,道士不饮不食。陶生偷偷查看,见道士闭目似睡。一天清晨,有个少女掀帘而入,明眸皓齿,光彩照人,微笑着说:“奔波一整天,累死我了!被你纠缠得没办法,跑到百里外,才找到一处好躯壳,我把她带来了。见到人后,就交给她。” 傍晚,小谢来了,少女立刻起身迎接,两人瞬间合为一体,倒在地上。道士从屋里出来,拱手离去。陶生拜谢送行。等陶生回来,女子已经苏醒。陶生将她扶到床上,女子气息渐缓,只是抱着脚呻吟,说脚趾和大腿酸痛,几天后才能起身。?后来,陶生应试中举。蔡子经与陶生同榜,因事拜访陶生,住了几天。小谢从邻舍回来,蔡子经远远望见,急忙追上去,小谢侧身躲避,心中恼怒他的轻薄。蔡子经告诉陶生:“有件事令人震惊,能告诉你吗?” 陶生追问,蔡子经说:“三年前,小妹夭折,过了两夜尸体失踪,至今我仍疑惑不解。刚才见到夫人,怎么如此相像?” 陶生笑着说:“我妻子相貌平平,怎能与你妹妹相比?但既然同榜,情谊深厚,不妨让你见见她。” 于是进内室,让小谢穿上当年的殉葬服饰出来。蔡子经大惊,说:“真的是我妹妹!” 忍不住落泪。陶生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讲述。蔡子经高兴地说:“妹妹没死,我得赶紧回去,让父母安心。” 于是离去。几天后,蔡子经全家都来了。此后,蔡家与陶生往来密切,如同郝家一样。?异史氏感叹:“绝世佳人,求一个都难,陶生竟能得两个!这样的奇事千古难遇,唯有不贪恋女色之人才能遇到。道士难道是仙人?为何法术如此神奇!若有这般法术,即便与丑鬼相交又何妨。”

3.缢鬼

旅舍惊魂:亡妇索命谜案?正值深秋,瑟瑟寒风卷着枯叶在街巷中肆虐。范生因赴京赶考,暂宿于一家偏僻的旅舍。用过晚饭后,他吹灭烛火,和衣而卧,准备稍作休憩。?迷迷糊糊间,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将范生从半梦半醒中惊醒。他微微睁眼,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瞧见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将一个包袱放在椅子上,随后又把镜奁、梳妆盒等物件一一摆放在案头,做完这些,婢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不一会儿,一位少妇从里屋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她身姿绰约,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哀怨之气。少妇径直走到案前,打开梳妆盒,对着镜子精心梳妆。她先是梳理长发,动作缓慢而机械,接着绾起发髻,插上发簪,顾影自怜,久久伫立。?片刻后,先前的婢女再次出现,端着一盆水,伺候少妇洗漱。洗漱完毕,婢女递上毛巾,随后又端着洗漱水离去。少妇打开包袱,取出一套崭新的裙帔,在昏黄的月光下,裙帔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少妇小心翼翼地穿上裙帔,仔细整理好衣襟,系紧腰带,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郑重。?范生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自揣测,这少妇定是要去会情人,才如此精心打扮。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惊恐万分。少妇穿戴整齐后,从房梁上垂下一条长带,打了个结。范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妇缓缓踮起脚尖,将脖子伸进绳套。就在长带勒紧脖子的瞬间,少妇双眼紧闭,眉头竖起,舌头伸出两寸有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宛如厉鬼一般。?范生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大声呼喊旅舍主人。当众人匆忙赶到时,房间里却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旅舍主人听闻范生的描述,脸色骤变,喃喃自语道:“前些日子,我的儿媳就是在这里上吊自尽的,难道是她的鬼魂作祟?”?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无法解释这诡异的现象。范生更是心有余悸,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范生匆匆收拾行囊,离开了这个充满恐怖气息的旅舍。但那少妇上吊时的恐怖场景,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此后,范生每次回想起那个惊魂之夜,都会忍不住浑身颤抖。或许是那女子含冤而死,怨念太深,即便化作鬼魂,也无法忘却自尽时的痛苦,才会在那间旅舍中不断重演着悲剧。又或许,这背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异史氏感慨:“含冤至深,以自尽了结生命,何其痛苦!生前懵懂不知,死后化为鬼魂仍难释怀。最令人难以承受的,便是梳妆结带准备赴死的那一刻。因此,死后虽忘却其他事,唯独对这生死之际的场景历历在目,难以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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