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姚拱的解释,姜溟心中顿时大喜。
原来山海关守将也是便宜老爹的旧部,这下子稳了啊!
“倘若先生真能解贪狼城燃眉之急,满城百姓定然感激不尽!”
姜溟郑重地朝姚拱施了一礼。
正所谓上兵伐谋,有时候谋士动动脑子,确实比硬打成效显着。
如果这次反间计成功,那么击退朝廷大军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殿下言重了,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回去依计行事!”
见姜溟如此礼贤下士,姚拱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欣慰,欠身回礼之后便欲离开。
“先生且慢,此行前往山海关恐路途凶险,且容本世子为先生安排一支兵马随行保护。”
姜溟开口提出了建议。
毕竟他现在就这一位谋士,要是半路上被土匪流寇给逮了去,那可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怎料姚拱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随即道:“殿下无须担忧,在下此行是为见故友,随行太多人反而扎眼。况且在下自幼出入军中,也颇懂一些武艺,足以自保!”
看到姚拱自信满满的样子,姜溟也忍不住笑了:“原来先生是孔夫子挎腰刀文武双全啊,即是如此,那就祝先生一路顺遂!”
“哈哈哈哈,殿下就等着在下的好消息吧,告辞!”
待姚拱离开后,姜溟直接把张虎叫了过来,吩咐道:“派几个武艺好的暗中跟着那位姚先生,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
“是,殿下!”
虽然姚拱看起来成竹在胸,但姜溟还是习惯多买个保险。
顺带监视一下这位姚先生的行事,是否真的如他所说那样!
玉塞关城。
守将莫真端坐在府中大堂之上,看着桌上的圣旨眉头紧皱。
“区区一城的小规模叛乱而已,竟然需要抽调边关精锐去围剿,朝廷这是在抽什么风?”
“最关键的竟然是让谢锐这个饭桶当主帅,他也配?我呸!”
莫真越想越气,一巴掌差点把桌子给拍成了两截,吓得一旁的侍女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一名二十来岁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青年将领走了进来,冲着堂上的莫真开口道:“父亲先别动怒,其实朝廷钦定谢锐为围剿贪狼城反贼的主帅,对我们而言或许并不是坏事!”
“哼,都让那饭桶骑到我头上来了,还说不是坏事?!”
莫真冷哼一声说道,一双牛眼直直盯着站在堂下的儿子莫成疾。
“父亲稍安勿躁,谢锐既然是名义上的主帅,那咱们大可以用边关战事吃紧为由向他索要此次出征的粮草军械,若他给了,那咱们就是白赚!”
“倘若他不给,那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听他的命令,等打下贪狼城,除了将那谋反的燕王府家产尽数抄没之外,还可以从百姓身上捞点守关费,以资军用!”
莫成疾邪魅一笑道。
听到他这样说,莫真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怒转喜:“不错!他谢锐既然喜欢当主帅,那咱们就给他捧捧场,狠狠敲他一笔!”
“另外我听说那燕王府上的侍女个个国色天香,这趟围剿贪狼城,正好可以抓几个来给老子当暖脚婢!”
“老爹,这么好的东西您可不能一个人独占啊!儿子要求不高,只需要那沉鱼落雁的秀宁郡主陪我一晚就足够了!”
莫成疾说着舔了舔嘴唇,眼中淫光大盛。
见自己儿子一副被美色所迷的样子,莫真当即一拍桌子呵斥道:“混账!你知不知道那秀宁郡主是皇帝看中的女人,她你也敢染指,想害死我们全家啊!”
面对老爹的指责,莫成疾却丝毫不慌,淡然说道:“燕州天高皇帝远,大不了我玩完秀宁郡主后一刀把她杀了,然后对外宣称她死于战乱,难道皇帝还会千里迢迢派人跑到燕州来调查不成?”
看到莫成疾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莫真也只能叹了口气,随后说道:“你小子早晚得栽在女人手上!这事以后再说,明天一早你就去大营调三万精兵准备南下,切记只需要带赶路吃的干粮,等到了贪狼城,得让谢锐好好招待招待我们!”
“放心吧爹,我会下去安排妥当的!”
莫成疾点了点头,脑海中却已然开始幻想在燕王府里醉卧美人膝了……
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外的山海关大营内,同样收到圣旨的守将潘文却是忧心忡忡。
“朝廷实在太过狠辣了,害死燕王不算,还要抄家灭族!”
“世子也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即便流放也还有转圜的余地,可走上造反这条路之后,结局只会是被朝廷的数百万大军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一想到燕王府如今的遭遇,潘文便止不住地扼腕叹息。
就在这时,一名面色苍白的年轻太监走进了大帐内,尖声尖气地说道:“潘将军如此愁眉不展的样子,莫非是不想出兵围剿贪狼城,想抗旨不成?”
说话的太监名为王狗儿,是朝廷派来山海关的监军太监,同时他还是大太监魏正淳的干儿子。
因此他的权利极大,除了潘文麾下的一万亲军骑兵之外,剩下的四万山海关守军全都要听他的号令。
迫于形势,潘文即便心里对他极度厌恶,但表面上也只能装作尊敬的样子:“王公公多虑了,末将没那个想法。”
王狗儿见状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呵,谅你也不敢!明天一早你去把你麾下的一万骑兵都带上,咱家也会奉旨带两万精兵和你一同前往贪狼城,镇压燕王府叛逆!”
听到这里,潘文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自从王狗儿来了山海关之后,就一直试图吞并他手里的一万骑兵,好彻底将他架空。
只不过介于他谨慎低调的作风,一直没能抓住他的把柄收回兵权。
如今王狗儿提出让他带上所有亲兵,分明是想利用攻城战消耗他手里的骑兵力量,好更进一步削弱他在山海关的影响力。
意识到这点,潘文连忙开口道:“王公公若是同末将南下剿灭反贼,那山海关由何人坐镇?倘若辽东力真得知军中无帅,率大军来犯,边关岂不危险?”
“哼,他力真如何能够得知山海关内的消息?哦~好你个潘文,莫非暗地里私通异族,想通风报信不成?!”
王狗儿突然高声叫喊道。
对于他颇为异常的反应潘文先是疑惑,不过随即意识到这又是在借题发挥,于是赶忙澄清道:“末将和力真唯一的交集只有在战场上厮杀,绝无暗通款曲的可能,还请公公不要无故攀咬!”
王狗儿闻言冷冷一笑,不过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看你态度诚恳,咱家暂时信你一回!不过出兵一应事宜无须再议,咱家明天会在校场等你的,切莫拖延时间!”
话音刚落,王狗儿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帐。
“我呸!若是燕王还在世,我怎会沦落到受你这阉狗之气!”
看着王狗儿的背影,潘文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本来就是罪臣之子,被发配来守边疆已经是如履薄冰,倘若再开罪魏正淳的义子,那他全家都有可能再度遭重!
没办法,只能暂且忍辱负重,按照王狗儿的命令做事。
“燕王,倘若你在天有灵,请保佑世子和郡主能躲过此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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