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乔正准备下班,抬头一看是伊力巴巴,惊得半天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说:“你……你怎么来了……”
“过来办事,顺道看看你。”伊力巴巴淡淡地说道,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熟妇。
这是一个漂亮而成熟的女人,相比于几年前,看上去更加年轻了。其实伊力巴巴知道她已经快四十岁了。
“秘书长……您快进来,我知道您现在是秘书长……”李乔的眼圈有些红,拉着他走进来。
伊力巴巴四下打量着,微笑道:“干得还不错吧?”
“呵呵,随便弄个营生而已。”李乔给伊力巴巴泡上茶,激动地坐在了他对面。
“我们……有几年没见了!”伊力巴巴叹息道。
“是我没脸见您……”李乔低下了头。
“那事也不怪你,过去就算了,不提了。”伊力巴巴就是为那件事来的,可他却不能直接说。
其实李乔也是一个可怜人,像大多数漂亮的女人一样,她走了一条最容易的成功之路。刚大学毕业进入公司,就被老板看中了,然后成为了小三。这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懂得如何利用女人自身的优势来得到想得到的东西。后来他们的事情被老板娘知道了,李乔没有哭闹,得到一笔不少的分手费之后,自己开了家公司。她召集了大量的漂亮年轻的女孩儿过来上班,利用她们和当权者打交道,拿下了不少项目,后来又通过层层的关系,认识了西北省的高级领导,也就是伊力巴巴和吾艾肖贝共同的老领导,现在已经在京城退二线,被人称为了首长。
也是利用老首长的关系,李乔拿下了温岭市当年最大的项目,可是由于她公司资质不达标,她便伪造建筑资质找了一家小的建筑公司代为施工。结果因施工失误,建筑方随意更改设计图纸酿成了大错,事故死亡了十多个人,还有上百人重伤、轻伤。当时的伊力巴巴还不了解李乔的背景,由于案情影响太大,命令相关部门进行调查,结果越查越怕,李乔拿出了足以让老首长掉脑袋的证据,伊力巴巴不得不在暗中做了些手脚,最终放过了李乔。李乔有感于伊力巴巴,后来老首长离开西北去京城养老,她还和伊力巴巴保持了一定时间的关系。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古丽苏合才说伊力巴巴是李乔的灭火器。
伊力巴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灭火器,但是有一点他清楚,老首长确实希望利用他来甩掉这个危险女人。他们双方在那件事之后,也确实产生了感情,有段时间李乔对他非常依赖。也许是老首长的抛弃让她把那种寄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伊力巴巴从来不相信这种靠身体成功的女人会有爱,但是他感觉到通过那件事她确实有点喜欢自己。后来为了安全其见,伊力巴巴还是让她离开了温岭,离开了哈木。
“你最近好吗?”
“还行吧!”伊力巴巴叹息一声,决定说正事了,说:“温岭那边……还有人闹。”
“闹什么?”
伊力巴巴还以为她在这世外桃园呆傻了,苦笑道:“你说呢?”
“啊……他们还没忘了那事?”
“有人想找我的麻烦!”
“那怎么办?要不要我……”
“你千万别参与,你现在这样挺好,也很安全……”
李乔默默地点头,看了眼窗外说:“你还没吃饭吧?走……我们出去吃点东西,今天晚上……就别走了。”
“不了,我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你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伊力巴巴扭头就走,他怕再呆下去就被她所迷惑住。
“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李乔从身后扑上来,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又是这一招!伊力巴巴感受着后背的两团柔软,他的心跟着软了,脚再也抬不起来……
张清扬回来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米拉和李钰彤都不在。没有人帮着拿拖鞋挂西装,他还有些不习惯。李钰彤已经完完整整地融入了他的生活,最近五六年,李钰彤是和他生活在一起时间最久的女人,房间里少了她的影子好像就不像个家的样子了。同陈雅相比,李钰彤确实更像这个家的女主人。
张清扬笨手笨脚地给自己烧水泡茶,不小心还把手背烫了一块。张清扬疼得哇哇大叫,气呼呼地把茶杯扔在一边,也没心情泡茶了,心想自己怎么到了这种地步,连一杯茶都泡不好!他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看来人真不能养尊处优,否则什么都做不好。想到这里,张清扬不禁又想到李钰彤的功劳,她在身边的时候感觉她什么也没做,可是一但没有她的存在,好像所有事情离开她都不行。
张清扬捂着手上被烫伤的部位,开始想金翔和温岭的事情。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他接到了郑一波的电话,把温岭和凉城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张清扬引蛇出洞之计起到了效果,但也只是出现了几条线而已,要想对付伊力巴巴,这几条线还远远不够。就拿李乔来说,郑一波通过调查发现,这个李乔好像同温岭没什么关系,他想不通伊力巴巴在这个时候选择去凉城的用意,又不像是单纯的会情人那么简单。
张清扬当然不相信伊力巴巴在这个时候敢请假去见情人,那么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个女人又是什么背景呢?虽然他们现在发现了几条线索,比如苏兰木木与伊力巴巴是认识的,可是这些线索为他们增加了新的疑问,这些问题都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开的。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温岭,张清扬想靠温岭的内斗为我所用,但是现在关键人物又转移到了阿布爱德江的身上。张清扬对阿布爱德江的了解是通过外人的介绍和自己的摸索,不见得有多么准确。他这次放弃去温岭的机会,而是选择阿布爱德江代替自己,这是一招险棋。张清扬赌的是阿布爱德江与吾艾肖贝之间的关系,至于阿布爱德江心里怎么想,通过这件事差不多就能看清楚了。
阿布爱德江选择去或者不去,完全代表着他的两种意思。他去后怎么做,不去又怎么找理由,这些又可以延生出很多种心态,如何捕捉他心里的真正想法,这是一个大难点。阿布爱德江性格直爽在西北官场是出了名的,又是火爆脾气,跟谁都能吵起来。看似大脑简单,其实这说明他的心里很复杂,这个人隐藏得很深。
张清扬期待着阿布爱德江能够去温岭,甚至在温岭做出一些什么事,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吾艾贝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当然,如果阿布爱德江保守其见或者有其它的什么考虑,他会放弃去温岭的机会。张清扬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如果阿布爱德江去温岭,他就有了处理金翔事件的时间。金翔这事如何操作,又是一个难题。
提到金翔,张清扬不禁想到了冷雁寒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她到底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意思呢?先不管金翔自身有没有问题,原则上她就不该说这些话,可她偏偏就说了……这是有意还是失态?张清扬回忆着冷雁寒说过的那些话,好像从中发现了什么……
张清扬伸手挠了挠头皮,忽略了被烫伤的手背,疼得叫了一声,赶紧把手缩回回。他想找瓶烫伤药涂抹,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正巧这时候李钰彤和米拉有说有笑地回来了,看到他满头大汗在翻东西,不解地问道:“张书记,你在找什么啊?”
张清扬看到她还在笑引发了满肚子的怒火,喊道:“你还笑,把我手都烫伤了,有没有药水?”
“啊……你等着!”李钰彤一听他说烫伤了,鞋也没换就跑回了房间,很快就找出一瓶烫伤药水,拉着张清扬问:“烫哪儿了?”
看着她像照顾孩子似的,张清扬在温暖的同时越发的委屈了,好像自己也太没用了。他没好气地说:“手背!”
“哦……”李钰彤拉着他坐下,赶紧给他抹药水。
药水有刺激性,疼得张清扬龇牙咧嘴。米拉也走过来看,问道:“这是怎么烫的啊,幸好没有水泡,不算太严重。”
张清扬老脸一红,尴尬地说:“那个……我烧水来着,不小心……烫的。”
“你瞧瞧你!”李钰彤一脸的心疼:“等我回来给你烧啊,这事也怪我,我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早,早知道就不出去了!”
“好了,又不严重!”张清扬脸色好看了一些,家里有了李钰彤的存在,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和温暖。
李钰彤看着张清扬受伤的手背,厥着小嘴说:“对不起。”
张清扬摇摇头,问道:“你们去哪了儿?”
“我……”李钰彤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米拉马上说:“教会。”
“教会?”张清扬不可思议地看向李钰彤:“你还信教?信的什么教啊?难道是……安教?”
米拉摇头道:“是顺和门教,安教的分支机构,不过不像安教有那么多对女人的忌讳……”
“哦……”张清扬点点头,他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懂,也不好意思再问。
“手还疼吗?”李钰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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