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殿试这一日,梅熠航跟谭经业等人天蒙蒙亮就起床了。吃过丰盛的早饭,一行人就出发了。
坐在马车上,严家大公子严宽说道:“师兄家的饭菜不仅精致还好吃,我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可惜,殿试完了就要回家了。
梅熠航笑着说道:“确实,这段时间住在符家我都胖了一圈了。”
不仅有美味可口的饭菜,还有精致的糕点以及各种花样的夜宵。吃得这么好,想不胖都难。
也可能是吃得好气氛也好,让他考试都超长发挥了。
严宽看向谭经业,一脸羡慕地说道:“经业啊,还是你有福气,可以时不时地去符家蹭饭吃。”
谭经业笑得说道:“我平日都在学院,也就逢年过节或者有事才会过来住几天,不过我妻子时常过来小住。”
梅熠航习惯性地摸了下巴,然后想起来他蓄起来的美须前些日子已经刮掉了。也是符景烯说,皇上喜欢用有干劲的年轻人,所以梅熠航就将胡子给刮掉了。别说,胡子一刮瞬间年轻了五六岁。
梅熠航看想谭经业,问道:“侍郎府的厨娘是从哪聘请的啊?厨艺竟然不逊色福运酒楼的大厨。”
谭经业微微摇头:“其实是我大姨姐精通厨艺,那厨娘是在她的指点下厨艺才日渐精益的。”
“有次吃了她做的腌笃笋,鲜得我恨不能将舌头都吞下去。可惜她下厨的机会很少,我就吃过那么一次。”
梅熠航赞叹道:“侍郎大人太有福了。”
他们一群大男人也不好一直议论女眷,所以严宽转移了话题:“也不知道这次殿试皇上会出什么题。”
五个人之中梅熠航年岁最大,心性也最是沉稳:“不管什么题,咱们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紧张。”
人在紧张下最容易出错。平常也就罢了,要在皇上面前出丑那仕途可能都要受影响。千辛万苦走到这步,万不能在这一环节掉链子了。
与此同时,安安也到了主院找清舒。
看着她焦虑不安的样子,清舒笑了下说道:“我今日请欧阳先生过来讲书,等会你与我们一起听。”
安安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说道:“姐,我现在没心情听书。”
封小瑜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相公已经考中了进士,殿试又不会刷人,你紧张什么?”
安安苦着脸说道:“经业他名字在一百名外,我担心他会落入三甲。”
封小瑜点头表示理解,不过还是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考的又不是你,你担心也没用。等会就跟我们好好听欧阳先生说书,听完以后吃过饭再好好睡一觉。醒了以后,结果也就出来了。”
当年关振起下场的时候,她也担心得不行生怕他落榜。等知道考中了,殿试她就完全不担心了。左右再如何也不可能掉出二榜内,所以殿试时她是一点都不操心。
清舒也说道:“人已经请来了,等会你就与我们一起听当是打发时间了。”
也没说太多劝慰的话,因为说了也没用。
欧阳先生说书的水平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她也会上门说书,不过价格比较高,也就一些高门大户会请。
安安心情很烦躁一点都不想听书,但清舒与封小瑜这般说她也没再拒绝。
芭蕉在外说道:“太太,欧阳先生来了。”
进来给三个人行了礼以后,欧阳先生将书单拿给清舒,恭敬地说道:“请县主、符太太点书。”
清舒看了下书单,笑着说道:“这上面的书都不错,我都喜欢,你们来来点吧!”
封小瑜认真看了下,然后点了《牡丹记》。这牡丹记讲述的是一名叫牡丹的富家女嫁给寒门出生的丈夫,嫁过去里外一把,而丈夫只一心念书。谁想丈夫考中进士后就嫌弃她商家女的身份,想要与她和离另娶官宦人家的姑娘。牡丹也硬气,同意了和离,只是要求她丈夫将嫁妆全部补给他。
拿到嫁妆后她就与丈夫和离了,然后回家乡开了一家香粉铺。她做生意很有天分,不仅铺子越开越多,后来还嫁了个志趣相投的丈夫生了一双儿女,幸福美满地过完一生。反倒是他那当官的丈夫,因为贪污受贿沦为阶下囚,他一出事后面娶的妻子就与他和离几个妾氏也都跑了。
欧阳先生说书水平很高,抑扬顿挫很能吊起众人的胃口。哪怕清舒跟封小瑜哪怕早知道这个故事的内容,也听得津津有味。
若是平时安安也喜欢听的,但现在却是频繁地看怀表。可惜这日的怀表走得特别的慢,好像乌龟爬行一般。
安安看着清舒一点都没注意到她心里有些难受,站起来说道:“姐,我先回去了。”
清舒点点头,又继续听书了。
回到自个的屋,安安与彩蝶说道:“姐夫当年殿试的时候我一直提着心,可现在轮到经业了,姐姐却好似一点都不担心。”
彩蝶说道:“奶奶,大姑娘不是不担心。只是像孝和县主说得那般,担心也没用还不若放宽心。”
安安摇头说道:“话是如此,可这事关经业的前程,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我都不能安心。”
欧阳先生说书,一般是说半个时辰休息两刻钟。
趁着她休息的空档,封小瑜问道:“清舒,我觉得安安刚才脸色不大对。”
清舒嗯了一声说道:“她心里不痛快,觉得我不该请欧阳先生来。”
封小瑜沉默了下说道:“毕竟今日是殿试事关你妹夫的前程,你这样她心里不舒坦很正常。”
“若换成是你,你会不舒坦吗?”
封小瑜想也不想就说道:“不会啊!你请欧阳先生来讲书也是为了让我放宽心。”
可能听不进去欧阳先生的书,但绝对不会不高兴的。
清舒没接这话,而是说道:“我请说书先生来家中她心里不舒服,可我与她说让你过来照料我生产坐月子她却没半点异议。”
封小瑜一怔,然后笑着说道:“她没提出照顾你月子你生气了?清舒,这可不像你的做派啊!”
清舒摇摇头道:“哪至于为这点事就生气了。我只是发现在她心中觉得我什么都该顺着她,而她却从不管我的心情与想法,这样下去对她对我都不好。”
意识到这一点,清舒就不愿意再顺着她。
封小瑜笑着说道:“你做得这般委婉她不会明白的,我觉得你应该开诚布公地跟她谈一次。”
清舒说道:“等出月子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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