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君子言的眼眸一片空茫。
从未感觉,时间有这么漫长。
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无法言说的煎熬。
欧阳朵朵看着她湿透的狼狈模样,皱了皱眉头,不冷不热开口,“你先去换件衣服吧,免得着凉生病。我的佣人那里,有备用的衣服,虽然是我的,但是给你这种年轻的女孩穿,也还是可以的。”
说实话,她现在还喜欢不起眼前这个女孩来。
虽然是她儿子喜欢的,但她儿子受了多少罪啊,她想想就心疼。
君子言尽力淡笑了下,礼貌地摇摇头,“阿姨,不用了,我不会着凉的。”
现在,她只想要立刻见到他。
“我知道。但是,你若真生病了,我儿子会心疼。我不是心疼你,我是心疼我儿子。”
君子言唇瓣微张,愣了愣,好几秒后才点点头,“好,我换。”
电梯门打开。
欧阳朵朵带着女孩先到了一间小房间的门口,“进去吧,衣服在里面。”
君子言点点头,“好,谢谢你,阿姨。”
“不用谢,我说了,不是心疼你,是心疼我儿子。”女人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哦,对了,把头发吹干。”
“好。”
门关上了。
君子言看到床上放着一件纯白的公主裙,裙摆缀满流苏,腰际处镶满了璀璨的钻石,光华无比,美的炫目。
但现在,她没有任何心情看漂亮的衣服。
匆匆忙忙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扔在一边。
内衣裤还是湿的,她不管,手忙脚乱的套裙子,以及白色的打底裤袜。
这个过程,君子言好几次都差点跌倒,手不知怎的,抖的更厉害了。
越是想快点穿好,越是出岔子。
终于,她穿好了衣服,然后便想要直接跑出去,但摸了摸头发,湿漉漉地还在滴水,就还是拿起了吹风筒,急切又凌乱地拨弄着头发,吹干......
不一会,她打开了门,看着门口戴着白色面纱的女人,“阿姨,我好了!”
欧阳朵朵上上下下打量着女孩,皮肤白皙细腻,气质清纯,眼神清澈,像一团白雪里生长的白色血莲,没有被任何污秽污染一般。
她从手包里拿出梳子,递过去,“把头发梳一梳。”
君子言很想说,她其实不在乎形象,只想要尽快见到费司霆。
但毕竟,她是长辈,便还是接过了梳子。
头发打了很多结。
她一急,使劲疏理,木梳的齿被弄断了好几个,头皮扯的疼,却毫无所觉。
欧阳朵朵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君子言站在门口,眼眸微垂着,脚步竟生生顿住了,不敢进去。
明明,刚才她还疯了般想立刻见到他。
她这是,不知道拿什么脸面见他了吧?
欧阳朵朵眼神示意让她进去。
深呼吸了一口气,君子言双手攥紧了裙摆,沉步走了进去。
门,在身后轻轻阖上。
她经过厅,走进了卧房里。
钱副官和夜靳看到来人的时候,显然怔了怔,皆是想要开口说话的样子。
欧阳朵朵食指放在唇间,比了一个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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