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言哭的不能自已。
从无声到哽咽,到死死压抑着哭声,她紧攥的双拳泛着白,指甲陷进掌心里,快要掐出了血.....
费司霆将女人轻轻揽在怀里,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单手轻轻拍着她纤瘦的背部,声音比刚才更温柔了,“好吧,你若是想哭,就尽情哭,不要压抑自己。”
君子言放声大哭,再也没有压抑自己。
咸的泪水不停砸进嘴里,苦涩的味道,一点点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
感觉自己像掉进了黑不见底的深渊里。
她看不到前路在哪里,也找不到退路。
男人还在温柔地给她拍背,“我允许你哭,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再哭,嗯?”
君子言放肆地任由泪水流干,许久,她才重新收回了思绪来,退出了男人的怀里,抬眸,深深看着他,“费司霆。”
“嗯?”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对我这么好。”
男人深眸一凛,“......”
生怕他不答应,君子言顾不得许多了,握住他的手腕,几分祈求,“以后,不要再因为我而伤害你自己了,行吗?”
费司霆盯着女人泪痕满面的小脸,喉结一滚,挤出一个沙哑的字,“好。”
她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如果有一天,她还需要他,他不会离开。
君子言淡淡笑了,“还有,答应我,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我要你的身体,赶快好起来!!”
“好。”
口袋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
君子言的眼瞳一震,掏出了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南宫锐。
她下意识先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费司霆没什么表情,更是没什么情绪起伏,“你可以出去接。”
君子言点点头,“谢谢。”
她走进了洗手间里,才划动了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喂。”
南宫锐疲惫却带着几分温柔的声音传来,“子言,我很想你。”
上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君子言显然有些招架不住,“嗯,你那边怎么样了?还好吗?”
“不是很好。我爷爷病了,听我哥说,今晚他估计就熬不住了。所以,明天我可能要给他......”
“我.....”女人低垂着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没关系。”南宫锐扯出一抹强装的淡笑来,“我爷爷很疼我,他一直想看我结婚,给他抱个曾孙子。但我现在已经26岁了,都没能实现他这个愿望。”
“对不起。”君子言很愧疚,“我现在在.....在费司霆的身边。”
突然感觉如此无力和无能。
她没有分身术,可以变成两个人。
人生是如此讽刺。
曾经她那么没有存在感,除了父母和哥哥,不会在任何人的生命里占据重要的地位。
但当有一天,两个男人都因为她在受苦受难时,她才发现,没有任何的荣耀和喜悦,只有难受和痛苦。
南宫锐叹了口气,“你也有你为难的地方,我很理解,没有办法跟我一起回家见爷爷,我真的不会怪你。”
君子言只能点点头,“谢谢。”
“你和我之间,还需要总用这些谦辞么?”
“......”
“子言,如果可以,等过段时间你父亲的病好了,我们便举行婚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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