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任浩铭郑重地道。
任浩铭望着阿秋远去的背影,就像是望着一个自己曾经存在的世界,渐渐远离自己一样。
他知道,未来的路一定会更辛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下去,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坚持。
等任浩铭把东西都安置好了,才给蓝晨打电话,原本是想让蓝晨给阮清恬找个住的地方,以他对阮清恬的了解,她是一定不会在他的房里继续住下去的。
结果蓝晨却告诉他,阮清恬已经搬走了,去了之前陆遥给她的找的那个公寓。
任浩铭悻悻地挂了电话,其实想也知道的,她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在这种时候,又能去找谁呢。
又是几杯烈酒下肚,任浩铭心中憋闷异常。他已经尽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但是最后还是没忍住。他拎起外套,抓起车钥匙,便走了出去。
任浩铭开门离开后,谭美玲穿着一件深紫色的丝绸睡袍从卧室走出来,冷着脸,拨了一个号码,冷冷地吩咐道:“跟着他,看他去哪儿,见什么人。”
这个地方,任浩铭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可以算的上是轻车熟路。
之前,阮清恬吵着要搬出来住,他拗不过她,只好从了她,但是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也曾这样一整夜地守在楼下,看着那扇小小的窗口的昏黄灯光,暗了亮,亮了暗。然后暗自揣测,此刻的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任浩铭坐在车里,看着楼上的灯光,总觉得似乎模糊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喝酒的原因。
然后,突然,一道清丽的暗影,出现在窗口,她伸出手把窗帘拉上了,灯光瞬间更加昏暗了。而她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觉,伸出头往楼下看了看,但最终还是收回去,转身离开。
而任浩铭的一整颗心就这样提起,放下,忐忑焦灼,找不到可以安放的地方。时间仿佛被融化的糖浆包裹,变得出奇的缓慢,每分每秒,都仿佛是在艰难爬行。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他想结束,但是又舍不得。
酒精逐渐上了头,他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仿佛间,他仿佛看到林峰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了阮清恬所在的公寓楼。
然后,他就忍不住开始暗自嘲笑自己的神经质,林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不住在这里。
紧接着,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直到他再也没有睁开的力气,趴在方向盘上沉沉睡去。
阮清恬打开门,看到是林峰,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希望来的人是任浩铭。
“我带来了乔迁之礼。”林峰举了举手中的呃购物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
“你真是太客气了,不用这么麻烦的。”阮清恬笑着说。
“不麻烦。你一个女孩子独自生活不同意,应该多被照顾一些的。”
阮清恬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把林峰领进屋,还没来得及给他倒杯水,林峰便忙不迭地在厨房忙开来。
“本来打算带你出去吃的,但是又想到你可能不太愿意出去吃。况且外面做的也不一定比我做的好吃,所以就决定还是买些食材,自己动手做吧。”
“怎么会呢。”
阮清恬也笑着说,她端了杯水走过来。而林峰已经准备开始洗菜了。阮清恬连忙上前,说道:“我帮你吧。”
“不必,你就专心准备吃就好了。作为真正的大师,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流水线上的操作,不容许外人插手的。”林峰说着将阮清恬推了出去。
阮清恬所在的公寓的厨房属于开放式的。厨房和客厅只用一个长方形的吧台相隔。而阮清恬此刻就坐在吧台一侧的椅子上,望着林峰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看到林峰首条不紊地洗菜,切菜,煮汤,一个人在厨房娴熟地忙前忙后,阮清恬真是自愧不如。
“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做饭啊。”阮清恬感叹地道。
“没办法,我父母过世的比较早,总得要学会照顾自己的。其实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很久,一开始也是放浪形骸,浑浑噩噩地过。直到后来渐渐发现,已经没有人再在意你的生活,除了你自己。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不像其他人那样,可以任性,颓废,至少他们还会有人站出来指责,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连个肯骂我的人都没有。”
林峰一边娴熟地切着黄瓜丝,一边说道。他见阮清恬良久都没反应,淡淡地瞥了一眼,才自嘲地笑道:“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儿,怎么能跟你发牢骚呢。”
“不是的,只是,你的话让我想到自己以前的生活。”阮清恬有些伤感地道。
“是吗?”
阮清恬点点头:“其实,长久以来,我也一直过得不顺,我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只有奶奶陪着我。很小的时候,就要承担起养家照顾奶奶的责任。所以,很能理解你说的那种感觉。”
“这么说,我们算是同病相怜了。”林峰笑道。
阮清恬笑了笑,算是默认。
林峰将切好的黄瓜丝放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碗里,然后抬起头,笑着对阮清恬道:“不如这样吧,从此以后,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就互相照顾怎么样?任何时候,只要你有需要,我都随时恭候。”
阮清恬心中一暖,感激地冲他笑笑:“谢谢。”
阮清恬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和林峰成为朋友。一直以来,她都只是把林峰当成任浩铭的好朋友,后来是林磊的叔叔,只是从来想过他会成为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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