漙兮的内心在经过无数的挣扎,四只手脚在无限次小心翼翼的努力之后,终于还是将头这颗“种子”冒出了窗台的“地平线”——
幸亏她家是二十年的老房子了,顶层也只是六楼,所以还能用肉眼清清楚楚看见楼下的一切。
要是换成新式的高层楼房,她怕还是得准备个望远镜才行。
可是饶是如此,她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楼下,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自然有街道,有静静闪亮的街灯,有早出晚归的行人寂寂地走过……
可是却都没有那个叫她小心翼翼,就唯恐被看见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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漙兮揉了揉眼睛,甚至豁出去了站直了,趴在窗台上270°视角地左右看了好几圈儿,却都证明,压根儿就没有某个人的身影。
漙兮叹一口气,颓然地缩了回去。
她抬手砸砸自己的脑门儿,自己都笑话自己:她这是想什么呢啊?真是偶像剧看多了吧?
他是什么人呢,他怎么会就为了她,就为了她主动与他联络,他就当真连夜从江南飞过来?
尽管对于他那个层次的商人来说,随时拎包上飞机,在两个城市之间频繁穿梭都是家常便饭,可是那总得是他为了工作,为了一笔大单子。
为了她?而且就那么一句话?
别逗了。
她是谁啊。
她甚至找不到他喜欢她的理由,尽管白蕤那么说,还有他自己刚刚也那么说过,可是她就是——找不到理由啊。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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漙兮耙一耙头发,苦笑着提醒自己:“得了,别再跟人家逗了。那人不过是撩拨小姑娘罢了,油腻的中年男人不是都爱玩儿这个?”
她丢开手机,想要睡觉。
却偏偏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一条语音信息。
漙兮忍了又忍,还是点开了。
这次却不是他说话,而是——
该说是什么呢,就算一段清唱吧,凑在耳边,那种浅吟低唱,没有华丽的音调,甚至没有什么演唱的技巧,就是白嗓,轻轻浅浅地哼唱。
漙兮有点愣住。
那声音,她认得出,真的是肈宸圭。
只是她不知道这歌声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是现场唱的、还是提前就录制好的。
等她都听快听完了,才猛地听清楚了那歌词是什么!
她登时尖叫起来,顾不得什么自己羞涩、挣扎来了,赶紧按了语音,兴奋地大喊,“肇总,你哪儿得的这个?你把词儿给我一份行么?”
她闭上眼,他磁性却又清亮的嗓音,依旧伏在她耳边盘旋呢哝,挥之不去。
“烧麦出征丧了残生,馅饼回营搬来了救兵,钢盔坐在了中军宝帐,发面火烧为前部先锋。
“搬来了吊炉烧饼整整十万,荞面饼催粮押着后营。红盔炮响惊天地,不多时来到了馒头城。”
“小米面饼子上安下营寨,拉开了馓子麻花几座连营。锅饼跪在了中军宝帐,尊一声回头王爷在上听……”
开始听起来,那都乱七八糟不成个数儿,可是冷不丁一回味,她这做饽饽的人才猛地听明白了,那歌词儿里句句说的全都是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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