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空镜从山谷出来，就听见浮云宗攻打天曜学院的传言。他料想叶慕兮肯定要回青云州，便直接往此地而来，打算和她见一面，再去八阵山。

但没想到，刚来，故人便要死了。

“能救吗？”蓝幽儿忍不住问道。

一般的丹药都救不了，就是圣级炼丹师也未必能行。但不死医经……

白空镜望向叶慕兮，神色没有丝毫异色，一把将她抱起，语气坚定，“有我在，她死不了。”

……

星耀宫，密室之中。

一道道淡绿色光芒，将叶慕兮包围，犹如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美若画卷。

白空镜盘腿坐在她面前，修长如玉手指掐着一道道灵诀，快若幻影。

此时，已经过去三日。

他体内的丹毒，又重新蔓延了整个本命灵火。

师父的告诫，在他看见叶慕兮的第一眼，便成了耳边风。

怎么可能不动用不死医经？

她若死了，延寿千年又有何意义。

终于……

淡绿色光芒消失。

叶慕兮身上的气息，恢复了正常的平稳。浑身的焦伤褪下，新生的血肉，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不死医经果然神奇。”白空镜扯了扯唇角，夸奖了自己一句。

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动用不死医经，增长的丹毒，吞噬了他剩下的寿命。

……

叶慕兮只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包裹着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醒来。

伤势，竟然痊愈了。

睁开眼，便见一袭白衣的男子，坐在自己面前。

“空镜？”叶慕兮讶然，恍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白空镜见她眉目如故，依旧是那么明艳动人，唇边扬起一抹笑，“嗯，路过青云州，来看看你。”

“是你救了我？”叶慕兮反应过来。

那铺天盖地的雷光，当时她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嗯，你先出去，我休息一下。”白空镜艰难说道。他发现自己，竟然连说话都很吃力。

看来……

自己这一生，就要到此结束了。

叶慕兮感觉他怪怪的，但只以为是救自己消耗太多，便站起身，正准备走，却见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缕缕变白。

“你的头发……”叶慕兮快步走到他面前，满目震惊。

刚才还是青年模样的白空镜，正在快速变老。不过片刻，眼窝深陷，脸上多出一道道皱纹和褶皱，胡子花白，瞬间变成一位垂垂老者。

而他的气息，也不再是朝气蓬勃，而是……

油尽灯枯。

“空镜！”叶慕兮失声，不敢置信。

眼睁睁看着白空镜，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八旬老者。

“唉。”白空镜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嘶哑，“真不想死在你面前。”

话音一落，他身子一歪，缓缓倒地。

叶慕兮连忙一把抱住他，“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中毒了？你等着，我用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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