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省长听了这话稍稍沉默了一会对他说，“你听说了吗？最近要进行人事调整，你还那么年轻又很有工作思路，难道你就没什么想法？”

要想马儿跑，嘴下吊根草。

秦书凯立马听出张副省长想要拿官帽子诱惑自己的意思。

他心想，“我现在能有什么想法？市委副书记，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级别在全省也是屈指可数，想要再有升官岂会恐怕并不是张副省长一人力挺就能达成。”

秦书凯轻松语调回答张副省长：

“升官提拔这种事人人都想，但也不是随便想想就能实现的，我现在只想安心把宏光饲料厂做好，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其他的事还真没考虑，毕竟我现在资格也不够。”

张副省长没想到自己好说歹说劝了半天秦书凯就是不松口心里也有些不乐意，他对秦书凯说：

“秦副书记，你现在是云城的领导，你把宏光饲料厂搞的那么好，成为典型，那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你有能力把当时在普安时候联系的汽车城项目招商引资过来，现在却不闻不问，这不太好吧，年轻人总得有宏图大志才能成大事，你说呢？”

秦书凯对张副省长的好意表示衷心感谢，他婉言谢绝了张副省长的建议，表示自己眼下还没有调整岗位的打算。

尽管明知道自己的回答会让张副省长长心里添堵，秦书凯却还是坚持己见。

他并非不想盘活汽车城项目，而是他心里非常清楚无论是朱士成还是张副省长，他们之所以那么热心汽车城项目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张副省长一心想要盘活汽车城项目绝不是像他自己嘴上说的那样为了老百姓的利益，他不过是想要利用这个汽车城项目巴结牛省长。

市委书记朱士成则是为了一个光鲜的政绩，虽然她坐上了云城市委书记的宝座，但是迄今为止她没有任何政绩，现在的朱士成急需要一个大大的政绩提高自己在上级领导心目中的地位。

朱世成和张副省长表面一心为公暗地里全都为了私欲，秦书凯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透？

他秦书凯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任由自己成为别人手里利用的棋子？官场中人真要当棋子也要物有所值。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春节过后又是新的一年开始，眼看着三月底的时候宏光饲料厂的业务量在新年第一季度产量和销量又比上一季度又翻了一番，秦书凯心里很高兴。

厂里极速增长的产品销量让厂里去年刚刚启用的全新生产线和仓库都显得捉襟见肘，副厂长刘晓娟和副厂长赵媛媛不止一次向秦书凯汇报工作时提及，“饲料厂必须尽快扩大生产规模，尽快提升到另外一个台阶。”

秦书凯也意识到宏光饲料厂扩大生产经营规模和范围的事刻不容缓，于是开春后第一件事便是向所在地云城市的领导提交征地扩建厂房的申请报告。

这份申请报告交上去后足足一个星期愣是半点回音都没有，这让秦书凯心里暗暗焦急，他找熟人打听才知道，云城市分管经济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压根没把这份报告当回事。

据知情人透露，龚副市长拿到这份报告后只瞄了一眼就顺手放下，把报告压在一堆平日里不常用的文件中，当时嘴里还抱怨了一句，“一个省管的企业还想要在云城市的地盘上申请要地？想得美！”

秦书凯当即通透了龚副市长的心思，宏光饲料厂虽然在云城的地盘上却是省经贸委的下属企业，厂里发展的再好云城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这年头，没好处的事情谁做？

为了说服龚副市长答应拨出一块地用于宏光饲料厂的扩张，秦书凯特意带着副厂长赵媛媛一道去拜访龚副市长。

他当着龚副市长的面游说道：

“龚副市长，咱们宏光饲料厂上千名工人大都是云城的老百姓，可以说厂里为解决周围百姓就业问题立下了汗马功劳，厂子要是能进一步扩大需要的工人会更多，到头来还是周遭的百姓得益最大，您说呢？”

龚副市长今年四十出头，团胖脸大背头，这家伙是云城本地人，原先在云城政--府当了很多年的政--府办主任，如今好不容易爬到副市长的位置上早就成了人们口中历练多年的官油子。

他见秦书凯亲自来找自己谈申请要地的事脸上倒是笑眯眯，嘴里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松动的意思。

他对秦书凯说，“宏光饲料厂是省经贸委下属企业，你们需要土地扩张生产就该找上级管理部门才对，只要省里有领导发话我们云城市政--府绝对同意给你们批地。”

这话说了相当于没说。

宏光饲料厂的确是省经贸委下属企业，但是批地这种事却并非省经贸委职能权限范围，龚副市长的意思分明是踢皮球，想要把问题踢到省经贸委领导贾道友手里。

县官不如现管。

即便此事汇报到省经贸委主任贾道友那里，还得把问题返回来征询云城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意见。

机关的事情最怕拖，一来二去事情没办成却耗费了不少时间。

秦书凯看出龚副市长存心踢皮球的心思便冲他笑笑说：

“龚副市长，宏光饲料厂建在云城地盘上才会有省相关领导过来考察调研，厂子虽然隶属省经贸委却也算得上云城市一张拿得出去的名片，饲料厂经营的越好对于带动周围的经济发展也有很大益处不是吗？”

按说，秦书凯说的也是实情，龚副市长却不以为然。

他板着一张脸冲秦书凯打起了官腔：

“秦厂长，你也是市委副书记，是我的领导，你要扩张宏光饲料厂是你的事，我们云城市没有多余的土地供应也是事实，你就算再怎么说我也是无能为力，要么你去和市委朱书记或者程明市长那边去协调一下？”

明明宏光饲料厂周遭一大片荒地撂在那，龚副市长却睁着眼睛说瞎话坚称“没有多余的土地供应”，这样的做法让陪同秦书凯一起过来的副厂长赵媛媛很生气。

她当即冲龚副县长质问道：

“龚副市长，您为什么一意孤行坚决不同意批地给我们宏光饲料厂呢？您身为云城市的父母官难道就不为当地的老百姓切身利益考虑吗？宏光饲料厂扩大经营对于当地百姓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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