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间每一股势力都在不遗余力的寻找叶小川,不仅仅是那些正魔门派,还有叶小川那些好朋友。
都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所有人都想不通,叶小川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是经络尽断,丹田碎裂的废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塞进混沌钟里投出去,然后苍云门弟子就追了上去,怎么可能连一点痕迹
都没有呢?
但事实就是,叶小川真的就像是并不曾存在过世间一般,都过去三个多了,一点儿痕迹也没有。
寻找叶小川的行动太大了,修真界在找,凡人朝廷也在找。
这么长时间了,叶小川依旧是人间热搜第一名。
每天都有亿万人在想,今天叶小川被找到了吗?他是生还是死?或者他还活着,他在哪里?此刻在干什么呢?
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讲故事。
从上午讲到了下午,全部都是他与杜纯之间的往事。
八年的时间很长,半天也只讲到他和杜纯旺财,偷了朝霞峰首座云海道人最心爱的大锦鲤吃掉的事儿。
吃鱼的地点就在朗渡村,那三个怪异的木雕,就是描绘他们偷鱼吃的场景。
杜纯喜欢吃肉,所以是张着血盆大口。
叶小川自诩天下第一神偷,所以是三只手。
从太液池里将鱼抓出来的,就是旺财。
三个家伙团伙作案,至今云海道人都没有找出偷鱼贼。
元小楼一整天都没有摆弄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坐在叶小川身边,支着下巴,津津有味的听着叶小川讲诉的故事。
讲着讲着,叶小川闭口了。
元小楼道:怎么不说了啊?接下来呢!
叶小川道:水喝多了,我想撒尿。
啊!
元小楼反应过来,脸颊一红,道:你可不能再尿裤子了。
叶小川道:我动不了。
元小楼起身,抱起叶小川,道:我帮你。
茅房并不大,在院子大树不远处,用木板贴着墙角围起来的,在地上挖一个坑,坑里有一个大缸。
元小楼修为恢复,力气大的很,来到茅房,一手提着叶小川的后衣领,一手给叶小川解开腰带,脱了裤子。
她红着脸,别过头,低声道:你尿吧。
叶小川真的在尿,但是身体软软绵绵的,小小川也软绵绵,完全没有当年逆风滋尿三百丈,顺风射穿轮回峰的雄风。
元小楼见叶小川尿完了,还是不敢转头,伸手摸索着,想给叶小川裤子提上。
结果摸到裤子上湿漉漉的。
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发现叶小川没一滴尿进茅坑里的,几乎都尿在了脚下的裤子上。
她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给叶小川提裤子,抱着叶小川就返回了房间。
将叶小川放在了床上,褪去了叶小川的裤子,从衣柜里又拿出了一条裤子给叶小川换上。
叶小川就这么任由元小楼折腾,这一次他没有闭眼,全程看着元小楼。
元小楼给叶小川换好干净的裤子后,红着脸颊,道:对对不起,我太笨了
叶小川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其实你不必照顾我的,你是一个黄花大姑娘,对你的名节不好。元小楼连忙道:不不打紧的,开始的时候,每次给你换药,擦拭身体,我确实挺不好意思的,这几个月我都习惯了。你给我讲了好久的故事,应该累了,你先休息,
我去把裤子给洗了。
说着,她拿着叶小川尿湿的裤子,跑出了房间。今天晚上说书老人回来的有些晚,蓝田县毕竟是小地方,他今天去了长安城,在一家酒楼里谋了个说书的差事,每天五百文,只在中午食客多的时候说两个时辰,其他时
间他都在街上给人算命看相。
忙碌了一天,挣了二两银子。
这段时间,不论说书老人回来有多晚,手里都会拎着一袋子米,偶尔还会有块肉,或者叶小川所需要的药石。
说书老人今天回来晚了,饭桶也挺讲义气的,一直没吃晚饭,看到说书老人进院子了,这才甩着大屁股,走到自己的饭盘面前开吃。
元小楼上前接过了说书老人手中的半袋子米,与竹竿布幔。
道:爷爷,你今天回来晚了些,饭菜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吧。
说书老人道:不必麻烦了,爷爷寻常吃冷饭吃惯了。怎么今晚叶小川那小子没出来赏月啊。
元小楼尴尬的道:下午他尿裤子了,生气了,晚饭也没怎么吃,我想抱他出来乘凉,他也不同意。
说书老人没好气的道:他现在是凡人,饿他几顿,看他还耍不耍性子。
说书老人似乎有些劳累,吃完晚饭后,就让元小楼提两桶水去他的房间,他要泡澡。
说书老人进屋之后,元小楼又在厨房里洗碗刷锅,忙碌完毕已经快三更天了。
推门进入房间,屋里阴凉阴凉的,拿着油灯,走到床边,掀开蚊帐,叶小川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元小楼没打扰他,轻轻的躺在了叶小川的身边。
叶小川开口道:你每天都在屋里放这么多冰块,不觉得有些冷吗?
元小楼吓了一跳,道:你还没有睡着啊?
叶小川道:太冷了,睡不着。
元小楼立刻下床,点燃油灯,道:我忘记了你现在没有修为,这屋里确实有些寒冷,我给你拿床薄一些的毯子。
她翻箱倒柜,很快就找了一张毛毯,轻轻的盖在了叶小川的身上。
叶小川道:谢谢你,晚安。
哦,晚安!
元小楼下意识的回答一句。
过了半晌,见叶小川似乎真的睡着了,她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醒来,元小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脑袋枕着叶小川的手臂,一条腿与一条胳膊搭在叶小川的身体上。
她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怎么钻进叶小川被窝里的。
她见叶小川似乎还没有醒,这才放下心,蹑手蹑脚的下床,生怕惊醒了叶小川。
听到房门轻轻关闭的声音,叶小川的眼睛慢慢的睁开。
此刻他的眼神似乎不再是麻木的,而是有了一丝对生命的渴望。他死去的心,仿佛正在逐渐被那位善良害羞的姑娘所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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