鳐鳐笑了笑。
这一局,天香引落败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正想着,苏酒的舞蹈已到尾声。
萧廷晟第一个鼓掌,赞道:“苏姑娘这支舞,果然独具匠心,在下敬佩。三娘。”
赵三娘上前,真诚地朝苏酒福了福身,“苏姑娘,小女子认输。”
“承让!”
苏酒温婉地回她一礼,退到了座位上。
四周之人谈论起这支采莲舞时,鳐鳐忍不住拽了拽魏化雨的宽袖,“太子哥哥刚刚为何在看雍王?难道雍王的舞,比小酒跳得还要好吗?”
大魏以北的地方,百姓们多从事游牧,所以那里的男儿皆擅长舞蹈。
可是鳐鳐没想到,这大齐的雍王,竟也会跳舞。
魏化雨笑了笑,“非也。我刚刚看他,不过是想问他借人罢了。”
“太子哥哥是想借小酒?”
“正是。不过那厮小气,不肯叫他女人上场献舞。还是我的小公主面子大,这苏酒出头,乃是因为想帮你呢。”
鳐鳐心中一暖,又好奇问道:“那太子哥哥如何知晓小酒善舞?”
“小公主莫非忘了?凡天下事,玄月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苏酒是齐国举足轻重的女人,我自然得细细调查她。更何况习舞之人,行走举止间与常人总有些微不同,小公主仔细观察便能知晓。”
少年狭长如刀的漆眸盛着自信。
端坐的姿态,如同笔直的楠木松竹。
那种气度,乃是魏北的男儿才会有的英朗果决。
鳐鳐盯着他的侧脸,琥珀色眼眸中难掩欣赏。
少年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斜睨向她道:“啧,大庭广众之下,小公主流露出这般爱慕的眼神,怕是有伤风化。好歹,你作为姑娘家也该含蓄点儿不是?”
鳐鳐好容易对他积聚的一点儿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她气鼓鼓地噘嘴。
这厮惯是这般脾性,真是叫人生气!
正不高兴时,魏化雨忽然执了她的手。
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
仿佛能够抚平她所有的情绪。
魏化雨捻了捻鳐鳐的玉手,又含笑瞥向萧廷晟,“朕久闻天香引大名,虽则赵三娘输了,可朕总觉得,萧公子似是还藏了好些什么美人。不如一道拿出来,让朕欣赏一番?”
“既陛下相邀,在下岂有拒绝的道理?”
萧廷晟嗓音慵懒,随手打了个响指。
众人只听得簌簌风声响起。
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姑娘,从天香引顶楼飞速掠下!
她的速度如此之快,仿佛是一支红色穿云箭!
而她手持利剑,以头朝下的姿态穿破空气,刺向魏化雨的发心!
利剑剑刃,正对着魏化雨的脑袋!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排列在两侧的禁卫军,甚至立刻拈弓搭箭,欲要将她射落。
就连鳐鳐也忍不住站起身,下意识想要扑向魏化雨。
可端坐着的少年,英俊深邃的面庞上,却仍旧噙着一抹淡笑。
他抬手,示意所有人不许乱来。
剑刃停在距离他发冠半寸以外的地方。
闪烁着寒芒,
摄人至极。
下一瞬,红衣女子陡然翻身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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