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白皙的手背上,一条猩红的勒痕醒目不已,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陷进肉里的凹痕。手心里,则是无数那种数不清的小点点,叠加堆挪在一块儿,形成了那种血痕,看着不算什么,可是罗氏却懂。
那就像秋收的时候,掰包谷掰太多了之后,那层表皮都给破掉了,里面的那层肉看着没有损坏,可其实很疼,辣乎乎的,灼热灼热的。
锦绣蹙了蹙眉,摇头。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这点伤,养几天就好了。只是可惜了那些香菌,虽然没全坏,但拿去卖肯定是不成了。还有咱家的马,也没了……”
说着,还遗憾的看了马车里面一眼,尽是遗憾与不甘。
董氏见了,急忙摆了摆头。
“东西没了就没了,马没了也能再买一头,只要你和青青没事,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锦绣也是这么想的,可到底有些心里不舒坦。
“大哥,你去镇上重新买一匹马来吧,这马车倒也没摔坏,换匹马来套上就是了。这些东西虽然坏了,可也还能吃,咱们拖回村子里,分给大家伙儿吃了吧。还有这马,虽然死了,可好歹也是可以吃的,一并弄回去,处理之后留着吃吧。”
想当初在战场上,生死一线的时候,他们都还争分夺秒的抢着处理战场上战死的战马,如今没有任何的危险,这匹马起岂能说扔就扔呢。
赵明德听了之后,忙点了点头。
“佩兰,你那咸菜瓦罐是不是也破了?你瞧瞧那些咸菜可还能吃?若是能的话,你收拾收拾,我给二妞带去。”
“能吃什么呀,那瓦罐最是不经撞,早就破了,咸菜也撒了一地,算了吧,回头我重新给她做一份。你快去镇上买马去,收拾好了咱就回吧,这一天功夫怕是白费了。”
很快,赵明德花了十两银子,重新买回了一匹棕色骏马。
几个人叫上一些路边看热闹的乡亲们,将马车给重新套在了马上,然后赶着马车往回赶。
*
往先,姚妞妞在家的时候,林敏为了给姚妞妞攒嫁妆,每天铺子总是开得极少,收得极晚。
可是自打去年姚妞妞嫁去了她表哥家里之后,她就不慌不忙了。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人这一辈子才几十年?
之前孩子还没出嫁,她起早贪黑是为了孩子的嫁妆,可如今女儿都出嫁了,她还那么起早贪黑的做什么?没必要那么辛苦。
于是每天总是要睡够了才会开门,晚上又早早关门,出去村子里东家逛逛,西家溜溜。
所以,今儿一大早锦绣几个出门那会儿,她一点动静都不知道。
这会儿已经快巳时了,她才一边挽着三千青丝,一边打开了铺子大门。
刚把头发梳好了,铺子的门也打开了,便将梳子随意的丢在了摊子上,转过头端起了旁边的脸盆,扭着腰肢就跨出了房门,将洗脸水哗啦一声迎面泼了出去。
村口的大路倒是修好了,路面平稳又宽。
可就是灰尘重了点,每天清晨她的洗脸水都是要往路上浇的,好歹能让那些灰尘少扑一点到自己的货架上。
可谁知今日她刚把盆一倾,就从官道上忽然拐下来一个人影,骑着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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