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密信(1 / 1)

流苏与怀安就跟在昭阳身后,自也已经瞧见了那床榻上的楚临沐,两人脸上皆是愕然。

“夫人……这是……”

“这是楚临沐呀。”昭阳笑意吟吟:“莫不是你们连他都认不出来了?”

怀安和流苏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是认出来了床榻上的人是楚临沐的,只是楚临沐不是约了昭阳在碧山湖相见?为何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昭阳却并不着急为他们答疑解惑,又看了楚临沐一眼,才问刘三儿:“他为何昏迷不醒?可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刘三儿笑了笑:“中了迷香而已,属下这就给他解了。”

说罢,从袖中拿了一个灰扑扑的瓶子出来,将瓶塞拔了,放在了楚临沐的鼻下。

楚临沐似是被那瓶中东西的味道呛着了一样,剧烈地咳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抬起头来朝着昭阳一行人望了过来。

一瞧见昭阳,脸色便猛地一变:“你……”

只说了一个字,便没有再继续,脸色不停地变化着,似乎已经想起了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半晌才冷着脸望向昭阳:“你耍诈。”

昭阳见楚临沐这般反映,嘴角一翘,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兵不厌诈,昭阳记得,堂兄亦是熟读兵书,且还带过兵打过仗的人,怎么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楚临沐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似是想要将昭阳盯穿一般:“你这样做,莫不是不想给苏远之解毒了?不想要解药了?”

刘三儿搬来了一张椅子,昭阳笑眯眯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靠在椅子扶手上,拖着下巴望着楚临沐。

“解药?”昭阳眼中带着笑意:“堂兄还是拿着那解药,自个儿吃着玩儿吧。”

楚临沐身子一顿,打量了昭阳良久,才试探地问着:“苏远之,根本就没有中毒对吧?”

昭阳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淡淡地看着楚临沐:“堂兄与我们斗了这么久,为了夺取皇位,为了复仇,还屈身于那南诏国长公主,当了近两年的面首,好不容易回到了楚国,却就这样落到了我手上,堂兄可甘心?”

楚临沐眸光渐冷:“不甘心,不甘心你会放了我,让我离开,重新与你再斗过?”

“自是不会的,与堂兄的恩怨,我却是早已经想要做个了结了。”昭阳眸光渐冷,从袖中将匕首取了出来:“那日堂兄递了帖子去见,可将我高兴坏了,想着终于能够有机会,将堂兄给杀了。却不曾想到,竟是个赝品。如今,倒是终于要让我如愿了。”

楚临沐似乎已经回过了神来,嘴角一勾笑了起来,目光落在昭阳脸上,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情:“我在南诏国的时候,倒也经常听到你与苏远之的消息,听闻你们十分恩爱,如今已经生下三个孩子。你与苏远之,倒都是有福气的。”

昭阳将那匕首从刀鞘之中拔了出来,神情淡淡:“多谢堂兄的夸奖。”

“不过,我知道一个关于苏家,关于苏远之,关系楚国朝堂江山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楚临沐已经恢复了昭阳记忆里那副笑容和煦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昭阳低声一笑:“实在是抱歉了,我并不怎么想知道呢。”

说罢,便将匕首举了起来,身子往前微微一倾,眸光攸然变冷,朝着楚临沐扎了下去。

匕首的尖已经划破了楚临沐身前的衣裳,没入了楚临沐的身子。

“如今楚家的江山,是抢的苏家的!”楚临沐的声音乍然响起。

昭阳的手微微一顿,却也只是一顿:“你说什么胡话?以为凭着这个,就能够让我不杀你,就能够保住自己的姓名不成?”

楚临沐也笑,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自得:“我是不是说的胡话,你很快便可知道。我手中握着一份开国皇帝的遗书,里面便清清楚楚地写着,当初苏家祖先与开国皇帝一同共同打下江山,原本两人本是商议好,让苏家先祖做皇帝的。只是事成之后,开国皇帝却突然起了歹心,对苏家先祖下了毒手。”

“你知道不知道,当初与开国皇帝一同打下楚国江山的那苏家先祖,亦是个残疾。开国皇帝让人假扮敌军,对那苏家先祖下手,让他在战场之上被斩了手。”

“开国皇帝与你父皇,倒真正是一脉相承的。只不过那苏家先祖残废的是手,你父皇让苏远之险些废了的是脚。”

“因此,那苏家先祖才甘愿将皇帝之位让给了开国皇帝,而甘愿为开国皇帝护卫起了楚国江山。开国皇帝因为愧疚,才将玉玺与血隐楼交到了苏家手中。”

“原本,开国皇帝去世之后,留下这封遗诏,便是想要还政于苏家后人。可是开国皇帝的儿子却也是个贪婪的,知晓有这封信的存在,就命人将知道这封信的人都给杀了,可是持信的人在临死之前将信藏了起来,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我却是机缘巧合之下得了,是不是有意思极了。那日晚上,我就已经让人将那封书信送给了苏远之,除此之外,还在之前命人送往了苏家,苏家旁系如今只怕也已经收到了那书信了。你猜,他们看见,会是怎样的反应?”

楚临沐见昭阳只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言语,便又接着道:“对了,我身上还有一封。”

说罢,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朝着昭阳递了过去。

昭阳并未接,却是那刘三儿先接了过来,拆开了来仔细检查了半晌,才道:“这信好似没什么问题。”

昭阳这才伸手接了过来,信有些厚,昭阳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书信仔细看完了。

“如何?我所言可有一句假话?”

楚临沐哈哈大笑了起来:“此前苏远之原本有许多次可以取楚国江山而代之,可是恐是因为觉着名不正言不顺,且顾及你,因而并未动手。”

“可如今有了这一封先帝遗书,却不同了。你猜,在先祖的仇恨以及这天下江山,与你之间,他会如何选择?”

昭阳手指骨节泛着白:“他会如何选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即便如此,除了你,却是如今我最想做的。”

说着,便将手中的匕首猛地插进了楚临沐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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