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阳跑出了屋,就听见湖边隐隐约约传来明安的哭喊声:“啊……抓鱼怎么这么难啊?”
慕阳扶着栏杆,从栏杆的缝隙往湖边望去,天已经黑了下来,到处都已经点上了灯笼,倒是能够看见明安的身影。
“他在做什么呀?”明安将手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问着。
墨念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明安在抓鱼呢。”
“抓鱼?”慕阳的眼睛亮了亮:“抓鱼也不叫我,坏!”
说完,急急忙忙地朝着楼梯跑去。
墨念连忙跟了上去:“小公子,你慢些。”
慕阳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跑到了湖边。明安正在湖中抓鱼,湖边的水并不怎么深,刚好到他的腰,为了方便看清楚湖中的鱼,明安专门提了好几个灯笼在放在湖边,手里来提了一个。
照着有鱼游到了自己旁边,便急忙弯下腰,扑了过去。
灯笼一下子浸入水中,灭了。
鱼儿却连鱼鳞都没有摸到,就跑了个彻底。
“明安坏,抓鱼不叫我。”慕阳跑到了湖边,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明安。
明安见到慕阳,一张脸就耷拉了下来:“我的小祖宗,你别来了好不好?你要是再来,我只怕最近几天都要在这湖水里面泡着了。”
“好啊好啊,泡吧泡吧。”慕阳欢快地拍了拍手。
“……”
明安垂头丧气地站在湖水中,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我是疯了才会想着,左右相爷不在,小公子不过两岁,骗骗他也无妨。我是疯了才会觉得,相爷此前那样欺负我,我也应该欺负欺负小公子,这样才能扯平。”
“我一定是疯了……怎么就忘了,大狐狸生的,怎么可能是小兔子。”
慕阳眨巴眨巴眼,转过头望向墨念:“明安在说什么啊?”
墨念眼中满是笑意:“明安在说,他要多抓几条鱼来,给小公子熬汤呢。”
“哇?”明安眼睛愈发亮了几分:“真的吗?明安最好了,最好了!”
明安瞪大了眼:“喂,你个小丫头骗子,可不要骗小公子不懂事啊,信不信我去向苏丞相告状去,告诉苏丞相,你骗小公子。到时候,当心苏丞相罚你来抓鱼,那你就哭吧。”
墨念朝着明安做了个鬼脸,笑眯眯地朝着慕阳招了招手:“小公子,咱们先回屋吧,让明安一个人在这儿抓鱼就好了,咱们在这儿,鱼儿听到咱们的声音就该吓跑了。鱼儿吓跑了的话,明天早上就没有鱼吃了。”
慕阳砸吧砸吧嘴:“那好吧,我不说话了,回屋去了,我要吃鱼。”
墨念点了点头,挑衅地看了明安一眼,牵起了慕阳的手,转身朝着清心楼走去。
走出了一段距离,才听见明安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哼,下丫头片子,你最好祈祷祈祷,千万不要落到我的手里,否则,哼哼,你完了!”
墨念却全然不把明安的威胁当回事儿,只轻声同慕阳说着话:“慕阳喜欢不喜欢吃鱼呀?”
“喜欢,好喜欢。”
“如果喜欢吃鱼的话,想吃鱼了,慕阳就可以告诉苏丞相,苏丞相就可以叫明安来给你抓鱼吃了。”
“好好好。”慕阳拍着手,十分欢喜的样子。
“……”明安看着两人的背影,抬起头来看了眼天空中悬挂着的月牙儿,只觉世事悲凉:“皆怨负心小情郎,真丧心病狂!怜我身陷牢笼彷徨又悲伤……”
晚上等着三个孩子睡了,苏远之便叫人将孩子们抱了,送到了血隐楼中。
昭阳白日里睡得多了,晚上却也并无什么睡意,想着此前苏远之说起晚上要过来,便索性点了灯,靠在软榻上看话本儿。
正看到精彩处,就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传来。
昭阳挑了挑眉,抬眸朝着门口望了过去,却是半晌不见人影。
过了好一会儿,才瞧见苏远之从门外走了进来。
“方才就听见脚步声了,怎么这会儿才到?”
苏远之笑了笑:“专程等我的?娘子倒果真是对我用情至深,这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呵呵。”昭阳冷笑了两声。
苏远之顺手端起昭阳放在一侧矮几上的茶杯,牛饮了两口,才道:“将三个孩子一并带了过来,方才送到旁边屋子安置了。”
昭阳神色微动:“孩子们都睡了?”
苏远之颔首:“我等着他们都睡了才带着一同过来的,倒是一路都没醒。”
顿了顿,方又道:“这两日我不在,你大抵也着急着我,忙糊涂了,倒是连慕阳的生辰都给忘了。”
昭阳一怔,这才想了起来:“来血隐楼的前一天我还在念叨着,想着慕阳生辰的时候你会不会回渭城,结果连我也跑到了血隐楼,竟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全然不记得了。”
“府中下人们倒是给他下了生辰面,做了一些糕点哄了他,只是他心里也记着我们都不在,孩子虽然小,不怎么记事,大抵还是有些不高兴的。今日我回去,还责问了我,要我给他补上生辰礼物呢。”
昭阳点了点头:“是我们的疏忽。”
说着却又笑了起来:“这时间过得倒实在是有些快的,慕阳都已经两岁了。”
“嗯。”苏远之漫不经心地将茶杯放下了,才微微掀了掀眼皮子撇着昭阳:“夜深了,咱们也该歇下了。”
昭阳点了点头,将话本子搁了,走到床榻前,脱了鞋子上了床。
苏远之也脱了衣裳鞋袜躺了上去:“城中御林军与守城军寻了一天了,全然没有仓央他们的消息,现在咱们只能等了,等着流苏寻机会给我们传信号,告知我们仓央的位置。”
昭阳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仓央会不会相信流苏,让她有机会可寻。”
“总是有办法的。”苏远之的目光落在昭阳娇嫩如玉一样的脸庞上,眸光微微闪了闪,声音亦是有些含糊了起来,带着漫不经心地味道,手却已经按捺不住,伸进了昭阳的里衣。
“拿开。”昭阳蹙眉。
只是这样软软的威胁却没有丝毫作用,苏远之愈发得寸进尺:“好些天没有碰你了,昨夜我半夜醒了,就忍了许久,想着让你休息好再说,今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忍下去了。”
话音一落,人便已经翻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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