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君墨嘴角微勾,眼角眉梢都是笑,静静地看着阿幼朵,眼中似是盛满了柔情。
阿幼朵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忙把目光挪了开去,声音轻轻地:“我不会再给陛下哥哥添麻烦的。”
阿幼朵倒是果真乖巧了好几日,每日里只呆在玉明殿中看看书踢踢毽子下下棋。
君墨偶尔过去,她便寸步不离地跟在君墨身边,一双眸子亮晶晶地叫着:“陛下哥哥。”
“陛下哥哥,这甜汤好喝,陛下哥哥要不要尝一尝?”
“陛下哥哥,我今天绣了一朵牡丹花,宫人说绣的还挺好看的。”
“陛下哥哥,你整天批阅奏折是不是累啦?我帮你揉揉肩膀吧?”
“……”
天气愈发热了起来,难得有一日稍稍凉爽一点的天气,阿幼朵便拉着君墨,要君墨一同去湖中采莲。
两人上了船,阿幼朵兴致极高,弄了一片大大的荷叶罩在头顶,又摘了一朵荷花插在船头,笑眯眯地摘起莲子来。
“陛下哥哥,我们来比一比,谁摘的莲子更多啊?”
“好啊。”君墨漫不经心地应着,见阿幼朵欢天喜地的模样,只将头转到一旁,开始摘了起来。
“好啦,时间到!”不一会儿,阿幼朵就叫了停。
君墨将莲子交给了阿幼朵,阿幼朵自个儿在一旁数着数。
不一会儿,就欢欢喜喜地转过了头:“我赢啦。”
“嗯,你赢了,待会儿回去,朕给你赏赐。”
阿幼朵嘻嘻笑着,拿了莲子剥了往嘴里放。
一只鸟儿落在两人的船头上,叫了几声。
君墨目光落在那鸟儿身上:“这鸟倒是不怕生。”
余光却瞧见阿幼朵的脸色微变,乍然间心事重重地模样。
鸟儿在船舷上来回走了两圈,便飞走了。
阿幼朵垂下头,将手中的莲子放了下来。
“怎么不吃了?”君墨问着。
阿幼朵摇了摇头:“剥起来有些费劲,我带回去让宫人剥好了再吃。”
随即又道:“今天虽然没有太阳,可也还是有些闷热,陛下哥哥,咱们先回去吧。”
“好。”君墨的目光在阿幼朵脸上转了转,愈发柔了几分:“你觉着热,我叫人先回玉明殿准备好冰块消暑。”
陪着阿幼朵回了玉明殿,在玉明殿中喝了杯茶,君墨便借口尚有政事要处置,离开了玉明殿。
回到养心殿,君墨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若有所思。
半晌才抬起头来问着小林子:“朕听闻,南诏国许多人,都能够听懂兽语?”
小林子略略颔首:“是有此事,南诏国人能召唤野兽,能够御兽,亦能够听懂兽语。”
君墨眯了眯眼,将先前在船上发生的事情同小林子说了:“你说,那鸟,会不会有蹊跷?朕瞧着,那鸟叫了几声之后,阿幼朵的脸色便变得不怎么好看了,也没有了采莲的兴致。”
“陛下的意思是,有人通过鸟儿向宜妃娘娘传递消息?”
君墨“嗯”了一声。
小林子却是蹙了蹙眉:“可是奴才听闻,要以这些飞禽走兽传递消息,即便是南诏国人,也须得耗损不少的精力……”
“自打朕解除了阿幼朵的禁足以来,阿幼朵为了重新获得朕的信任,乖顺得很,朕将玉明殿防备得水泄不通,只怕是南诏国放在外面的人联络不上阿幼朵,急了。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君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叩了叩,越想越觉得此事有些可疑。
“这几日,盯紧了阿幼朵,有任何异动,都立即回禀给朕。”
“是。”
只是接下来的几日,阿幼朵却仍旧乖巧无比,乖巧得,让君墨以为自己那日的猜测出了错,是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了。
南诏国异动频频,兵部开始在各地征兵,户部也开始筹集粮草。
朝中事务日渐增多,君墨对阿幼朵的关注便稍稍少了一些。
一日下朝之后,君墨正在批改奏折,就听见外面有宫人禀报:“陛下,工部尚书与宗正寺卿求见陛下。”
君墨有些奇怪,不知这二人来求见他所为何事。
只是却也叫人将两人传了进来。
“微臣拜见陛下。”
君墨点了点头:“平身吧。”
见两人起了身,君墨才又问着:“你二人有何要事?”
殿中二人面面相觑,倒是工部尚书笑了笑:“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一桩小事,还是一桩私事想要求陛下。”
“哦?”
“微臣的儿子与宗正寺卿大人的孙女即将成亲,想来求陛下一则赐婚圣旨,添添喜气。”
君墨听工部尚书所求为这事,倒也稍稍松了口气。这也算是平常事,许多品阶高些的臣子子女成亲,也会来求赐婚圣旨,也不为旁的,只为说出去体面一些,毕竟是天子赐婚。
“朕还以为是什么事。”君墨笑了笑:“这亦是一桩喜事,朕应下了,朕待会儿就拟旨。”
“谢陛下隆恩。”工部尚书与宗正寺卿行了礼,退了出去。
君墨笑了笑,重新拿起奏折来。
只是想起自己近来事忙,害怕一忙起来就忘了,便又从一旁取了一张圣旨来,盖了玉玺。
正要将那圣旨递给小林子,让他寻翰林承旨拟旨,却听见外面传来宫人的禀报声:“陛下,边关有紧急军报……”
“传!”
君墨将那圣旨随手往旁边一放,扬声道。
外面匆匆进来两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快步走到殿中跪了下来。
许是因着连日赶路,两人脸上俱是疲惫,却也高高地将军报举了起来:“陛下。”
小淳子连忙将那军报接了过来,仔细查验之后,才递给了君墨。
君墨接了过来,打开来飞快地看了,眉头就蹙了起来,手猛地拍向身前御案:“糊涂!”
小淳子吓了一跳,有些诧异地望向君墨。
君墨深吸了一口气:“朕那三舅舅,受不得南诏国每日的挑衅,派人同南诏国发生了冲突。这一仗,只怕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且这理亏的一方,还落在了我们身上。真是……”
君墨心中气急,却也知晓事已至此,气也没有任何用,只得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传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威武将军、威远将军、宣威将军到议事殿议事。”
君墨说完,便径直出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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