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当第一缕染着橙花色的微熹晨光破开云层,从云端之上照耀而下,将笼罩在北城帅府的厚重黑暗驱散——
与此同时,一声尖叫从下而上穿破虚空,响彻天际!
“不好啦!不好啦!小姨太太自缢啦!”
丫鬟的惊恐尖叫声,打破清晨宅院里的宁静。
不多时,陈韵儿上吊自缢的消息,就像春风一般传遍帅府的每一个角落里。
陈韵儿死了。
这个消息传到白墨耳中时,她被几位姨太太请到花园里赏花品茗——民国时期的后院女人,除了围着一个男人转,也就只有这么点儿消遣了。
几位姨太太结伴而来,白墨身份上晚辈,只好盛情难却。
春光灼灼,枝头烂漫,就连陈韵儿身亡的事情,都没有打扰了这些姨太太们的好雅兴。
她们连脸上的笑容都不曾改变分毫,就好像陈韵儿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而不是曾经独占去薄大帅宠爱,令她们在背地里恨得咬牙切齿的女子。
只有主持帅府内宅事物,掌管家务的二姨太多嘴问了一句:“大帅可曾吩咐,怎么办小姨太太的丧礼?”
“一切从简。”薄大帅身边的亲卫尉官的四个字,充分代表的薄枭的意见。
一连掉了两个孩子,从此以后便吃斋念佛常伴青灯的四姨太太,此时不禁心怀慈悲的唏嘘一声,“这么年轻就去了,怕是……心有不甘,不如还是请人做场法事吧?”
“大帅吩咐的是小姨太太丧礼一切从简,那么自然就不可兴师动众请锣鼓班子茅山道士来府里打扰,秋蓉你这话可真真是叫我难办了!”
除去已经过世却生了大少爷薄熙之的大姨太太、生了九少爷的七姨太太,就是二姨太太资历最老,地位最高,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外嫁高门的女儿傍身,说起话来底气都要比旁人足上几分。
自然而然就不高兴的驳了回去!
四姨太太秋蓉顿时闭嘴,不说话了。
听着几位姨太太打锋机,白墨眼底盛满春光灼灼,笑意却有些漫不经心。
陈韵儿死了……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倒不是白墨跟陈韵儿相爱相杀生出了什么感情,而是在几位姨太太谈笑中得知——
陈韵儿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
占据四阴之气的女子,若是枉死,执念不除不入地府,很容易就变成厉鬼!
帅府已经有一个艳彩这样的千年女鬼难对付了,若是在加上一个恨她恨得要死的陈韵儿……
只要想想,白墨就觉得阴风阵阵,不禁抬手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大少奶奶这是冷吗?”一旁的八姨太看见白墨的动作,不禁出声关切道。
“春寒料峭,是有些冷。诸位姨太太们,流苏忘记带披肩,就先回去了。”
白墨点头示意,起身离去。
身后,几位姨太太压低了声,“也不知这位是怎的入了那位的眼,看起来跟我娘家侄女没什么区别啊……”
“啐,你竟然还想把你那娘家侄女塞给少帅?就不怕落得这陈韵儿的下场?”
“说起来,这慕流苏也是好福气,能得少帅的青睐,就算是身份有别,那又成什么问题?想当年,那位不也是……”
“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改口,不能叫这位大少奶奶了……”
……
众位姨太太口中八卦的主人翁,却在路过一处花木假山时,被一只大掌突然拉住手臂,猝不及防地给拽了进去——
随后,撞入一个熟悉而坚硬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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