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无暇的少年纤长清美的睫毛微微垂下,一袭月光自上静静流淌而过,泛起晶莹流转的光。
映衬得精致轮廓的双颊上,那一抹嫣然的浅淡红晕,似盛满了美酒佳酿的醉意。
微醺醉人。
白墨笑吟吟的瞧着。
心里只冒出来四个字。
可爱。
想-日。
那赤果果的灼灼目光,毫不掩饰其中目的的看向流景。
后者纤长睫羽垂得更低,白皙光洁脸上红晕更盛。
气氛,暧昧到刚刚好。
这个时候,却偏偏有一道声音,大煞风景的响了起来。
“王上……”
流莺一张娇艳如桃花般的脸蛋面如死灰,他颤抖着如花瓣般柔软的嘴唇,嗫喏的说道:
“就让流莺服侍您,流莺是心甘情愿的,哪怕没名没分,只要能留在您的身边,流莺死也甘愿……”
流莺表露心迹的话,才堪堪说到一半,只听得空气中‘铿锵’一声。
拔剑出鞘的泠泠脆响。
寒光冷冽的剑,重新架回流莺的脖子上。
流景绝色眉眼锋芒一片,流转出锐利的冷冽,好似刚刚的羞涩只是幻觉一般。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流景的羞涩,从来都只为一人。
被拿剑架在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流莺一慌,急急忙忙的问道:“流景大人,你这是做什么,王上明明答应放了我……”
流景打断他的话,冷声开口道:“不是想以死向王上表明心迹吗?那我就成全你!”
流景不是开玩笑。
只要这个叫流莺的少年,继续纠缠不休,他是真的会动手——死在他剑下的人不止是一个两个。
流莺嘴里说得好听,愿意为了白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甚至去死,但是直到死亡真正面临的那一刻,人性中的软弱却依旧叫他退缩了。
流莺身体颤抖了下,面色流露出颓然之色。
一目了然,他放弃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为了她,付出生命的代价,百世轮回,在所不惜。
白墨瞧着觉得甚至无趣,意兴阑珊的挥挥手,“退下吧,本王会告诉西荒大君,不是你的错。”
临走前,流莺犹不死心,他咬着嘴唇,问了一句,“王上,您不肯接受我,是因为流景大人吗?”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流景忍不住看向她。
白墨故作神秘的笑了下:“你觉得呢?”
流莺懂了。
流景银色眼瞳里却流露出一丝失落。
待流莺离开以后,流景闷声道:“王,您休息吧,流景告退。”
他待她态度恭敬,一如往昔。
说完,流景就要退下。
白墨眼明手快拉住一抹纯白无暇的衣袖,在流景目光诧异看过来时,她抬起明艳的脸庞,朝他一笑:“床榻被其他人睡过,我不习惯……”
虽然心底有些闷闷不乐,但是听到白墨的话,流景抿了抿淡色的唇瓣,说道:“那我替您重新换被褥……”
“不用这么麻烦。”
白墨嫣然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问道:“今晚本王睡你房间,流景应该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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