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飞出来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找到导游,对方正吃着盒饭,见李一飞出来,忙放下盒饭迎了过来。
李一飞可是大客户,这一趟活就让他赚了一万,而且只需要伺候一两天,简直是天上掉钱一样,所以他当然要照顾好李一飞了。不过他也没想到李一飞会溜达这么快,本以为还得一两个小时才出来。
“李先生,你出来的好快,几个景点都去过了?”
“看过了,可能是我不太信佛,所以也就走的快点。”
“信不信佛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人要信自己,连自己都不信,还要去求神拜佛,这种人实在没趣。”
李一飞呵呵一笑,坐进车里,看到盒饭,便道:“你先吃,吃完了咱们再走。”
“我这个……李先生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一份去。”
“也行,麻烦你了!”
两人吃过盒饭,导游调转车头,朝着仓寨而去,李一飞这次的少林寺之行,虽然没有言师的消息,但也让他弄明白了佛教的咒语,白眉老僧的几次禅音都能影响到他,而佛咒和言师又是相辅相成的,就像老和尚说的,佛法需要文字记录,文字则是需要说出来。
这似乎是一种指点,只不过此时李一飞还没意识到。
车子朝着仓寨而去,路上导游打了两个电话,联系好了这边的接待,李一飞才明白,仓寨如今也勉强算的上,等两人到达,李一飞走进去一看,就大为失望,寨子还是寨子,经过维修,变得四不像,但却基本没什么游人。
因为修路,仓寨被一分为二,导游口中的那个祖庙也被移动了,重新修建的。
村子里人口不多,大家见到李一飞,也不算稀奇,也没人凑过来说些什么。
李一飞自顾自的走了一会,放出威势,也没有感受到什么,恐怕也没人感受的到他,因为这村子里面都是普通人,既没佛气,也没有其他的气息。
传闻之中,仓寨有几个宝物,一个是仓颉的遗物,据说是当时创造文字的一块软石,具体材质不知,却能在上面书写勾画,但这是无从证实的东西,听起来倒像是如今的记忆性金属,可以自动恢复,一个是铁劈柴,另一个则是传闻中,仓寨之中,藏着一个全金的人头,传闻中,很早以前仓家有一人在外地做官,被起义农民杀掉取走了人头,皇上念仓家时代为官,保国有功,特赠金制人头一个。但谁也不知道埋在何处,有人说埋在猫仔祠堂里,村民在夜间不断发现金头放光,也有说埋在老坟里了。至今也未找到金头。
李一飞来的路上,就看到两个盗坑,导游也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
行到一户人家,李一飞见门口坐着一位老者,年纪约有八十多,甚至可能要更老一些,老人双目半睁半合,似睡未睡,靠在门口脑袋一下一下点着,李一飞走过来的时候,老人只是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便再次闭上眼睛。
李一飞擦了下鼻子,走过去蹲下来,笑着说道:“老人家,打扰一下。”
老人再次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这次也没闭上眼睛。
李一飞道:“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下仓家的后人,请问这个村子里,谁是仓家的后人?”
老人浑浊的眼睛向上翻了翻,白了李一飞一眼,张开嘴露出仅剩一颗的门牙,沙哑的回道:“我就是,咋?”
李一飞心里一喜,忙问道:“我是想找仓颉圣师的后人,您老就是?”
谁知老人立刻摇头,说道:“不是,仓家是仓家,仓颉是仓颉。”说完,还鄙夷的看了李一飞一眼。
李一飞见老人立刻显出敌意,忙着解释道:“可是这仓寨不是传闻中仓颉的故里么?老人家,您是不是在逗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一些特殊的事情,要来寻找仓颉的后人。”
老人呸了一口,一口浓痰险些吐到李一飞脚上,只见老人有些激动的拍了拍地面,朝着李一飞喊道:“我不管你是有恶意还是善意,我都告诉你,这里是仓寨不假,但是没有仓颉,也没有宝物,只有我们这些老骨头,你要是想要,尽管拿去。”
这……李一飞被老头突然爆发弄的有些愕然,几秒后恢复,李一飞双手前推,口中说道:“老人家,息怒息怒,我确实没有恶意,也不知道什么宝物的事情,我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必须要找到仓颉的后人。”
老人根本不听李一飞的解释,抓起一把土,扬了过来,口中骂道:“滚。”
李一飞刚要解释,就见旁边的房子里冲出一个半大小子,能有十七八的样子,手里拿着铁锹,跑到两人之间,拦住李一飞,满脸愤怒。
“七叔公,你没事吧?”小子问了一句,又对李一飞喊道:“赶紧滚,仓寨不欢迎你们。”
李一飞皱起眉头,一个拿铁锹的孩子他当然不怕,关键是这老头为何突然对自己这么恶劣。
一转眼,又跑出来几个人,有男有女,手里都拿着家伙,都怒视着李一飞,搞的他像是刚欺负了老人,老人在族人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李一飞,道:“就算是拼死,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这话一出,李一飞更加不解了,他还是解释道:“各位,我没有恶意,只是来仓寨寻访一下仓家的后人,确实有要事,不过没有也没关系,我走就是了,实在不用这么生气。”
一个妇女喊道:“那还不快走,仓寨现在不欢迎任何外人。”
李一飞点点头,道:“那好,我这就走,不过我真是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来找人,没有我自然会离开,也请老人家不要生气。”
说完,李一飞转头就走,刚走几步,就看见外面跑过来一个孩子,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喊道:“七太叔公,不好了,那些人又来了,还带着挖掘机推土机。好多辆车,也好多人。”
孩子的话一出口,身后这些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的脸色齐齐一变。
老人,也是众人口中的七叔公咬着牙,满脸愤怒的骂了一句:“这群该死的人。”骂完,老人从身旁一个孩子手里抢过一根棒子,握在手中,朝着寨子里的人喊道:“大家跟我去,今天他们要是敢动手,咱们就和他们拼了、”
“对,拼了,这些该死的畜生!”
“七叔公,您老人家在家里就行,我们去和他们理论。”
“七叔公,我能保护好村子,您在家就成。”
众人七嘴八舌,但对李一飞的敌意一点都没减少,李一飞甚至感觉到自己如果不走的话,会被这些人用棒子砸。
可是就因为可能出事,李一飞就更是不能走了,总得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七叔公推了一下扶着他的孩子,往前走了两步,对族人道:“我不回去,我老骨头一把,早就不怕死了,今天如果那些人敢动手,就让我第一个为仓寨献出生命吧,这样到了地下,我也好面对列祖列宗。”
老头说完,就向着寨子外面走去,族人立刻跟上,还有人跑出去,去叫其他的族人。
仓寨大部分的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这里是中原市一个很怪异的地方,土地贫瘠,雨水也少,甚至旱季几个月也不下雨,土地虽多,但都是荒漠地,基本出产不了多少粮食,是以青壮年都选择出去打工。
但在清代,仓寨可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地方,族人仓圣脉少时聪颖好学,称誉乡里,清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中举,三十六年(1771年)中进士,被封为翰林院编修。“康乾盛世”,仓圣脉任《四库全书》的总校对,即武英殿总校官。
另外,仓兆祥任布政史司,仓兆端、仓尔爽、仓尔壮皆为知县。仓恩观任县教谕。仓尔频中举人等均居高位。原首都师范学院校长仓孝和也是仓翰林的后代。由于仓家是官宦之家,十分威风。十里八村的老百姓出远门,只要说一声我是寨上的,人就敬畏三分无人敢欺。那些卖柴的人到了中原横冲直撞无人敢管。所谓“仓寨上的扁担在中原可以横行”就是从此说起。
只是到了现在仓寨没落了,没落到了几乎无人问津的地步。
哪怕是顶着仓颉后人的名头,也是没有什么改善。
寨子里的人都跑出来,无论老人孩子,还是妇孺,人手拿着武器,有棍棒,有铁锹镐子,也有菜刀,还有人拿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猎刀,上面锈迹斑斑,拿刀者是一个七八岁孩童,猎刀对他来说,还是很沉的,但小孩脸上的那份仇恨写满脸上,也让李一飞有些震撼。
李一飞心里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让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这般仇恨,这些人聚集到一起,往村子外面走去,而李一飞反倒是被忽视了,他决定跟着这些人。
足有五六十号人,说起来也是浩浩荡荡,但却没什么战斗力,多是老人孩子妇孺,李一飞跟在后面,反倒是这些人里战斗力最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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