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董,林泉这边发生了重大变故。叶镇长可能得罪了什么人现在已经被就地免了职,调往县里听说担任宗教事务局的局长。”林泉纸厂老总胡泰和电话打给了水州的胡世林董事长。
“宗教事务局,听说那可是县里各行局中最破的一个局子了。还不如乡镇里面的一个较好的股办主任,看来叶大师真的得罪什么人了。”胡世林听了也是大吃一惊。
“现在情况有变,胡董您有什么新的安排没有?没有了叶镇长的支持,新任的镇长听说就是原鱼阳纸厂的那个烂摊子厂长黄海平。这几天跟工人了解了一下,都在暗地里骂那个黄海平。都说原鱼阳纸厂就是被黄厂长给吃光喝光玩光吞光吞倒的。
这样的人做了镇长主政一方,我担心咱们如果再拆巨资投入林泉纸厂的话,以后政府那边撒手不管了。
林泉纸厂的一大堆烂摊子事全撒到咱们泰兴纸业头上就麻烦了。而且叶镇长提议的林泉大通脉蓝图听说也被县里叫停了,还批评了叶镇长。
没有了最基本的便利交通,纸厂即便是办起来想赚到钱也难。属下实在是担心那二千万打了水漂。
所以我的建议是暂停投资,观望一阵子再说,等政府那边理顺了出台了新的政策再说。”
胡泰和担心不已的说道,想了想又补充说道:“干脆撤资算了,先期投入的搞基建的200万就当是捐赠给林泉人民了。这林泉纸厂简直是个大泥潭,能不陷入进去就更好了。”
“嗯!我打电话问问横昌集团的尚天图董事长商量一下再拿主意,你等我电话。”胡世林想了想决定跟黑猫尚天图商量一下。
“尚董,林泉发生了大变故……你的意思怎么?”胡世林把了解到的情况给尚天图说了一遍。
“那就先观望,工程可以先停下来。反正接近年底了,大家都忙着回去过年,不过我觉得主要还是看叶大师的态度。咱们要不打个电话先问问他怎么样?”尚天图心里也是一惊说道。
“嗯!停工观望就是了。至于说打给叶大师我看没必要。现在他肯定很烦心,咱们就不要再去烦他了。
估计他也不好说,如果直接同意咱们的方案心里可能会觉得对不起林泉人民,如果不停工的话又是为他人作嫁衣。
既然县里领导很明显的把他贬到了一个最垃圾的部门去了,说明他惹着什么强人了。
县里既然无情咱们也没必要硬要去贴鱼阳那个破县的脸子了。而且从叶大师的角度看来咱们也应该帮他顶一顶。
既然他已经不在了林泉,林泉再出什么政绩工程那风光也轮不到他头上了。
你我当初到林泉去投资还不是为了给叶大师挣政绩,挣面子的,既然他到县里了咱们也没必要再把钱砸进那个穷旮旯地方了。
所以如果叶大师打电话来叫我们怎么样就怎么样,暂时放假观望,或者拖慢进程也行。”
胡世林分析得很有道理,尚天图点头表示赞同。
县人大主任张曹中的办公室里正响着忧怨的‘二泉映月’,自从张曹中上任后每天都要听几遍的‘二泉映月’,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他觉得这首曲子最能释放他目前的心境,仿佛看见了一位饱尝人间辛酸和痛苦的盲艺人陈炳正背着二胡流浪的酸楚背影。
“唉!阿炳哥拉得好啊!作品展示了他独特的民间演奏技巧跟艺术风格,真是掏到我心窝子里了。”
张曹中正叹息着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破坏了他的忧怨心境,抓起电话后本想严厉的训一下打电话的人,不过一听曲英荷说是叶凡被免职调宗教局后张曹中半天没作声。
“张主任,现在黄海平当上了林泉镇镇长,这世上真是不公平,黄海平做了什么?把好好的一个鱼阳纸厂整成了一个烂摊子,这种人也能升任林泉大镇的镇长,这是天理不公。”
林泉镇副镇长曲英荷气愤的数落着,本来黄海平跟她一样的倒霉的。
曲英荷因为饿死人事件由原庙坑乡乡长降为了林泉镇的副镇长,而黄海平也因为鱼阳纸厂的不兴由一个正科级的国营厂厂长调到林泉去当了副镇长。
以前叶凡担任镇长的时候两同命鸳鸯在党委会和政府工作会议上都会想出一些歪点子来跟叶凡这个镇长顶顶牛,当时叶凡的第一次政府会议就是被这两人联手给搅黄的。
现在黄海平一上马曲英荷这女人差点酸死了鼻子,心道我以前还当过乡长,凭什么不是我上马镇长而是这个烂摊子厂的厂长来当镇长。
曲英荷也明白,人家黄海平是鱼阳费家的一条忠实的看家狗,而代表费家的费默现在贵为县党群书记,费家势力如日中天。
而自己找的靠山张曹中却由县长的宝坐上翻船掉到了人大这个看上去名头很大,实际上只是一个纸老虎的部门当主任了。
“唉!英荷,你要冷静些,阳光总在风雨后。咱们慢慢等吧!总是有机会的。
也许叶凡的降职就是一个转机,我想叶凡一定不甘心就这样子被打入冷宫的。
黄海平这个镇长那屁股现在坐的不是镇长宝座,他坐的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被烧成灰碳。”张曹中淡淡的为曾经的心腹曲英荷打着气。
“那个可能很难,要知道费家可是干冰山,什么火山都能被他扑灭了。”曲英荷心里底气不足,非常的失落。
“哼!你看着,费家是树大招风。现在鱼阳费家的这只土老虎太醒目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叶凡就是一个例子,他太年轻,锋芒太胜。最后被费家利用刚来的,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卫县长为刀子砍了。
其实这小伙子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年青人,肯干实干能量又很大。一个能弄来近半个亿巨款的年青人,可以称之为天才,如果我当政的话我也会重用他的,不用他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张曹中可以这么说,他其实就是一匹受了冤屈的狮子,一旦这只狮子真怒了,那股怒火能烧毁天地的,费家再多的干冰都无济于世。
英荷,你好好看着,费家不久肯定会倒霉的。就是不被叶凡这只小牛犊子拱翻也会有人站出来收拾他们的。
我想县里和市里总是有人不愿意看到费家一定坐大的,平衡是官场一个永恒的话题,当官的最喜欢玩此术了,这个也是一门道行很深的艺术,你我也只摸到了一点皮毛。呵呵呵,所以,英荷……安心工作吧!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就是了。”
张曹中放下电话后咔嚓一声关了‘二泉映月’,嘴里哼道:“费默,以前的搭档,现在咱们可成冤家了,也掰掰手腕吧。
哈哈哈……这二泉映月好像不大适合我,我更应该去听一曲红梅颂才对,对,就改听红梅颂了。也许以后还得听义勇军进行曲了,震奋人心啊!”
第二天上午9点,叶凡到了县政府述职。
先是到了卫县长办公室,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秘书把叶凡放进了办公室。
卫初婧桌上堆着一堆的东西,她正批阅着什么。叶凡站门口她好像没看见似的不理他照样子阅着。
“装!你就装吧!”叶凡心里冷哼道,干脆走近了一些,直愣愣的像个二愣子一样站在了卫初婧的面前。
不过她还是没理人,仿佛睁眼瞎子,估计是想让叶凡同志罚罚站。
或者说练练他的耐性,半个小时过去了,叶凡像一标竿立在卫初婧面前,那女人也装得真狠,看来不把桌上那一叠文件看完是不会待见叶凡的。
半个小时后,叶凡有些生气了。双眼开始直愣愣的直往卫初婧的衣领顺着滑到了那深窝子乳沟里。
因为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所以卫初婧连外套都没穿,就穿了一件小敞领的内衬衣外罩一件马褂式毛衣,使得胸脯前是那是曲线分明,鼓凹明显。
叶凡又是站着的,这样子一来一双色眼在那乳沟子里滑来滑去的。而且叶凡故意这样子做的,所以色相分明。就差把眼珠子取下来直接安装在卫初婧的胸脯上了。
卫初婧估计也是感觉到了某狼那异样的色光,脸上居然渐渐的泛出了一些红丝样的桃红来。几分钟过后,卫初婧终于忍受不住叶凡的非礼眼光了。
抬起头冷冷的哼道:“嗯,是叶局长到了,坐吧!”
“谢谢!”叶凡说了两个字小心的坐在了对面的转椅子上。
“我知道你有委屈,觉得自己功劳不小,本事不小,能量不小,可是最后没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卫初婧像拉家常一样淡淡说道。
“不敢!我认为这样子也挺好的。我服从组织的安排,一颗红心向着党。我愿意作一颗螺丝钉,组织需要我到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叶凡随口答着,一点受了委屈的样子都没有,一脸的淡然,淡定得很,好像很感谢卫县长等人撤了他的职,让他好生休息一番。
心里哼道:“知道了还说出来,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捋我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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