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头脑中闪过一丝恐惧,难道,这是贼人放的大招?也是他们要待在黑暗之中的另一个原因。事实上,他们早知鸣琴没有那么好对付,所以准备的很充分。一计扣着一计,一环连着一环。不好,身体已经觉得发软,四肢也变得冰凉无力。
无忧动了动唇,正想提醒给鸣琴,这些香气的古怪时,一直挡在她身前的身影,却忽然冲天而起,直接上升到大殿的顶棚,然后,就那么硬生生的冲撞出去。虽然无忧的目光已经变得模糊,但是心上还是涌起一阵庆幸,鸣琴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得多,他逃过了这阵香气,以他的风格,受到了这些人的算计,就算不是为了无忧,也会因为伤了面子,不断的跟着这群人睚眦必报的。还在担心会不会被殿顶的那些碎瓦殃及池鱼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伸手将她提离地面,然后,她能感觉那人动作矫健的跳跃来跳下去,最后,又重新回到了破裂的佛像前,带着她一同跳进去。
佛内乾坤一瞬破解,他们在长长的黑洞中不断的下降着,那种古怪的感觉前所未有。
整个在无底洞中下坠的过程,都让无忧提心吊胆,但却没有像传说中高贵小姐遇到贼盗时顺利晕过去的反应。反而跟着黑暗中那双特别亮的贼人眼睛一直大眼瞪小眼。做为一个不睡足了觉,就会傻一天的王府小女差,她多么想在睡梦中想出一个对敌的上策的。后悔跟鸣琴来了,这洞真是不见底。没有半点尘埃飞扬的意思,难道已经修了好久吗?看来,他们真正想要等的人非富即贵。这一次用来对付她,杀鸡用宰牛刀了。连她都有点替他们可惜了。
不过,眼下她最可惜的就是这条密道不能万年长。
这些人一安顿下来,很快就要拿她开刀。还不如一直在这里面坠落,长长久久。后来,终于双脚着了地,在这里不住要向前面扑倒黑暗之中的手扶了她一下,她才没有闹成那个狗啃屎。
无忧好不容易抓到墙壁两端的一块凸起石头,紧紧抱住,说什么都不肯走,还硬气了一下,说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黑暗之中的眼睛,有些哭笑不得,打开她的手,拖着她向前。被他拖着的时候,无忧就在想这一定是要找一个亮堂的地方,要了她的命。那会上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她挣扎了半天完全没有用,之后就那么认命的被那人拉着,然后用一双眼睛使劲的看着那人。
他们果然是朝亮的地方去的,那人的眉眼也就变得逐渐清晰。一副面罩罩去了他大半的脸,但无忧敢肯定,如果下次她还有命再见到他,一定能够一眼认出他。她会牢牢记住这双眼睛的。无忧故意气他,虽然到了后来也没闹明白那熊心豹胆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不过台词倒是记得清楚,“区区鼠辈之徒,大丈夫行立天地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可你的胆量就只有那么点吗?连露出本来面目的胆量都没有?挑敌人也是,专捡软的!”
说完一双眼睛还嗖嗖向他放箭。
结果,那人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无忧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可以趁机咬他一口。给自己报仇。或者就靠咬住他的手指挟持了他也好。
但错信了自己,那人两根手指咬起来跟两根钢杵一样,坚硬的差点直接让她的两个大门牙报废了。
察觉到,不能对他造成任何的威胁,无忧,好不容易在那一直让她心神俱疲的香气中积聚起来的力量,又开始逐渐的涣散。连看人的眼睛也提不起力量来,估计现在的她,一定是怯生生地瞅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的反应却是什么都没有。
根本直接将她无视。然后,有两种感觉同时涌上无忧心头,劫后余生和被无视的恼怒。不知他到底按了什么按钮,在他们前面光秃秃的墙壁忽然变成了一扇门,他带着她穿门而出。眼睛在那一瞬也被蒙得结结实实。
失去了观察的判断。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她就只能好奇的四处听听,好像有着很浓重的青草的味道。不过很快又被之前闻到的那种香气迷惑住心神,她困的一双眼皮开始上下打架。但是也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睡,她还有很多事情要了解。然后就真的咬牙强撑着。
似乎是有人迎上来,问到他们有没有受伤?
他这个人放开了对她的钳制,无忧能感觉到换成了另一双手拧住她的胳膊。不过力气却比他的更大,也可能是因那香,时不时会浑身上下浑身上下没有力气,所以之前对痛楚一直不敏感。而现在给自然风吹的吹,她又渐渐有些清醒,对痛的感觉也逐步苏醒。她痛得都喊出声了。然后,脸上被狠狠的抽了一下,“大显狗,这样已经是对你好的了。”无忧疼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起初还以为就要这样被带去杀掉的呢,不过好像是被那人丢在了什么地方。
被她坐到身下的,那感觉软绵绵的东西,她抓起来闻了闻,是味道不佳的干草,那人应该将她丢进了柴房。贤儿小时候不老实,犯了错,也被爹爹丢到过这种地方,那时候她还想尽办法去救他。给这些臭气一熏,她似乎又精神了一些。
虽然是在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心却放了一半,因为这至少说明,他们还不想马上杀掉她。而且逃跑的机会也很多。扔她进来的那人忙完了什么,又重新将她从干草堆上拎起来,拖到一边的柱子边站好,然后用绳子一圈一圈的缠绕住她的身体,紧紧绑在柱子上。那人绑完之后又试了试结实与否,麻利地离开了。
仔细听了听,四下再没有人声,无忧开始卖命挣扎,想要挣断浑身上下的束缚。可越是挣扎,那绳子就越是像肉里勒。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之后就放弃了。起码要看看眼前的环境,她开始挤眉弄眼儿的对付脸上的眼罩,终于在她的坚持不懈之下,眼罩松动了一点。
辛苦了半晌,终于有点眉目,透过那个眼罩与眼睛的缝隙,让她能够看到一点点外面的光亮了,又继续努力了半晌,终于可以看到这里的全部面貌,说这里是柴房好像又不太对,顶棚残破的很严重,四下里也是随便用木片搭在一起远处拴着几头牲畜,和大量的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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