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站起身,向着唐礼承藏身的这个方向,充满戒备的走过来。
唐礼承想转身向另一个方向上遁去。忽然发现身后远远的又一个影子围上来。此时另两面不得通行,而前后有人围堵。他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在他头顶上的黑影处,蓦然伸出一只手来。
他向那黑暗之中看去。之前一直不知道这储物间的顶上是什么情况,似乎是不能容人落脚的那种设计,为的就是防贼防盗,但是,真正让他震惊的,是这上面藏着的人,他既不知是何时而来,也没有听出来他在上面发出的一点点动静。就连现在他也觉得他如同虚幻。
“快拉住我的手,一起逃跑吧。再看下去要天荒地老了。”那个伸出手的身影轻如雾气缭绕地出声说道。
他握住了那只手。借着由那只手上发出的力气,直接跃上了一个奇怪的落脚点。
下面的两个暗卫已经碰面。没有发现什么。又仔细检查了两遍带着疑惑走开了。
唐礼承想直接落在地面上。身边的这人再次发声,“等一下,他们这是佯装离开,要不了多少功夫就会来个突然袭击。”
唐礼承没有挣扎,只能凭着这人的力,继续站在上面。
下面果然再次出现两个暗卫的身影。
无声的静寂之中。唐礼承努力去看黑暗中的那个人。夜色隐去可辨别他身份的所有形状。他根本认不出那个人。之前,他很少在京中出现,也并没有结交到可靠且功夫登峰造极至如此的朋友。
下面的暗卫终于再次离去。一直接着他的人手上忽然泄力,他直接落下半空,并在半空之中成功反应过来,转换成自己的力量轻轻的落下去。稳稳站在地面之上。
那人的轻功很好。他只是感觉到他落了下来。但是却仍然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此时已经可以借到远处灯笼的暗光。所以对面这个人的面孔,渐渐现出棱角分明的侧颜再到若含山水的明眸。
“世子在跟踪我。”唐礼承在看到那张脸的并与心上一个名字完全印合的时候,先是大吃一惊又转而恼火不已。
“我在救你。具体来说,我是让一切混乱再次变得有条不紊。”鸣棋微含笑意。
“世子果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我。”唐礼承的声音渐渐低沉至粗噶。
“我也以为大人会是个值得相信的人,我的这个跟踪纯属多此一举。看来我们都看走了眼。”鸣棋抖了抖他的手指,一脸无奈道。
“如今我人在世子手中,但凭世子处置。”唐礼承回应一个冷笑。
“啊,那个,大人可放心,我不会为着大人的一时糊涂而对大人下什么重手的。”鸣棋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
“世子的意思,是我于世子微若尘埃?”唐礼承的怒火更盛。
“要是可以那么认为的话,我就不用大半夜的在这里吹冷风了,我从来都是一个嗜睡的人。说实话,我不是太在乎唐大人是否会将秘密告诉我,但是如果大人想要全身而退,就一定要将秘密告诉给我。太子与皇上都不会再对大人你回头了,他们是好马,总是记得不吃回头草的。而我们的关系从来都没有僵裂过。也是能做出最好延续的那一种。我会相互利用得很好。”鸣棋脸上带起一个悠悠笑意。
“世子认为,世子真的能用如此婉转的手段,令我折服?或者说是断去胡思乱想的念头,就像今夜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唐礼承面露不屑。
“我认为有必要一试。而且看过一些热闹之后,你会做出更好的选择。”鸣棋说完将目光挑向西墙,“走那里的确是个好想法。我知道你想看那个人是否还活着。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他当时就已经被射中了喉咙,早已不治。而大半夜的,大人会产生这种憧憬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太想做皇上名正言顺的臣子了。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是人之常情。我没有理由为此非难大人。”
“所以,世子是来带我回去的。看起来不会用太霸道的办法。”唐礼承道。
鸣棋无比郑重的摇摇头,“我想好的,是别的万全之策。一旦被我认可的人,我就会付出他难以想象的坚定执着来将他感化。”他的目光滑向黑暗之中,“我来是想跟大人说,我想给大人推荐的,在我们之间的那个相互利用,并不是彼此禁锢,而是会让彼此都觉得舒服的各自为政。”
“那么我也可以理解为,世子的意思是,我可以大摇大摆的跃上西墙吗?”
鸣棋认可的点点头,“这个当然随大人的意愿。而且我只想告诉大人一句,大人想要去找的那个女子,恐怕太子与皇上,也都知晓了她的存在并且,对她有所打算。”
唐礼承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他之前故意一直没有提起朵宁,就是想连他自己也淡忘的人,就不会有人再想起。可听鸣棋的意思,显然皇上已经察觉到朵宁的存在。他觉得他此时,是茫然的站在沙漠之上,知道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窥视,却使不出一点力量,将她收藏。
鸣棋迈出步子与他并肩而立,“这么来看,大人还是很有收获的,我向大人透露了重要的信息。要知道这条消息还很贵的。在暗市上没有什么人买,他们就主动送上我的门来。我大刀阔斧的,砍了一顿价,也花了整整八千两。我买到它,可不是为了自娱自乐的。大人要是对这个不感兴趣的话,你说我花的这个钱多划不来呀!”
“朵宁她什么都不知道!”鸣棋以为他不打算出声了。他却忽然喊了出来,在鸣棋已经灰心,要说点别的的时候。
其实,鸣棋的这个灰心也是故意做出来的。他早已经准备好欣赏一直以来都淡定如冰的唐礼承怎么翻滚熬煎心思。怎么如同困兽,咆哮愤怒!
“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这是世子的报复吗?”唐礼承质问向鸣棋。
鸣棋微垂双眸又马上利落挑起,“我无法说我不确定的事情,因为消息是刚刚送来的,钱也是刚从账房取走的。他们都太敬业了,离开这里之后,还对你做了太多的研究,而我,只是抱紧你这个存在,然后跟着他们的步子了解你。除了保护唐大人安全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对唐大人的私事做太多别有心机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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