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木亲吻坐下战马,告诉它,“一会儿我们要去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做。即使我们今日能成功,后来人也会在做遇到同样情况的时候唾弃我们的选择。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却一定不敢辱没我们彼此关于勇气的名声。这一点我们都要相信。”
耳朵中除了风沙之声,似乎已经能够出现左右两侧马匹,追赶到切近的声音。他勒紧缰绳,双腿用力的夹了一下马肚子,用尽全身力量,来引领他坐下的战马向上飞跳,“让我成为你的翅膀吧!”他能感觉到,这匹马听懂了他的意思,而他们正从平地上飞起。到达沙风的顶层。那已经是他们的极限!
紧接着他听见了,来自他身后的最大的撞击声,一共有两声,后来追加上来的一声稍弱。
“现在我还不能为你们感到遗憾,因为我还不知道我的归属!”腾空的感觉,还在继续,直到他坐下的战马,四蹄如同他进棉花了一样,轻飘飘的着陆,他才敢吐出胸口憋闷已久的那口沉气。
“我赢了!我们赢了!”但是回过头去,再看那块大黑石的高度时,他险些被那样的阴影吓晕,“我真是疯了,才会这么不知深浅。但是算了吧,这块巨石还是好的,明明白白的站在这里不争不抢,从不酝酿贪婪之心,比他整天身处的未知漩涡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那里人人都是万丈深渊,可是有谁这么清楚的告诉过他呢?可汗给他荣华富贵,也让他如履薄冰。合周公子不吝他年纪轻轻,在可汗面前大谈如何赏识他年少英勇,但其实他只是想让不懂得周旋的他,帮他看好无忧。大阏氏想要延续可汗年轻时的英勇,她的贪婪迫使西突厥一夜之间陷入风雨飘摇,她为了摆脱可汗的牵制,顺利挥洒她自己的力量,不惜将整个族人拖进了泥潭。她引入了那种古怪的秘术……又在拉拢合周公子……迫害这位宁月阏氏……”
“宁月?”他突然停止了重生带来的兴奋,他差一点就忘记了那个女人,他真不该跳出那个圈子,应该重新返回去才对。他对那个女人说,他会重新找到她。江直的人,应该已经发现了她。她正在危机之中。
沙木重新带紧缰绳,他要找回去的路。
宁月已经用尽全力向前奔跑,可是某一次,她用力的时候,因为陷入沙子太深而扭到了脚脖子,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向前扑倒。
此时的两个异族人与她只有二十步的距离。还在缩短,马上就到眼前。她吃力的拖起伤腿奋力的向前爬。
异族人再次借用蝴蝶飞会秘术将眼前的消息回传给异族首领。
“已经确认,那女子就是画像上的女子,现在她就在我们眼前,马上就会被我们捉住。”
“抓住他们之后,马上就将她带回来,记住,一定也同时拿回她正在画的那幅挂画。”跟在异族首领旁边的大阏氏侍卫首领紧声提醒道。
宁月爬了几步之后,咬着牙又站了起来,她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一瘸一拐的走下去,她才不要就这么束手就擒,但偏偏在那个方向上,居然出现了急切而快速的马蹄声,那样几乎可以听出来,波涛汹涌的马群振声简直从它出现的那一刻,就要震碎人的心胸。可以看到马上的人,似乎一见到她的身影,就立即向这边奔驰过来。她不得不再次扭转方向,可身后的异族人也逼迫上来,距离已经足够切近,包裹着汉服的古怪长相都已经朦胧汇入她眼中。
她,很明显已经无处可逃。
痛苦的仰望苍天,感叹命运从来已经决定,却让人在其中奋力折腾以为只要努力就会有所不同。但结果却从来坚如磐石。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就在异族人身后漫天弥漫的沙雾之中,有一人一骑撞碎尘沙飞出。
只是简单的伸出一只手,就将马上要连自己也要认命打算安安静静坠入命运深渊的宁月一把捞起。
宁月对上那张桀骜的面庞,眼泪简直要在那一瞬间喷涌,是沙木。她唯一的救星。
还不等她坐稳,沙木已经带过马头,直接向着一个异族人狂奔过去。风一样的速度在那人身上踏过去。另一个惊慌失措的奔跑开,沙木又看了一眼沙尘弥漫之中还在奔腾之中的马队,最后的时间,一定要把握住,再继续向那个人纵马飞踏过去的同时,取出身后的弓箭,引弓控弦!他的速度加上箭的速度,一切转瞬间漂亮解决。
当异族人首领再次调取蝴蝶飞火传回的信息时,所有的火印都归于寂寥,再没有回应。
异族首领人狠狠的向空中击拳,“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家伙,我的第二组飞火也被他们处理掉了。”
现在沙木他们不得不面对的是江直的另外一只短小精悍的马队。他们极勇猛的追了上来。因为急速的奔跑太过颠簸所致,连马鞍都在这些骑兵的坐骑上分解。被丢弃在风中,断续零落。但这些丝毫没有减慢他们疾驰而来的速度。
看来,疯了一样的速度,也是穿越这些人墙的一种方法。沙木默默记下这条规律。
“抓紧我!”沙木纵马疾驰的同时,大声的提醒,身背后的宁月。无数的沙风一齐扑涌上来形成新的压迫,沙木坐下的战马撞入风流,形成一股风道。然后似乎顷刻之间与那些被猛烈风流吹动起来的沙子融,合快速的掠影而去。
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也是同样挟风带雨而来一般的呼啸马队。
他们还能跑去哪里?又要以什么方式甩掉这些人。无数的问题在他脑海之中汇聚,每一个都要找到答案,也必须要找到答案。大阏氏这次是下了血本,把她压箱底儿的帮手几乎都通通翻弄出来了。她就要在这里结束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的生命……
前面再次出现了祈福者的人墙。
除了纵马跃过,别无他法。
这一次沙木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之前那样的幸运,能安然无恙的越过巨石,在不可能中找到宁月。
飞起的骏马又一次成功的帮他们越过了人墙,他努力压抑,才没有让自己在那飞跃的过程中松开牢牢抓住缰绳的手。
他忽然感觉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正像宁月所说的,在遵照相师的预言。
这个不起眼的相师,那个没有来处的相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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