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摇了摇头,“也发现几个吧,费力的审问一下他们。再做出认认真真防备他们的姿势,这样,他们就会更加密切的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当然,也会发现,我们拖延在帝库中的那些宝物,也进一步算定,我们会在最近靠近密室。直到他们信实了,我发给他们的那些假名单,并一一将上面的人除掉!鸣棋要离开的时间,越是靠近他们就会越做得干净利索,先是来威胁我,让我跟他们一起去,然后再杀掉那些人!而我会用害怕的样子,好好拖延住他们的。人生如戏,现在来看诚如其言。”
当然,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光只有好处,危害也往往会如影随形。自己的这番大刀阔斧,无异于直接向大公主亮出了刀剑。但只要将一切迅速解决掉就好了。等到鸣棋惊觉一切,想要回来反扑的时候,那些已经入窑待烧的瓷土,已经变成了不那么坚固的陶瓷,他要么好好保留,要么反手打碎。他会做出那个最优选择吧。之前不是一直都选择得很好么!
在烛火摇曳之中。九皇子露出,不太常见的会心微笑!帘幕之上的灯影,自他额头处隐去半个脸颊的表情,敛身立在一边的侍卫稍稍看了一眼,那灯影之下的淡抿的薄唇,反复思量了一下,要说的话,觉得可以出口,眉角微微挑起,“是否,现在就给那些漠上飞火们命令,除掉太子之后一道除掉鸣棋世子?”侍卫说出这句话,将它想成是收获。
这世上的事,从来不那么简单,他的手下以为,自己很心急的要除掉鸣棋,那真是愚蠢的想法,其实,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那个打算!即使是对大公主所施展的这些力量合围,也并非是要将她除掉。打压她的力量很有必要!但却容易让皇后坐收渔利!如果,本来互相撕咬的两个人紧紧的拧在一起,变成了一股力量。那自己的这番努力,反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他要的是紧紧的,永远不会脱手的握住大公主的把柄。他虽然能够咬住大公主,但却还不能将她真的彻底撕碎,毕竟她身边力量盘根错节。而他的父皇也会时不时的动摇心意。在那个时候,他发誓要得到大公主的有力支撑。
如何遏制狐狸的脖子,还真是让人费心。但也绝非没有可能。这场仗是要这么打的,当鸣棋世子离开帝都。他就会派人切断一切的联系。然后在那一瞬间,他想起,太子曾经的先发制人。关于那次逼宫。太子的遭遇可以用这世界上所有描绘悲惨的词语来形容,一遍还不足够。但身体上的悲惨还是其次。他几乎失去了他父皇全部的信任。敌人愚蠢的动作会让我方得利。应该是在那时吧,他父皇的目光终于看见了他,也记起了他还有他这么个皇九子。但之后,动摇与怀疑也从未停止过。他从来就没有被当成储君接受培养。也没有母后的温存笑意来为他抹去父皇对他时不时产生的怀疑。
在他父皇的眼中,他只是一个小时后孱弱无力。然后无声长大,又无声出现在眼前。也必定无声纠结野心的疏远儿子。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无声无息有这么多的坏处。
好在继激进的太子终于为他改变了一切的境遇之后,大公主也被他怂恿加入,动摇大公主是他想了时间最长的事情。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必定要用最实惠的办法将她吸引。黄金与铁器,看在他那尊贵的姑母眼中,早已殊无差别。视黄金如粪土这种事,只有绝对拥有的人才能做得出啊,否则的话,那真是鬼话连篇。
所以这绝对不是一句夸耀的话,因为他的姑母就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但她根本不是一个清高之人,而是一个恶毒,随时准备撕咬这世上,一切阻挡她道路的人。他一直知道她的厉害,所以一直想绕开她。但是怎么办?他们前进的路都只有一条,而且还重合在一起。这都要怪上天没有留给他别的选择。
外面夜深人静。不知从哪里落下一串水珠。又下雨了。
***
刚刚配制好的钥匙送到了鸣棋面前。虽然他并没有嘱咐过,但是那些配置钥匙的人还是在。上面配了精致的花纹。这就是身份尊贵的好处,即使并非光明正大得来的东西。上面花纹的雕刻也如此,堂堂正正,精致大气。
坐在他对面的云著一边喝水,一边质疑道,“要是仔细想想的话,一切得来的都太不费工夫了。”
鸣棋懒洋洋的点头,“的确不是九皇子行事的风格。他那里可是针插不进,水也泼不进的地方。即使是后来,在天牢中也能坐收渔利,眼看着太子被送去万里之遥,而他仍然能够独善其身。”
“那难道不是大公主殿下迫不得已的附赠吗?”云著疑问道!
鸣棋一笑,“要说那是凑巧的话,也太凑巧了。覆巢之下,该没有完卵才是。”
云著发觉自己也不由自主的怀疑起来。如果九皇子从一开始连他的妹妹也骗过的话。他绝不怀疑自己能够听到云罗的心声,而且那也一定是真的,他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我们开始就忽略的地方是,我们一直认为他会很信任自己的妹妹。”
鸣棋看过来的目光忽然变亮,“怎么样才能让他觉得我们已经彻底上当了呢!”
“难道世子已经决定要讨他的欢心了吗?”云著不依附在积极看热闹的嘴脸!因为看热闹,看得太过欢欣鼓舞,又不小心烫了舌头,直到把舌头耷拉在外面晾着!
鸣棋点头,“现在他这么重要,当然要讨她的欢心,而且不是一般的欢心,该当是极致的关心与肯定,放心。让他觉得已经万事俱备,而我们焦急的模样,与糊里糊涂的步伐,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东风。”
云著其实不想提出这么残忍的提醒的,但现实根本无法扭转,皇上的心意,坚固如铁,他不顾舌头疼,又提醒道,“也许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挥霍了。皇上的圣旨正在途中,允许宽限的时间也并没有几天。”
鸣棋偏过头来,随意摇摇手指,“其实目前的情况要反过来想一下才是,那个时限也是给九皇子的时限,岂不是更好。他要照应,全盘的精力到底有多大呢!认定我们必然上当之后,对于真正密室的保护,就会跟着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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