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一笑,“从前的事如同你的惭愧般的,我的痛恨也很强烈。但人要向前看。如果有更好携手的办法,就不应该相互推搡。”
望向九皇子的国师,目光瞬即被点亮。他想,这世上再没有哪一个人能将在荆棘之中转身的这个动作做得这么好了。
如果有谁提出要在九皇子面前鄙视这个的话。那可真是他的不自量力,包括,现在的他自己,“九殿下肯给小僧如此赎罪的机会,小僧感激不尽。不过这应该很困难吧。”
九皇子点头,“很困难,非常困难,这点说的确实不错。现在的父皇也许一看到你就头疼,一听到你说的话,就想扇你的大嘴巴,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是因为顾忌到之前那规模浩大的选你为国师,如果马上出尔反尔,会难以说服天下。不过没有关系,我会为你安排你的替身。”
国师一脸懵懂。
九皇子看了一眼他之后,继续说道,“找个信得过的女子,最好是你手下,多少也懂一点,你们那些骗术的女子,对了,长相最少要空灵一点,虽然,不会什么占卜之术,但是至少,看起来要会呀!你挑选出这个人来,之后,我会告诉她如何做。切记,我让你选的是,空灵又不会怯场的女子。我有办法让她先代替你说出,应该由你说的话,而在那之后,皇上会主动找她,那时候,出面的就是你。事情,大致就是这个走向,我带走那个女子之后,就不会再与你见面,你只要等着皇上来找你,重新恢复对你的真正信任就行了。”
九皇子说完这番话之后,转身就飘离了树后。
饶是这位国师在精通骗术。也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九皇子的说法。之后,他也并没有马上沉浸到喜悦之中。因为好马要吃回头草的可能,他是知道,有多渺茫的。更不用说,还是个天大的提携。但是,转念一想的时候。又觉得以九皇子的风格那双眼睛里面看到的,都只是大事,对于本来就已经慢慢枯萎的自己,应该不会多看一眼,即使是想要报之前的一箭之仇,也不会为自己大费周章,使些小钱就可以做到。这么多年来,好像是第一次感觉到,身世卑贱的好处。就是那些莫名其妙的陷害,从来都不会落在脑袋上。九皇子虽然不是他能够随便相信的人。可他这个本来就在悬崖之上一心求死的人是不会在乎,要跳下去的时候是自己的意愿,还是被风吹落?
***
皇后看了一眼深夜来访的鸣棋好不容易才囫囵出来的几分睡意,就着那张犹如刀刻的脸。一丝一丝的飞向天外,看来今天又会是不眠之夜。
“所以现在,是世子先举起刀来将九皇子掀出你们的阵营了吗?”皇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茶盏的盖子!
鸣棋一脸真诚的分析道,“跟皇后娘娘一样,现在,我也在猜忌着九皇子的种种行为,现在,他为了让云著能够随同云萝公主去往漠上,而想要主动去说服皇上的事情,也一般的担心,他在与皇上的互动之中,会擦出怎样的火花,或许会激起已经被遗忘多年的父子之情么?”
皇后轻轻扣和手中的茶盏,“这不是我们能够阻碍得了的事情。我是说,九皇子我已经注意到了,在他身边夜禽环饲。而且要细细的分析那个事实的话,真正的情况应该是。在某些时候,他对于你的戒备会多于我的戒备,因为比起我来,世子不是更加身强力壮么?”
“可是皇后娘娘好像一直在忽略一点,他主动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他在深信着我们的结盟,如果那样看的话,他唯一要防备的人,应该是皇后娘娘才对。在我的立场上看来的情况,在我和皇后娘娘之间,到底是哪一个会对他走近皇上这件事情,有着深入彻骨的恐惧。尤其是太子,不在京中,而太子之外位长久空缺的现下。皇后刚刚听到,我一说这个消息就已经震惊不已了吗?从前,从来不会让,各种情绪轻易爬上面颊的皇后娘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很轻易地让他种恐惧,爬上了眼角眉梢呢!”鸣棋微笑抬眸!
皇后笑道,“这就是一直以来世子的可怕之处,看起来清澈如水的目光,总是能够那么轻易的洞穿别人的心事。如果只是简单的洞穿还好,却总喜欢,闷着声儿的插上一脚,不过今天好像是个例外,简直是要振聋发聩的插上一脚。”
鸣棋摆出低眉顺眼架势,“既然皇后娘娘不爱惜此句,说了这么多,我就权当是娘娘的夸奖,这里笑领了。不过娘娘,应该趁着这顿饭还热乎的时候,赶紧上前去吃一口才是啊,否则残羹冷炙的时候还会有什么味道。我这样的说法,娘娘可还认同。”
皇后定定的看向鸣棋,“不是已经认同了吗。只需要看看表情,就能够洞穿别人心思的世子,不是早就看出了,本宫是会按你画出道来走的,因为前后就只有这一条路。世子也是算准这个才回来的。还记得在你刚刚百天大的时候,王府之中大设宴席,连皇上都前往庆贺,我与你母亲在人前假模假样的笑谈了几句,大公主曾笑着说,你小时候的样子长得真像你父王,尤其是正直不阿的性格。我回她的那句话,现在也清清楚楚犹在耳际,“男孩子,会像母亲更多的。”
鸣棋一脸耐人寻味地笑,“那就托了皇后娘娘的吉言,我果真是更像母亲。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误皇后娘娘想办法了!我是看过九皇子胸有成竹的表情的,看来他的办法一定不赖。娘娘也应该早做打算才是,那个人可是一心一意的邀请我,除掉太子的人。”
皇后娘娘冷笑着,看着鸣棋行礼然后退身几步,慢悠悠的转出去。鸣棋这家伙现在不应该是一心一意的,要带着九皇子前往漠上么,比起将九皇子留在京中,待在身边,才能够看清他的所有伎俩,应该是这样的决定才对。而且他也明明那么努力了。是最让人无语的事,他抓紧九皇子之后,又跑到自己这里来,亲手揭露九皇子所有的罪行,这到底算什么?自曝机宜,还是现在,他已经慢慢变得骄傲了,看不上自己这个对手,认为自己只能坐在这个高位上,眼睁睁的看着他旋转任意优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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